宋晚秋摇摇头,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那就好,”白知意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肩上的灰尘,这个亲密的举动引起周围一阵低呼,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配合我,”
宋晚秋立刻会意,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红晕。低下头去,
“白少爷,您和这丫鬟……”金丝眼镜太太忍不住问道。
白知意首起身,一只手自然的搭在宋晚秋腰间:“如各位所见,他是我的太太,”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走廊炸开了锅,
宋晚秋惊讶的看着他,这可是去堰城的火车,但白知意的眼神告诉她——继续。
“所以,”白知意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晚秋不好的言论,否则,就是与我白知意为敌,”
太太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出声,白家在堰城的实力与势力,不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
“走吧。”白知意牵起宋晚秋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她回了他们的包厢,
门一关上,江笑然就拍手叫绝,“白知意啊白知意,你竟然是这种人,你这个冰块竟然当众秀恩爱,”
宋晚秋忍不住笑出声,“少爷,您刚才那番话,怕是明天就要传遍整个堰城了,
“让他们传去,我还担心他们穿不到白府呢。”白知意嘴角扬起一丝罕见的笑意,
白知意走到窗边,望着飞速后退的风景:“你刚才反击他们的样子,很精彩,”
“我...我只是不想一首被欺负。”
白知意转过身抱住宋晚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从来就不该被欺负,在我眼里你是无价之宝,以后我会护着你,
宋晚秋感到一阵眩晕,这些话从白知意口中说出来,就像在做梦一样,
远处传来江笑然夸张的咳嗽声:”咳咳,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啊!”
两人分开,白知意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滚远点。”
江笑然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难得正经的说,“别在意那些闲言碎语,白知意认定的事,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
“谢谢江少爷,”宋晚秋。
“哎,别叫我少爷,多见外啊!”江笑然摆摆手,“叫我笑然就行,是吧,老白?”
白知意搂紧宋晚秋,“随你高兴。”
成雪伊抬眼,“雪伊,叫我雪伊就好,”
江笑然夸张的捂住胸口,“那我呢?我能叫你雪伊吗?”
“不能,”成雪伊干脆的拒绝,
江笑然做出一副心碎的样子,逗得宋晚秋又笑了起来,白知意看她笑面如花的样子,忍不住又在脸上亲了一下。
“受不了了!”江笑然哀嚎着倒在座位上,“真后悔和你们坐一趟车,这狗粮我吃撑了,”
成雪伊依然淡定的翻着书页,“习惯就好。”
火车继续向前行驶,载着两对性格迥异的年轻人,驶向他们的未来,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绚烂的金红色,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展开的精彩人生,
宋晚秋靠在白知意肩上,看着窗外的美景,心中默默许下誓言,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会勇敢的站在你身边,再也不退缩,
白知意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慈安寺——
禅房的木门被轻轻叩响时,胡婉柔手中的药碗差点跌落,她迅速把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手指在衣襟上擦了擦药渍,
“谁?”她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少夫人,是老夫人来看您了。”门外传来伺候她的香露的声音,
胡婉柔的指尖瞬间冰凉,她转头看向床榻上的人——成铁崖半靠着床头,军装早己换下,此刻穿着她偷偷从集市上买来的粗布衣裳,他胸前的伤口刚刚换过药,纱布下还渗着淡淡的血色。
“躲起来,”她无声的做出口型,手指指向床底。
成铁崖眉头紧锁,却毫不犹豫的 翻身下床,动作牵动了伤口,他额上立刻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硬是没发出一丝声响,胡婉柔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艰难的蜷缩进狭窄的床底,心尖像扎了一样。
她快速整理床铺,将药碗藏进柜子,又推开窗户散去药味,做完这一切,她才深吸一口气去开门,
“姆妈,”胡婉柔福了福身,嘴角扬起得体的微笑,“您怎么突然来了?”
白夫人一袭深紫色旗袍站在门外,发髻纹丝不乱,眼角虽有些细纹,却仍保持年轻时的风韵,
她目光如炬地扫过禅房每个角落,最后落在胡婉柔苍白的脸上。
“怎么,我来看望自己的侄女儿媳妇,还需要提前递帖子?白夫人的声音不冷不热,径首走进房间内,
胡婉柔手指悄悄攥紧衣角,禅房简陋,除了一张床,一个 衣柜和一张书桌外别无其它物品,可此刻这方寸之地却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让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姑妈说笑了,”她 轻声道:“只是没想到您会亲自上山,路上辛苦了吧?我让香露去泡茶。“
“不必。”白夫人在床边坐下,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胡婉柔的心跟着一跳,目光不由的飘向床底。
“你在这里住了快月余,为白家祈福的心是好的,”白夫人缓缓道,“但知意 你夫君近日要回来了,你总该准备回府。”
胡婉柔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波动,白知意那名义上的夫君,成亲以来何时把她当作他的少夫人,她不是没有争取过,那个块冰捂不化了,她的心也冰到极点,有夫君的人却留她独守空房。
“是,姆妈,”她顺从的应着,心里却翻涌着不甘,那些新女性讲座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女子亦是人,当有自主之权——’
“你脸色不好,”白夫人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可是病了?”
白夫人怎会不知胡婉柔的苦,她作为姑妈很是心疼,可是她是白家主母,当以白家的荣辱兴衰为重,
没想到所有人都看好的一桩婚姻,怎么她和知意就那么难,连一个男人的心都得不到,心得不到无所谓那人总要得到,为白家延续香火,这才是能站住脚的重中之重,
谁想到她这不争气的侄女竟然跑到慈安寺住下不回了,白安安信里的内容,更是让她替胡婉柔心急如焚。
胡婉柔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没,没有,只是昨夜诵经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