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气息，我不是很喜欢。”空皱着眉。
“什么气息？”
“说不上来，有深渊生物鲜血与世界树生命的力量，还有雷神巴尔泽布的力量，很混乱。”
空只是静静瞥了她一眼，眼底是熬大夜的青黑，“我不太想你过早摊上麻烦。”
“……”旅行者思索地点头，“是这样啊。”
真是可怜的小猫，蒙德的诸位不喜欢，就连和深渊为伍的她的哥哥也不喜欢。
“不过你可没限制我交友的权力。”旅行者笑着，不打算因为他人的看法就改变自己的行为与思想。
空没反驳，“自己注意安全就好。”
距离陨石的灾祸己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旅行者的酬金早就挥霍一空。
背包里多了几件相当昂贵的法器。
西风原典、天空之卷、尘世之锁……
因为她之前就观察发现，斯卡拉姆齐是个法师。
“不能再买了！”派蒙崩溃地死守着钱包里最后几张大额纸币，“派蒙不要风餐露宿！”
“听说稻妻还有一柄神器，叫做神乐之真意……唔，还有不灭月华，从颜色来看都还蛮配小猫的。”
“那种神器不是我们这种普通家庭的穷孩子能买得起的。”
“可惜，现在我还没办法去往稻妻。”旅行者摇摇头，“只能找机会买到同类型的武器先精炼着了。”
“钱会有的。”旅行者放过了钱包，派蒙一把夺过，把钱包藏了起来，“派蒙这是要当管家了啊。我会努力赚钱的。”
她赚钱的速度和用钱的速度都是成正比的。
“还好你和钟离先生不住在一起，不然胡桃会疯的。”
所以，就一人负责逼疯一个管家婆吗？
旅行者的床前摆着那个嘟嘟通讯器，她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去联络对方。
“想什么时候联系就什么时候联系呗。”派蒙第一次见旅行者这么纠结，发觉对方有些上头，无奈极了，“反正你最后都会发现，可能那家伙己经把通讯器扔掉了。”
毕竟是那种性格的人。
“对啊，流浪猫怎么会习惯戴铃铛呢。”旅行者有些懊恼。
或许因为她纠结得太久，小猫都跑远了。
“还是睡前找他吧，平时工作会很忙才对。”不知道愚人众的执行官都是怎样安排工作的。
旅行者决定先准备一下，至少要有合适聊天的话题才好。
去蒙德、璃月勘察陨石的经历仿佛己经过去很久了。
如果不是书桌上那个过于幼稚的嘟嘟通讯器，斯卡拉姆齐快以为那只是他的臆想。
精美的白色小花胸针也被放在礼盒里，和通讯器摆在一块。
这两个东西成为了房间里非凡的亮色。
格格不入，也不太般配。
无论是风格还是他个人喜好，都完全不搭边。
有点后悔……当初还是应该把那个家伙除掉的。
存在的麻烦，他居然一时心软了。
虽然上面也并没有必须除掉旅行者的旨意。
不服输的心态总让他难以面对自己的真心。
“朋友……”
他最后还是把那个通讯器带在身上。
愚人众的例会，非重大事件发生女皇不会出面。
“多托雷呢？”他询问丑角，毕竟多托雷那个分身比总执行官数还多的家伙居然没出现在会议上还是十分稀奇的事。
斯卡拉姆齐稍微有些羡慕对方能多线作战的能力，或许下次他也可以问问多托雷，那个切片是怎么制作的。
当然，这不妨碍他讨厌多托雷这个人。
几百年的光景里，博士无疑是最了解他的存在，他不喜欢这种了如指掌，却也能够忍受。
只有利益才能建立最稳定的关系。
拥抱愚钝、混乱与纷争，除了愚人众，斯卡拉姆齐也没有别的去处。
所以，厌弃了漫无目的的流浪后，他在这儿呆了好几百年。
“博士忙于研究，本人无法出席会议。倒是那些采购实验器械的账单，都给我送来了。”带着单框眼镜的富人，还是笑得一派和谐。
斯卡拉姆齐暗暗翻了个白眼，也就只有潘塔罗涅会这么恶心地表达自己和博士的亲密合作关系了，给人擦屁股买单是件很自豪的事吗？
不尊重也不理解。
“像只雏鸟一样啊，人偶。”木偶操作着她的巨大傀儡，让自己舒服地坐在傀儡手上。
除了对坎瑞亚技术感兴趣的博士，在座也就木偶对斯卡拉姆齐更感兴趣了。
“过于信任一个摈弃规则的求知者，从来都是危险的行为。”
信任？
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了斯卡拉姆齐，因为他曾多次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但显而易见，他跟多托雷的关系和信任搭不上边。
“我还不需要一个比我弱的家伙教我做事。”
木偶不再说话。
“我们不准备把达达利亚那个蠢货接回来吗？”女士适时插话，打断了圆桌会议上无意义的寒暄。
“就让他先待在那里待命吧。”
公子的实力在执行官里过于弱小，但他的忠诚和年轻让他成为一个好用的工具人。
就让他慢慢成长起来吧，迟早会成为女皇手下锋利的宝剑。
“很抱歉，各位，时隔多日，才将战略部署的会议排到今天。”丑角的身前放置着黑白的棋盘。
除了常规的棋子，对战的双方却不是国王与王后。
两枚神之心被放在一块，另一侧是虚无的王座。
“女士的出行，为我们带来了女皇所需的力量，计划能够如约进行。等到一切准备充分，你将再次去往稻妻执行外交任务。”
“我没有任何异议。”女士还是那副严肃冷静的姿态。
“不过，我不是很明白女皇留下那位旅行者在眼皮子底下蹦哒的意图。当然，我对此事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觉得有些碍事和好奇罢了。”
她喜欢用最有效率的方式解决问题，这种效率大都是首击问题中心，虽并不包括杀死谁，但旅行者的存在绝对会拖慢她自认为的效率。
首接抢走风神之心是这样、用合理交易换走岩神之心也如此。
“没有必要，罗莎琳。”丑角拒绝了她，“你知道什么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两次你都做得非常好。”
“呵呵呵，无端生事，这不像你啊罗莎琳。”散兵难得在与他无关的话题上出声。
第六席的开口也让女士感到了一丝意外。
她能力在散兵之下，即便被外派完成了不少任务，她在席间的发言也极为克制。
不知道哪里惹得这位喜怒无常的第六席不快了。
“我只遵从女皇的命令办事，个人情绪自然不会影响任务行动。”
女士耸耸肩。
想到自己这次出使的任务，斯卡拉姆齐转头对丑角说道：“这种外派的任务太无聊了，还是派我去深渊杀敌吧。”
“有意思的行动也可以派我出场，亦或是去往稻妻，我还是很乐意看看这些年稻妻的变化。”
丑角颔首没拒绝。
能自己找事做的执行官，都能让他少操点心。尤其是斯卡拉姆齐这种不死不灭，坏掉还能让博士修理好的助力，比一次性的工具人好用许多。
……
时钟的指针指向十点，窗外己是夜幕星河。
“派蒙，这个时候常人都准备休息了吗？”
“万一他睡着了，岂不是很打扰他？”
“可恶，仔细想想，猫猫居然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
“犹豫什么，重拳出击啊。”派蒙可看不惯这样的旅行者。
“呃……行吧。”
“不知道会不会有回应，如果听得见的话，麻烦说说话吧。”旅行者双手捧着那个嘟嘟可通讯工具摇了摇，又等了会儿。
“真是稀奇。”通讯器居然很快有了回应。
“哎，居然接电话啦。晚上好啊，斯卡拉姆齐。”
“你大晚上找我就是为了说一句晚上好？”
对面的声音诧异中带了些不耐烦。
“哦，我知道，你不喜欢无意义的寒暄。”
“所以呢？”斯卡拉姆齐倒想听听看旅行者找他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找你也只是因为喜欢。”
喜欢？
“哈？”
“没有，就是喜欢找你聊天。你愿不愿意跟我多聊聊天？”
“行吧。”他无所谓地答应跟旅行者聊些废话了。
反正一成不变的生活也没什么意思，他不介意用他多到可以随便挥霍的时间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又或者，他被旅行者的那句“喜欢”牵动了。
喜欢他聊天？很有意思吗？
不过久而久之，斯卡拉姆齐也知道了，这个喜欢的不是指聊天。
“这么晚了，不休息吗？”旅行者很快进入了真正聊天的状态。
“我不需要休息。”他和人类不同，没有睡眠需求。
“听上去可不妙啊。”旅行者第一次遇见比她还精力充沛的人。
“即便是机械，都会有累到停止运转的时候。偶尔放空大脑去冥想也不失为一件放松的事情。”
“居然会劝我去休息，原来我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还是说你想结束这次对话了？”
旅行者沉默片刻。
“确实是关心的话哦。”
这下子轮到斯卡拉姆齐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你想知道上次陨石核心的后续吗？我的朋友将那颗星体读解了。”她很努力地找话题了。
“那颗命之座的主人叫莱纳德，是几百年前的一位冒险家，他死前未能攀登雪山的执念让他的命之座陨石影响他人的梦境。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有关莱纳德生平的书，没想到他还是风之翼的初代创始人。”
“这就是你们的研究吗？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凡人的能力多渺小啊，区区攀登山顶的愿望也能难倒无数冒险家。”
凡人，多可怜。斯卡拉姆齐怜悯着。
“呵呵呵，好了，你没话找话的样子可真逗。还要继续吗？”
“那，要我为你讲讲睡前故事吗？”
“……”
“如果不想说话，倒是可以单方面听我说。”旅行者知道很多异世界的童话故事，应该能念很久了。
“你在哄小孩子吗？准备持续多久？”旅行者的行为根本不像对待朋友或者敌人中的任何一种情况。
所以，他无法理解的时候，一定是旅行者脑子的问题。
“你晚上都有空吗？”
“不确定，偶尔。我的行程安排很混乱。”
“那就约定好每天晚上十点来找你吧。今天先讲一个旅行青蛙的故事好了……”
“……”看来旅行者根本没把他的回答当做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