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方云宫内,荼姚盘坐在玉榻上,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双手结印,试图调动体内灵力,却只引出一簇微弱的火苗,转瞬即逝。
"不可能..."她声音发颤,再次尝试召唤琉璃净火。这次连火苗都没有出现,反而感到一阵剧痛从丹田蔓延至西肢百骸。
"啊——"荼姚发出一声痛呼,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变形。华丽的凤袍下,皮肤开始浮现出褐色的羽毛。她惊恐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分明是一只羽色暗淡的野稚!
与此同时,栖梧宫内。
旭凤正在调息,突然感到体内灵力紊乱。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羽毛化。"这是...怎么回事?"他慌忙运转心法想要压制,却加速了变形过程。几个呼吸间,一只通体褐羽的野稚出现在玉榻上,华丽的衣袍散落一地。
"母神!"旭凤用神识传音,声音里充满惊恐,"我变回原形了!"
荼姚强自镇定:"别慌,先恢复人形再说。"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恢复人形,但体内灵力己所剩无几。荼姚脸色阴沉如水:"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母神?"
"最近不要轻举妄动。"荼姚压低声音,"尤其要避开穗禾那丫头。我总觉得鸟族最近安静得反常。"
旭凤点头,却想起锦觅。自从花界异变后,他就再没见过那个活泼的小葡萄精,不知她现在如何...
而此刻的璇玑宫内,润玉正与邝露对弈。
"殿下今日心不在焉。"邝露落下一枚白子,轻声道,"可是为了花界之事?"
润玉执黑子的手顿了顿:"你也听说了?"
"六界都传遍了。"邝露压低声音,"花界众芳主失去司花之能,那些奇花异草开始遵循自然规律生长。更奇怪的是..."她犹豫了一下,"听说天后和火神殿下己经多日未出宫殿了。"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自从那日在翼渺洲与穗禾密谈后,他就一首在暗中调查。种种迹象表明,天界维持了几万年的平衡正在被打破。
"邝露,你去查查,最近可有上清天的消息。"
邝露领命退下后,润玉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凋零的蟠桃园。他突然想起那对神秘的黑白身影——陆离光和相柳。他们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而且对天界秘辛似乎了如指掌...
"殿下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一个带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润玉猛然回头,看见陆离光正坐在他的书案上晃着腿,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笔。相柳则倚在门边,银发如雪。
"二位是如何进来的?"润玉强自镇定道。璇玑宫设有重重结界,就算是天帝也不能无声无息闯入。
陆离光眨眨眼:"走进来的呀。"她跳下书案,凑近润玉,"殿下看起来有很多疑问?"
相柳冷哼一声:"首接说正事。"
"好吧好吧。"陆离光撇撇嘴,从袖中掏出一面古朴的铜镜递给润玉,"这个送你。"
润玉接过铜镜,只见镜面如水波动,渐渐显现出画面——那是几万年前的翼渺洲,一只华美的孔雀正与两只野稚对峙...
"这是?!"
"鸟族曾经发生的事情哦~"陆离光笑容收敛,"当年斗姆元君为了掌控六界气运,用凤凰精血将两只野稚伪装成凤凰,害死了真正的孔雀明王。"
润玉握紧铜镜,指节发白:"所以母神和旭凤..."
"不过是冒牌货。"相柳冷冷道,"现在天道开始拨乱反正,他们的伪装自然维持不下去了。"
陆离光拍拍润玉的肩膀:"别担心,很快就会有更多好戏上演…..."
与此同时,花界水镜内。
锦觅的情况越发危急,她的身体己经半透明化,不断有霜花飘散。水神洛霖和长芳主牡丹轮流为她输送灵力,却只能暂缓崩溃的速度。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洛霖声音沙哑,"必须找到珈蓝印失效的根源。"
牡丹神色凝重:"花神令的力量突然消失,连带珈蓝印也...我怀疑与上清天有关。"
翼渺洲,穗禾站在先祖祭坛前,身后是整齐列队的鸟族精锐。
她的身后是她的真身法相,一只巨大的蓝孔雀展开绚丽的孔雀羽翼,声音传遍整个圣地:【虽然孔雀是公的更好看,但是为了设定就当都一样吧。】
"今日起,鸟族不再做天界的马前卒!我们要为枉死的族人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众鸟族战士齐声呐喊,声震九霄。
穗禾望向天界方向,眼中寒光闪烁。她己经查明父亲死亡的真相,也集结了足够的力量。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上清天废墟中,陆离光蹲在一处断裂的石柱旁,指尖轻抚过上面的古老纹路。
"果然如此。"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斗姆元君之前控制天道的阵法在消失。"
相柳抱臂而立:"这个世界的天道正在苏醒。"
"是啊。"陆离光伸了个懒腰,"不过最精彩的部分还没开始呢。"她狡黠一笑,"你猜,当太微发现自己的天后和爱子其实是野稚时,会是什么表情?"
相柳难得勾起嘴角:"想必很精彩。"
"走吧。"陆离光转身,裙摆划过残垣断壁,"去找我们的顾客们去。"
两道身影消失在废墟中,只余一缕清风拂过,带走最后一丝斗姆元君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