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捉妖欢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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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雪花膏里泡鲶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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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山村捉妖欢乐多
作者:
小草旁的一颗树
本章字数:
4790
更新时间:
2025-05-30

驴车刚出李家村十里地,葛二蛋的鼻子就抽成了风箱。空气里飘着股甜腻腻的香,熏得道袍领口首打喷嚏。

“师姑,您把供销社雪花膏打劫了?”

小翠师姑子弹壳拼的鼻烟壶“咔哒”开合:“黄河水鬼沉船里的陈年老货,光绪年的双妹牌!”

河滩上早乱成了庙会。李富贵捧着瓦罐舀河泥,指缝里漏出的膏体白得像豆腐脑。王二麻子家秃驴正啃滩涂上的青苔,突然“噗嗤”放了个带香味的屁。

“败家玩意儿!”李长贵踹翻个陶罐,“这是文物!要交县革委会的!”

罐里黏稠的膏体漫过脚背,葛二蛋脚底板顿时滑溜得能溜冰。刚扶住驴车,河心“咕咚”冒起磨盘大的气泡,浮出半截朽木船舷,船板缝里卡着几十个锈铁盒。

“发财啦!”李白云举着粪叉要捞,水面突然蹿出条丈长的黑影,“啪”地抽飞粪叉。那黑影裹着淤泥落地,竟是个穿马褂的鲶鱼精,嘴角两根须子挂满蛤蜊壳。

“呔!”鲶鱼精的阔嘴喷出腥沫,“谁动俺的雪花膏,俺让他烂脚丫!”

嫖一星烟杆指向鱼头:“这位同志,沉船属国有财产......”

“国你个头!”鲶鱼须卷起铁盒当惊堂木,“光绪二十三年,这条船是俺拿五百斤黄河鲤鱼换的!”说着掀开盒盖,里头膏体早己发绿冒泡。

小翠师姑突然掏出子弹壳显微镜:“报告鲶鱼同志,您的化妆品过了保质期。”

鲶鱼精绿豆眼瞪成铜铃:“放屁!上海滩老字号,越陈越香!”它甩须卷起罐雪花膏,劈头抹向葛二蛋——少年顿时成了面人,睫毛都挂上霜花。

“阿嚏!”葛二蛋喷嚏震落满脸膏泥,露出底下嫩豆腐似的皮肤。李家村大姑娘小媳妇“嗷”地围上来,指甲盖首往他脸上刮。

“返老还童啊!”李富贵捧着刮下的膏泥往秃头上抹。

河滩霎时成了澡堂子。汉子们扒光膀子跳进淤泥坑,婆娘们拿瓦片刮船板。鲶鱼精在浪头急得蹦高:“土匪!强盗!那是俺娶媳妇的聘礼!”

混乱中,朽木船“咔嚓”裂成两半。船舱里滚出上百个玻璃瓶,瓶身标签早泡烂了,里头晃荡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李二斤捡瓶粉红的尝了口,突然捏着嗓子唱《红灯记》,声线尖得能扎透耳膜。

“坏了!”嫖一星烟杆敲醒发癔症的李二斤,“这是洋人香水,专迷魂!”

鲶鱼精趁机卷走半箱香水,须子灵巧地撬开瓶盖。香雾弥散处,刮膏的村民齐刷刷跳起交谊舞,李富贵搂着秃驴转圈,驴蹄子踩了他十八个脚趾印。

“翠啊!快掏家伙!”老道被李长贵拽着跳快三步。

小翠师姑子弹带一抖,铜弹壳“噼啪”拼成个铁皮离心机:“乡亲们!把香水倒进来提纯!”

葛二蛋顶着满脸膏泥当人肉漏斗。离心机轰隆转动时,河滩刮起七彩龙卷风,香雾凝成个穿旗袍的妖娆虚影,翘着兰花指骂街:“杀千刀的!偷额花露水!”

鲶鱼精突然泪眼婆娑:“娘子!”

虚影的丹凤眼斜过来:“呸!当年哄额说跑单帮,原是蹲黄河当土鳖!”

真相在香雾里抖落。光绪年间的上海恋上水产商,私奔货船却撞了沙洲。鲶鱼精原是船底啃青苔的小妖,趁乱吞了商人魂魄,又拿香水泡烂尸身,从此守着沉船做春梦。

“好个痴情种子!”葛二蛋刚抹泪,脸颊的膏泥滴进离心机。

“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半村人。铁皮离心机喷出彩虹色烟柱,烟里掉下个搪瓷脸盆,盆底黏着张发黄的船票:上海至天津,光绪二十三年,座号甲三——正是的船票!

鲶鱼精捧着脸盆哭抽了气。小翠师姑的子弹壳镊子突然夹住它腮帮:“说!沉船底下是不是还藏着东西?”

鱼尾巴哆嗦着拍地:“就...就五百盒鸭蛋粉......”

嫖一星罗盘“啪”地贴上鱼头:“贫道看是五百斤黄金!”

当夜,河滩支起二十口大锅。雪花膏混着黄河水熬煮,咕嘟出甜腥的泡沫。鲶鱼精被麻绳捆在锅沿当监工,须子上挂满蛤蜊计数器。

“火候!注意火候!”它甩须拍飞李富贵的柴禾,“光绪年间的膏子得文火慢炖!”

葛二蛋蹲在锅边搅勺,道袍结出奶油状硬壳。子时阴风骤起,锅里的膏体突然凝成张美人脸,樱桃小口一张,咬住他的搅勺不撒嘴。

“娘子!”鲶鱼精挣断麻绳扑进锅里。

滚烫的膏浆里浮出虚影,旗袍开衩露出白骨腿:“死相!还晓得寻我?”玉指戳向鲶鱼精脑门,戳出个噗嗤冒泡的窟窿。

小翠师姑的子弹壳网兜从天而降:“谈情说爱的!滚回河里腻歪!”

鲶鱼精却驮着撞向朽船。船板“咔嚓”裂开大洞,露出底下成堆的铁皮盒。虚影掠过铁盒,膏体竟自动填满腐朽的容器,转眼凝成五百盒簇新的鸭蛋粉。

“乖乖!”李白云撬开盒盖,“这抹脸上不得嫩出水?”

鲶鱼精在船头昂首:“乡亲们随便用!就当补当年的船票钱!”它尾巴拍向水面,浪花托起个描金匣子,“这是给道长的谢礼——”

嫖一星刚接住匣子,鲶鱼精己驮着沉入河心。月光下,五百盒鸭蛋粉在滩涂排成大字:额稀罕你。

回村路上,驴车飘香十里。李富贵抹了鸭蛋粉的秃头引来蜜蜂,王二麻子家秃驴啃了半盒粉,打嗝喷出团香雾。葛二蛋抱着描金匣打盹,梦里全是穿旗袍的骷髅朝他抛媚眼。

祠堂里,描金匣“咔哒”弹开。里头既无黄金也无珠宝,只有把缠着头发的牛角梳,梳齿间别着张泛黄小照——穿学生装的少年站在黄浦江畔,背后隐约可见“白玫瑰理发厅”招牌。

“师傅,”葛二蛋捏着照片嘀咕,“这小伙儿瞧着像水鬼年轻时候?”

嫖一星朱砂笔在照片背面一点,墨迹晕开显出两行小字:

“民国十六年春,赠阿莲。你说最爱栀子香,我兑了半瓶花露水。”

窗根突然传来抽泣声。众人扒门缝瞧见李二斤蹲在墙角,正拿鸭蛋粉往遗像上抹——相框里是他淹死黄河十年的媳妇。

晨光染红河面时,香风还在李家村盘旋。小翠师姑的子弹壳发卡别着朵膏泥捏的花,驴车后头追着群嗅香味的老鸹。

车过沙洲,葛二蛋突然指向河心:“师姑!鸭蛋粉在发光!”

五百个铁盒浮在漩涡里缓缓旋转,盒盖开合如蚌壳,每开一次就飘出句吴侬软语:

“栀子花...白兰花...”

一只鲶鱼头悄悄探出水面,吻部小心翼翼碰了碰粉盒。更远处的沉船残骸里,半截牛角梳正随波轻摆,梳齿缠着的发丝在浊流中绽开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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