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只有我们三人,比什么?”山雾真诚发问。
比什么?还没想好,就被拖进下一场了,静安一时有些头脑发胀。
“不如比作诗!今日荷花正盛,正好应景。”圈外公子哥有人提议。
“也好”,崔晚声搭话,“不知二位可有其他高见?”
“我没有。”静安郡主,周音礼,自小得周丞相亲自教导,诗书礼乐,都是个中佼佼者,崔晚声也出自世家,也不在话下。
“那我拿第三名!第三名奖品是什么?”山雾首接放弃,问起了第三名的奖品。
众人对她这般大大方方不扭捏的性子,心里舒爽的紧,仿佛天下女子本该就如此,有本事的就尽力拼一拼,拼不过,也坦然,没什么输不起的。
秦明朗忙招来唱和官,秦明朗的姑姑,讲明今日游戏奖品:
第一名,牙雕骨扇一把,手感温润如玉,雕琢精美,可胜天工,材质颇为难寻,很是难得。
第二名,八色珠宝玲珑球一枚,可配上香球,悬挂腰间,盈盈动作间,光芒折射,自是耀眼。
第三名,金镶玉指虎一枚,寻常扳指模样,轻巧一按,弹出一小枚钢刃,赏玩性十足。
“我喜欢!”山雾有些激动地悄悄说道。
还有赏花奖品,今日得彩者,皆可得绢花一枚,只是得赠送给场内女子儿郎,不可私吞哈!创作越精彩,绢花可分得越多。
当然末尾者也是要罚的,就罚他一月不许出门,不可参宴,大家互相监督,可不能放过了!
一时间,气氛踊跃了起来,参加者众。此刻年轻男女都涌到了荷池中观景最好的亭台里,对着满池荷花,诗兴大发。
山雾己经领了自己的指虎,退到了一边,仔细抚摸,喜爱得紧。
“你喜欢哪朵绢花,我去赢了给你!”靳鸿凑到她身边,悄声说道。
“喜欢那朵粉色叠叶百合!”山雾看向那长长匣子里各式各样的绢花,每一朵都构思精巧,灵活生动,美不胜收。
那边诗性浓重,喝彩声此起彼伏。
周音礼和崔晚声也决出了胜负,最终,崔晚声略胜一筹,得了牙雕骨扇,周音礼佩戴上了八宝玲珑球。
没过多久,靳鸿便将绢花送了过来,亲自插到了山雾发髻间,微微端详,目若含秋。
长乐公主也得到了一枚,红粉垂丝海棠,众人打趣着,要赶紧送出去,不然不放过的。
长乐娇羞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明朗,自然有好事者,春风解意,立刻帮她送了过去,安安稳稳的插在秦明朗的发髻间。
还打趣道:“秦郎这样貌竟比绢花还娇!”
秦明朗作势要打,手中不注意抬起,露出了一枚粉心芍药绢花。
“你作为主家竟然还私藏!大家可不能放过了他!”众人围起,定要他今日亲自送出去。众人一副瞧好戏的模样,八卦目光在秦明朗和长乐公主之间流窜。
崔晚声站在不远处,朗声道:“秦公子,我倒是想要你手中那朵粉心芍药,我拿蔷薇与你换可好?”
秦明朗听得此话,立马顺着台阶下来,将芍药交到了崔晚声手中,即刻转身,打趣起其他捏着绢花不好意思相赠的儿郎们,那朵蔷薇在空中僵持了片刻,又默默收回去了。
宴席依旧热闹,众人还在互相打趣,只是这份热闹,仿佛隔绝出了一小片天地,独独笼罩着谢灵韵。
山雾还在一旁看热闹,没有注意到身畔的谢灵韵,有些神伤。
“你看,那个紫衣公子,得了满头的绢花!那个崔晚声也是,得了好些!”山雾新奇的给谢灵韵说道。
谢灵韵,回过身,掩饰了眼中淡淡的忧伤,也一同望过去。
“的确很多。他应当十分受欢迎吧。”谢灵韵淡淡说道。
“你眼光真不错,我看这一众儿郎,就他和我家夫君,最好看!”
“三婶,莫忘了我!我也是顶顶俊俏的!”靳长宴凑了过来,拿了一枚杜鹃花,送给长乐公主。
长乐年长靳长宴三岁,看他如同看自己弟弟一般。“多谢长宴。”
“公主可是在看秦兄?”靳长宴突然问道。
谢灵韵淡淡说道:“场中焦点,自然多分了些关注。”神情略有所伤。
这下子,山雾看到了,她看到谢灵韵心中好像有些淡淡的裂痕。
“你可还好?”山雾问道。
“长宴你是不是会作画!你快给长乐公主画一幅美人赏荷图,我觉得此刻刚刚好。”山雾打岔道。
“那三婶也一起可好?”靳长宴问道。
“甚好!今日务必给我画的十分传神!莫听你三叔的。”山雾伸手指点了点他。
说罢便拉着长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在栏杆边,眺望远处宽阔湖面。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着人配备笔墨纸砚之际,靳长宴走上前,微倾着身子,问道公主,“公主,我替您簪上这枚杜鹃可好。”目光婉转,仿若无情意。
长乐公主,看着满目的荷花,微微失神,无力说什么,只微微往前侧过身子,任由长宴将绢花簪在发间。
众人在不远处,还在行酒作诗。这边三人岁月静好。倚栏而坐两位美人,一个眉目间似含忧愁,一个举止间尽显张扬,组成一幅画卷,美不胜收。
靳长宴下笔如有神,众人酒酣之际,这边画作也接近尾声。
靳鸿在身后静静端详着,从长宴的画中,好像看出了些什么。
山雾依旧八分像,公主却十分似。
秦明朗,饮了不少酒,此刻隔着三五人,远远看着画作,画中人,眼底有些朦胧,仿佛看到了己经不在了的人。
意识到自己有些醉了,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转头看向别处。
人声鼎沸之际,易见忧思。
秦明朗,仰坐在栏杆上,目光投到不远处茂盛的榆树上。仿佛幽深的枝叶能抚慰自己此刻莫名的愁思。
分花看着这人,喝醉了?还看向了自己这边,“有毛病吧?多大人了,能不能靠点谱,看这样子,这是要哭了?以前还是打少了!”
分花瞪了他一眼。身影轻转,隐匿进了另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