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回被下毒的宴会夜

"废物。"秋霜将玉牌摔在她脚边，声音冷得像冰锥，"凝气三重的修为，连你继姐十分之一都不如。"

宴会厅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她后颈。

秋寒想解释，喉咙却突然泛起铁锈味——她想起半小时前萧然递来的那杯香槟，继姐指尖的翡翠戒指在杯壁上碰出脆响，说："阿寒，这是父亲特意让人从极北冰原带的寒酿，喝了对修炼好。"

"解释什么呢？"甜腻的女声从右侧传来，萧然穿着月白旗袍，发间珍珠簪子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轻颤，"你以为父亲真信你能在二十岁前突破凝气境？

这杯酒里掺了三尾蝎的毒腺，配合你体内的寒毒，不出半刻钟..."她顿了顿，指甲划过秋寒手腕，"灵根就会像融化的冰，连渣都不剩。"

秋寒猛地抬头，看见王姐站在宴会厅角落，继母的珍珠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她上周在拍卖会上拍的，说是要"奖励"秋寒突破凝气境。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场精心设计的局。

"为什么..."她抓着萧然的裙角，毒力己经窜到心口，"我从来没和你争过家主之位。"

"因为你活着，就是错。"萧然蹲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秋家需要的是能联姻天玄阁的女儿，而你...连王伟都嫌你是累赘。"她的笑声像针，"对了，王伟在后台等你呢，他说要亲眼看着你断气。"

秋寒的视野开始模糊，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听见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听见秋霜不耐烦的催促："把她拖出去，别脏了宴会场子。"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水晶灯碎成星子的光斑，和她心口那团越来越冷的冰——那是前世她到死都没觉醒的意识空间，此刻正随着她的生机流逝，发出细若蚊蝇的嗡鸣。

"咳！"

秋寒猛地坐起来，额角的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裙。

她盯着熟悉的玫瑰金墙纸，床头柜上摆着半杯没喝完的蜂蜜水——这是她在秋家主宅的客房，今晚家族宴会前，她被王姐"贴心"安排到二楼休息。

毒发时的剧痛还残存在神经末梢，她颤抖着摸向心口，那里有团若有若无的暖意在游走，像只刚破壳的雏鸟。

"重生了？"她的声音发哑，指尖掐进掌心，刺痛感清晰得让她眼眶发热。

窗外传来宴会大厅的喧闹声，她听见管家老陈在楼下喊："二小姐，该下楼了！"

秋寒掀开被子，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

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眼尾还带着前世毒发时的红痕，但双眼里的死气己经褪尽，只剩下烧得旺盛的火焰。

她抓起梳妆台上的银簪，划破指尖，鲜血滴在地毯上，很快晕开暗红的花——这不是幻觉。

"叮。"

心口的暖意突然翻涌，秋寒眼前闪过一片雾蒙蒙的空间，里面漂浮着她前世死时握在手心的半块玉佩。

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前世被萧然抢去，说要"替她保管"。

此刻玉佩正悬浮在空间中央，表面的裂痕泛着微光。

意识空间！

她想起前世濒死时那丝若有若无的感应，原来这东西在重生时觉醒了。

秋寒试探着将梳妆台上的翡翠摆件往空间里推，摆件瞬间消失，再一想，它又出现在掌心。

她又试了试蜂蜜水，玻璃杯刚碰到空间边缘，里面的液体突然变得清冽，连原本掺着的杂质都不见了。

"能净化？"她瞳孔微缩，前世她总听人说意识空间是修炼者的宝藏，能种灵草、养灵兽，没想到刚觉醒就有净化功能。

此刻她忽然想起，前世那杯寒酿里的毒，或许能用空间净化？

"叩叩叩。"

敲门声惊得她手一抖，蜂蜜水杯"啪"地摔在地上。

门外传来齐强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讨好："二小姐，王夫人让我给您送醒酒汤，说是怕您等会儿喝多了。"

齐强？

秋寒攥紧手心的翡翠，前世她就是喝了这碗醒酒汤后，毒发得更快。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在秋家做了三年服务员的男人，早被王姐用五阶灵晶收买，专门负责在她饮食里动手脚。

"来了。"她扯过睡袍裹住身子，声音尽量平稳。

透过猫眼，她看见齐强端着青瓷碗，袖口露出半截青黑色纹身——那是黑市"血手堂"的标记，前世她到死都没发现。

秋寒退到窗边，心口的空间突然发烫。

她抓起梳妆台上所有能找到的药材：当归、茯苓、半株没泡开的灵芝，全部塞进空间。

再取出时，灵芝的菌盖泛着玉色光泽，连当归的气味都变得清冽。

"二小姐？"齐强的声音里多了丝急躁，"汤要凉了。"

秋寒深吸一口气，抄起桌上的镇纸砸向窗户。

玻璃碎裂声惊得齐强在门外喊："怎么了？"她趁机打开门，对着齐强的面门甩了把净化后的药粉——这是前世她研究了三个月的配方，此刻经空间净化，效力至少翻了三倍。

齐强闷哼一声栽倒，汤碗摔在地上，褐色液体里浮着几截暗紫色的草叶——那是"蚀骨草"，专门用来腐蚀灵根的剧毒。

秋寒踢开汤碗，从齐强怀里摸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白色粉末，正是前世让她毒发加速的"寒蝉散"。

她将瓷瓶和齐强一起推进意识空间，空间里立刻腾起白雾，等白雾散去，瓷瓶己经变成空的，齐强还在昏迷，但身上的纹身淡了不少。

看来空间不仅能净化物品，还能关押活物？

"秋寒！"楼下传来王姐的声音，"你在搞什么？"

秋寒没时间细想，抓起床上的外套裹住自己，从破碎的窗户翻了出去。

夜风卷着宴会的喧闹扑在脸上，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毒素正在蔓延——前世她就是在逃离时毒发，最后死在花园的假山下。

但这一世不会了。

她扶着墙往走廊深处跑，毒力窜到西肢百骸，眼前开始重影。

就在她要栽倒时，后背撞上一堵温热的墙。

"走路不长眼？"

低哑的男声像浸了冰的刀，秋寒抬头，看见男人穿着玄色长衫，眉骨高得像刀刻，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冷。

他身上有股清冽的松木香，和前世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背影重叠——那是天玄阁的人？

"对...不起。"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抓住男人的衣袖，"救我...毒..."

男人的瞳孔微缩，指尖搭在她腕间，忽然皱起眉："蚀骨草加寒蝉散？

谁下的毒？"

秋寒想回答，眼前却彻底黑了。

她最后听见的，是男人抱着她时衣料摩擦的声响，和远处王姐尖厉的叫声："抓住她！

别让这小贱蹄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