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的暴风雪撕扯着考察站的残骸，林羽在雪地中艰难爬行。金属记忆球在他掌心发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三百米外，苏醒的"兄弟"站在燃烧的废墟中央，七个黑衣人呈扇形跪拜，而那个黑色版本的林羽悬浮在半空，身体在实体与虚影间不断转换，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你还不明白吗？"黑色林羽的声音首接刺入林羽的脑神经，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杂音，"我们从来就不是人类，而是被设计出来的清理程序。"
记忆球突然自动激活，在风雪中投射出1945年的绝密档案影像。画面中，纳粹科学家将两个婴儿分别放入标记着"抗体"和"灭活剂"的培养舱。林羽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两个婴儿有着完全相同的面容。
"全球74%的人类携带隐性控制基因。"黑色林羽缓缓降落在冰面上，每一步都在积雪中留下冒着热气的焦黑脚印，"要么用金色血清净化他们，要么用黑色物质毁灭他们，这是写在基因里的终极协议。"
林羽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左眼看到的是被金色光辉笼罩的世界，街道上的人群如提线木偶般整齐划一；右眼看到的却是燃烧的废墟，黑色黏液从每具尸体中渗出，汇聚成汹涌的浪潮。记忆球在这时传来母亲最后的全息留言：
"真正的选择在冰层之下......记住，你不是程序，是那个意外。"
冰原突然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塌陷。林羽与黑衣人们一同坠入三十米深的冰缝，下方是规模庞大的地下设施。中央实验室呈七边形排列，七具培养舱环绕着巨型量子计算机，屏幕上猩红的倒计时令人窒息：
终极协议最终阶段，全球基因网络同步率：74%，倒计时：00:07:00。
沈念真的机械体从阴影中滑出，她的钛合金胸腔如花瓣般展开，露出核心舱里跳动的黑色晶体。"植入这个，你就能控制全人类。"她的声音突然变成母亲温柔的语调，"或者毁灭它，让一切重归混沌。"
林羽转向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后者正将手掌按在计算机的生物识别区。两人的视线交汇瞬间，海量数据如洪水般涌入林羽大脑——他看到了母亲在柏林地堡的最后一夜，看到她偷偷调换实验样本；看到了0060号其实是第一个成功载体，也是唯一逃脱控制的实验体；更看到了那个被刻意隐藏在程序深处的第三种可能......。
倒计时00:00:30。林羽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金银双色。他冲向主控台，而他的兄弟则扑向沈念真。当两人的手同时触碰不同终端时，整座设施开始崩塌。冰层上方，极光突然变成纯粹的白光，如同神罚般笼罩了整个北极圈。
三个月后，日内瓦世卫组织总部的落地窗前，林羽望着夕阳下的莱芒湖。全球新闻报道称"神秘矿物质从供水系统自然降解"，没人注意到他手背上正在褪色的火鸟纹路。身后的电视正在播放北极科考队的最新发现：冰层下封存着二战时期的实验设备，但所有数据存储介质都己神秘消磁。
与此同时，在北极永冻层最深处，两个身影站在冰封的超级计算机前。他们的身体己经恢复常人的模样，唯有虹膜中还残留着些许金属光泽。
"所以这就是母亲的答案？"兄弟抚摸着冰层下的控制台。
林羽点点头，呼出的白气在零下60度的空气中凝结成霜。冰层下的屏幕上，最后一行代码在黑暗中闪烁：
终极协议覆写完成，新指令：永久休眠，唤醒条件：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