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一惊,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钟离溯?”罗雅靠着晦暗的光线辨认出了她的身份。
原以为被抓个正着女人会慌乱无比,但是对方却淡定如常。
“钟离小姐,单宴是那位看上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她在圈内名声臭得不行但仍然有戏拍靠的就是背后有人。
她给他找目标,他保她在圈内的地位和资源。
而且等他玩腻了,她也可以尝尝味道。
钟离溯二话不说抢过面色酡红,醉得不省人事的单安,“我管你这位那位,玷污我手下的艺人,就不行。”
这个圈子的肮脏她一早就知道,刚入圈的时候就有人暗示她陪睡就可以拉到资源。
但是她丝毫不松口,提防着进口的每一杯酒,也因此被打压了好几年。
如果不是当初背水一战,将所有积蓄投到陈楚歌的那部剧上,她可能也没有如今的地位。
“娱乐圈还不是你背后那位一人说了算的,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罗雅怨毒地看着单宴被钟离溯塞进车,抽出手机拨打电话:“云少,单宴被他的经纪人劫走了。”
对面传来暧昧的喘息声,男人闻言也不生气,“行知道了,后面你不用管了。”
为了不影响开车,钟离溯将男人扔到了后座。
单宴感受到熟悉的味道贪恋地吸了一口,身体不由自主向钟离溯靠近,“姐姐,你好凉快啊,抱抱。”
钟离溯给人系好安全带,“你挺住,我带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单宴好似受到了惊吓,“不去医院!不去,姐姐我不去!”
抗拒程度之剧烈甚至开始违背本能远离钟离溯,蜷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钟离溯可不会惯着他,如果对方下的药有害身体,时间长了她怕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不去不行,听话。”
单宴还是止不住地摇头,“不去,不去,妈妈死在了那里,我不去。”
随着他的咛喃一起落下的还有眼泪。
钟离溯蹙眉看着,最后一关车门,驱车将人带回剧组下榻的酒店。
“枕安,你有认识的人医朋友吗,单宴被人下药了。”
“类型?大概是迷情药,就是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他现在己经开始神志不清了,我先带他回酒店,定位发你了,谢谢。”
钟离溯带着人赶回酒店,刚进门单宴的吻就覆了上来,“姐姐,我好喜欢你。”
他的吻急促又青涩,啃得毫无章法,只想往钟离溯的嘴里钻。
钟离溯抬手推拒,“唔单宴!松开!”
煮熟的肉都快到嘴了,单宴哪里有让她飞走的道理。
他扬起水润的眸,身体滚烫无比,“求你疼疼我,姐姐,求你了。”
“就这一次,好不好?”
见钟离溯绝不退步,他松开了手,将人困在他与墙壁之间,压抑的喘息声响彻昏暗的酒店。
“姐姐,除了你,没有人真心对我。”
“我妈死之后,家里每一个人都视我如豺狼虎豹。”
“没有人爱我,连血缘至亲都厌恶我,我没有家了姐姐。”
每说一句话,他的声音就弱上一分。
最后,他靠在钟离溯的肩头,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滚烫的泪如断线的珍珠,掉进钟离溯平静地心底,荡起阵阵涟漪。
她犹豫着伸出手,还没落下,伏在身上的人就强迫自己抽离。
“我不会强迫姐姐的。”
他摇晃着走到厨房,将冰箱里的冰块尽数搬进了浴室。
钟离溯看着他的动作想要上前帮忙,但是下一秒被锁到了门外。
“单宴,开门!”
浴室里传来水声,单宴动作迅速地脱掉衣服裤子,跨腿迈进漂浮着冰块的浴缸中。
他将自己整个身体划进水面之下,冰水刺激着他的体表,体内的浴火却越来越旺。
这个办法只对一般的药有效,这次罗雅下的药显然没那么简单。
忽然,单宴剧烈呛咳着被拽出水面。
残留的碎冰砸瓷砖上蜿蜒成河,寒意顺着尾椎骨疯狂攀援,冻得他睫毛打颤。
钟离溯浸着水汽的发丝扫过他泛白的脸颊,带着浅淡香气的呼吸裹挟着滚烫的温度,柔软的唇却像带着倒刺的藤蔓,不由分说缠住他苍白的唇瓣。
他强迫自己偏头挣扎,后颈却撞上浴缸边缘。
钟离溯的衣裙掠过水面,水珠坠入他锁骨凹陷处,缓解着他的燥热。
铁锈味在齿间炸开,他恍惚意识到是她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喉间溢出破碎呜咽,像是困兽最后的哀鸣。
当她带着侵略性的舌尖撬开他牙关时,单宴忽然停止了挣扎。
在他混沌的意识里,他好像进入了一个柔软温热的地方,身体里叫嚣的压抑都在那一刻得到抚慰。
那些被漠视、被践踏的岁月突然变得遥远,此刻滚烫的呼吸交缠间,他终于等到了那道穿透黑暗的光再次降临。
——
林枕安打开房门时浴室传来暧昧的喘息声。
他捏着药箱的指尖仿佛要把提手捏断。
下一刻,他关闭酒店的房门,将浴室的门带上之后独自守在了客厅。
那里传来的每一声动静都像是一把刀,凌迟着他的心。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了镜片之下。
待一切都平息,林枕安站起身敲了敲浴室的门。
钟离溯:“枕安?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枕安:“来了半小时了,我找人医朋友拿了药独自一人过来的,你放心。”
单宴作为公众人物,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听着林枕安的回答,钟离溯有一瞬间的卡顿,但是随后她就恢复了原样。
将自己和昏过去的单宴收拾妥当后,她打开了浴室的门。
林枕安不敢去看那些暧昧的吻痕,只低头掠过她。
忽然,他的手腕被握住,钟离溯的声音清浅又无波:
“枕安,如果你不再愿意,我会给你补偿,我们就此分道......”
她的话被林枕安截断,“我不后悔。”
“以后这样的话,你别再说了。”
他转身将人推到墙上,眸底酝酿的情绪犹如暴风。
最后,他克制地吻了她的唇角,道:“先处理单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