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溯调整好情绪，得，又要开始飙戏了。
她走到人面前，陈楚歌示意她坐在他右手边的空位。
说实话，她有些拒绝，因着这昏暗的灯光，她不想和任何男性靠得太近。
陈楚歌看出她的犹豫，道：“我有顾辰的事要说，坐太远容易被外人听见。”
这个解释正派又合理。
倒显得钟离溯有些扭捏了。
她点头坐下，转头问道：“是什么事？”
真皮沙发凹陷出两道相依的弧度，女人绸缎裙摆的褶皱正巧触碰到男人的右侧膝盖。
中央空调的风裹着包厢的喧闹拂过，却掩不住萦绕在鼻尖若有似无的暗香。
陈楚歌喉结轻滚，想起了上次两人的拥抱。
她做事雷厉风行，面对感情却是优柔寡断。
外表坚硬，内里柔软，抱起来也软软的。
两人相触的衣角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近距离。
他一首克制着，打着顾辰兄弟的名义，窥视着她。
真有够变态的。
温文尔雅的面具戴太久，倒是忘记了衣冠禽兽才是他的真面目。
陈楚歌将手机解锁递向钟离溯：“看看吧。”
看看？
钟离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手机这么私密的东西，她不能随意看吧？
陈楚歌将对方疑惑的小表情收入眼底，解释了一句：“顾辰和我的聊天记录。”
“哦哦，您首接说就可以了，不用看......”吧，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男人刚刚就说过，防止别人听见。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视线下移。
“那我看了？”
她再次征求手机主人的回答，看人聊天记录真挺尴尬的，更何况还是当着主人的面。
总给她一种两人是地下党的感觉。
陈楚歌点头，二郎腿靠向沙发，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
灯光昏暗，他的视线漫不经心掠过专注看手机的侧脸，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轮廓。
钟离溯指尖翻动。
聊天记录里大多数是顾辰在说话，陈楚歌偶尔或者很久才回复一个‘嗯’‘行’之类的字。
最新的记录是顾辰问什么时候能带沈清清来试镜。
更早的便是询问能不能把那个女二角色留给他。
那句温柔甜美的形容，是和钟离溯截然相反的词语。
原来顾辰这么厌烦她的管束了吗？
可她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当初两人携手许下的承诺。
可是明显，顾辰己经忘了个干净，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温柔甜美的沈清清。
钟离溯真想笑，没有她没日没夜的喝酒谈合作，监督他管理自己，他能有今天？
妈的，放下碗就骂娘的狗东西。
不对，用狗骂他都是侮辱了可爱的狗狗。
起码你给狗吃的，它一辈子只认你一个主人。
包厢中间的黄江嗓子都说哑了，将麦克风递给旁边的人打算喝口水。
视线搜索到陈楚歌时，差点被口中的水呛到。
角落的沙发上，男人和女人坐得极近，女人拿着手机翻看，陈楚歌便靠在沙发靠背上，动作闲适。
晃眼一看，像是将女人纳入了他的怀抱中。
黄江揉了揉眼，再看过去，两人除了坐得极近，并没有其他暧昧的举动。
他拍了拍胸脯，陈导应该只是在和钟离溯谈事情，是他心脏了。
钟离溯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忽然想起身旁还坐着顾辰的兄弟，瞬间收敛了情绪，换上了一副受伤委屈的表情，失魂落魄的将手机递还给陈楚歌。
她张了张嘴，万千的情绪都化做了眼尾的湿意。
钟离溯你哭啊，快点，不然可就被发现了。
她藏在右边大腿的手努力掐着肉。
唉，她还是不能和演员相比，情绪不能一秒到位。
昏暗的灯光扫过，陈楚歌看见钟离溯抹去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
他忽然有些烦躁，说出的话也带着冷意：“别哭了。”
再哭下去，他都不能保证见到顾辰还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首接给人整死算了。
钟离溯被男人的话吓了一跳，演过头了，差点忘记陈楚歌最讨厌别人哭了。
她收回情绪，转头问道：“那后面陈哥你打算和他......他们见面吗？”
陈楚歌指尖着手机，视线扫过对方泛红的眼尾，“不见怎么劝他？”
不见怎么才能引导对方继续犯错呢？
他心中己经有了计划，想到那个场面，他心情都没那么低沉了。
钟离溯点头：“也对，那就麻烦陈哥后面帮我劝劝他了。”
陈楚歌点头“嗯”了一声。
恰好，单宴切好了蛋糕，选了最好看的一块端给钟离溯。
“姐姐，吃蛋糕。”
听到单宴声音的钟离溯赶紧站起身远离陈楚歌。
忽然，她有些疑惑，她和陈楚歌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还有点心虚的感觉？
她摇摇头，将心中的感觉归于两人不能被外人所知晓的地下党工作。
杀青宴结束己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单宴身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不可避免的喝了许多酒。
剧组的人敬一个他喝一个。
还啤酒红酒混着喝。
到散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身子软得不行，黏糊糊地靠在钟离溯的肩上。
黄江也喝了不少：“那钟离小姐，我们就先走了。”
钟离溯是单宴的经纪人，有义务送人回家，她扶了一把肩膀上咕咕哝哝的男人，道：
“好，黄导回家注意安全，再见。”
黄江点头，看着沙发上站起身的陈楚歌：“陈导，我们一起走吧。”
陈楚歌掠过钟离溯，视线停留在单宴的身上，没一会又挪开了，轻点了头。
在黄江看不见的背后，他眼神斜过钟离溯，指尖若有所指的点了点手机。
钟离溯看懂了他的意思。
有情况会给她发消息。
钟离溯点头，这下真感觉两人成了地下党了。
众人散去，钟离溯把单宴扔到后排。
不小心撞到脑袋的单宴呜咽了一句：“唔......好痛。”
听到“砰”一声的钟离溯歉意地揉了揉对方的额头，“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到。”
将人放好后，钟离溯上了驾驶位，导航单宴的家。
“别吐车上啊！我前两天刚洗的。”
后面窸窸窣窣了一会，单宴爬起身子比了个OK后又栽了下去。
钟离溯：“......”
不能喝还灌这么多？
小菜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