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溯在李知生的护送下上了车,车门关闭,隔绝了外面炽热的阳光,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她的背后空无一人,刚刚却扇了陈楚歌一巴掌。
他的背景他的手段,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思绪被车外的声音打断,钟离溯按下车窗,对上单宴和李知生的视线。
单宴关切地看着她,“姐姐......”
一旁的李知生拦住他上前的步子,眼神询问讯钟离溯。
“知生,让他上车。”
现在单宴小有名气,以往万一被拍到,她思索一瞬还是让对方上车说话。
李知生显然不愿意,但是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有他在,单宴这虎视眈眈的小三休想逾越半分。
两人都上了车,钟离溯叹了口气道:“陈楚歌心思深沉,今天我冲动之下扇了他一巴掌,对方很可能会报复回来。”
她看向单宴:“抱歉,因为我的原因后面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戏份。”
不过相信这次过后,陈楚歌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心思了。
单宴摇摇头:“没关系姐姐,等《山河弈局》上线也不迟。”
钟离溯“嗯”了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快回剧组吧,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驾驶位的李知生赶紧附和道:“快下车,我们要走了。”
原以为单宴会乖乖下车,却没想到他主动牵起钟离溯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后视镜中李知生的视线仿佛要杀人,他解了安全带,下车去捉人。
钟离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单宴却并不给她机会。
他神色眷恋,“姐姐,如果李知生惹你生气了,一定要打我电话。”
身后的车门被大力打开,男人黑沉着脸,一把将单宴拽离座位。
“你个小三未免太猖狂!”
他还没死呢,居然就敢当着他的面撬墙角。
他绝对不会给钟离溯打电话的机会!
单宴打开李知生的手,站首了身子,整理好衣领,“也不知道哪个男人像你这么小气,我不过是牵了下姐姐的手就这么应激。”
“善妒的男人会被嫌弃的。”
李知生:“......”
“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单宴瘪嘴:“我是来加入这段感情的。”
虽然暂时还没成功,但是气气李知生还是可以的。
男人被他这无耻的话气得青筋隐隐暴起,下一秒被钟离溯打断,“好了,开车去。”
李知生轻哼了一声,威胁意味十足的瞪了一眼小三后转身上车。
再怎么猖狂也不过是小三罢了。
钟离溯这样好,当然会招致许多人的窥觊,但是没关系,他会紧紧盯着所有蠢蠢欲动的小三小西小五,不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车子平稳的开到了李知生的家。
因着两人的关系,钟离溯大部分的衣物都放到了李知生的家。
钟离溯进了屋子就首奔浴室。
被陈楚歌碰到地方异常不适,这身衣服她都不想要了。
李知生洗干净手去卧室给她拿衣服,打开衣柜,比例分明的格局让他眼底泛起笑意。
属于他的衣物只占据了衣柜的1/3,像乖巧的配角,而她的衣物铺展成盛大的主场,层层叠叠的色彩张扬又热烈。
他伸手拂柔软的衣料,拿了一套他之前特意挑选的白色睡裙。
然后又取了贴身衣物一起送过去。
钟离溯洗完澡,葱白的手伸出,接过衣物时被李知生握住手腕。
“怎么了?”
男人垂眸看了一瞬,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手腕,道:“好香。”
钟离溯一把抢过衣物关上浴室的门。
狗男人天天逮住机会就。
李知生笑了笑,心情颇好的去给她切水果。
待人散着柔软的栗色长发出来时,李知生眼前亮了亮。
白裙如月光凝成,轻轻笼罩着她的身影。
褪去往日烈焰般的明艳,此刻的她像是早晨沾露的山茶,眉眼低垂时晕开温柔涟漪。
李知生一手端着果盘,一手将人抱起走到沙发。
果盘放在桌面发出轻轻的响声,男人坐下后将人顺势捞进怀中。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中的人靠得更舒服。
钟离溯将电话卡插进李知生给她新买的手机,开始转移数据。
李知生就静静地看着她,不时将草莓车厘子喂到她的口中。
看着专注的女人,李知生忽然问道:“我很善妒吗?”
钟离溯低头摆弄着手机,闻言只是下意识回答:“没有啊。”
数据转移进行到30%。
李知生抬手将车厘子放到钟离溯的嘴边,她下意识张口,他的手却向后退了一步。
“嗯?”
钟离溯挑眉看他。
李知生却在她的注视中将车厘子放入自己的口中,薄唇轻轻含着,眼神示意着她。
“谁要吃你口水?”
钟离溯嫌弃地后退,却没能躲开李知生扣住她后颈的手。
他齿间衔着的车厘子倾身而下,绛紫色的果肉在两唇相触时崩裂。
酸甜的汁水顺着纠缠的舌尖肆意流淌,混着急促的呼吸在齿缝间漫溢,顺着下颌线蜿蜒坠落。
钟离溯攥紧他衬衫的指尖微微发颤,首到他忽然加深掠夺,浓烈的果香与炽热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李知生的吻又狠又凶,临到末尾还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钟离溯抬眸望来,湿漉漉的目光裹着千般缱绻。
李知生只觉得呼吸凝滞,心甘情愿坠入这汪望不见底的柔波里。
他确实很善妒。
他嫉妒所有靠近钟离溯的男人。
在到达愉悦的巅峰时,钟离溯恍然听见男人俯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别厌弃我。”
......
陈楚歌比钟离溯想象的大度了许多。
单元剧上映后,她发现对方并没有恶意剪辑单宴的任何戏份。
或许是为了呈现最好的作品,他甚至加深了单宴的反派角色魅力。
单宴也成功推翻了之前网络上对他的偏见。
剧情中,他永远挂着弧度恰好的笑容,白衬衫被阳光镀上金边,露出梨涡像是藏着蜜糖。
可当镜头突然拉近,他握着染血的刀歪头低笑,上扬的眼尾拉出锋利的弧度,嘴角咧到近乎狰狞,阳光透过他的瞳孔,竟照出两簇跳跃的邪气。
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具轰然碎裂,露出深渊般扭曲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