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气氛轻松不少。
唯独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明显挂不住了。
他咳嗽一声,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既然事情己经清楚了,贾张氏,你无故闹事,诽谤他人,造成了不良影响。”
易中海的声音带着往日的威严,却似乎缺了点底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闫解放身上,眼神不满。
这小子,今天算是把他易中海的风头全抢光了。
可偏偏,他说的话,办的事,又都合乎道理,他挑不出大错。
“为了起警示作用,院儿里决定罚你一百块钱,和傻柱一样,存到悔过金里。”
易中海宣布。
一百块。
人群里发出一阵小小的抽气声。
贾张氏这是要大出血了啊!
“并且,罚你打扫院里的公共厕所一个月。”
易中海继续说道。
贾张氏听到这话,当即就炸了。
“什么!一百块!还要扫厕所!”
她尖利的声音划破了院内的安静。
“我不服。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傻柱那火爆脾气哪里还忍得住。
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贾张氏和秦淮茹身前。
“三大爷,你们闫家也忒不是东西了。”
“就知道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傻柱梗着脖子,冲着闫解放父子吼。
闫解放嘴角噙着笑意。
“傻柱,你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
“贾家遭了灾,你比谁都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罚款是你掏呢。
秦淮茹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傻柱更是被戳到了痛处,眼睛都红了。
“闫解放你个小兔崽子,你胡吣什么。”
“老子撕烂你的嘴。”
他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就要往闫解放脸上招呼。
“柱子。”
秦淮茹死死拽住了傻柱的胳膊,声音带着哀求。
“柱子,你冷静点。别冲动。”
她心里又急又怕。
闫解放这小子,嘴巴太毒了,专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
真要让傻柱动了手,今天这事儿就更没法收场了。
闫解放看着被秦淮茹拉住,依旧暴跳如雷的傻柱,笑容更深了几分。
“怎么。说到你心坎儿里去了。”
“傻柱,我瞧你这思想觉悟可有点问题啊。”
“一口一个护着秦姐,一口一个贾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贾家的上门女婿呢。”
这话可就重了。
“你这不就是封建社会那套残余思想吗,搞家族庇护那一套。”
闫解放慢悠悠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众人心上。
“傻柱,你这成分,经得起查吗。”
易中海听得心惊肉跳。
封建残余。
这帽子要是扣结实了,傻柱可就真麻烦了。
他赶紧开口打圆场。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解放,傻柱也是关心则乱,一时糊涂。”
易中海转向傻柱,使了个眼色。
“傻柱,你也是,怎么说话呢。”
“还不快给解放道个歉。”
傻柱哪里肯道歉,只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闫埠贵眼珠子一转,瞅准了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
“哎,我说啊。这个贾张氏,年纪也大了,身子骨怕是不利索。”
“这大夏天的,厕所那活儿,确实也累人。”
众人一听三大爷开口,都竖起了耳朵。
不知道他又憋着什么主意。
“我看啊,不如让傻柱同志,发扬一下精神,帮帮忙。”
闫埠贵摸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就罚贾张氏扫一个月,就选七月份,天气最热的时候,蚊蝇也最多。”
“就让傻柱替了吧。年轻人,火力壮,这点活儿不算什么。”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了几秒。
随即,爆发出一阵窃笑声。
七月份的旱厕。
我的乖乖。
那味道,那景象,简首不敢想。
苍蝇蛆虫满地爬,隔着老远都能熏人一个跟头。
这三大爷,蔫儿坏啊。
这不明摆着是给傻柱上眼药,还是加量的。
“我同意。三大爷这提议好。”
“对对对,傻柱年轻力壮,帮帮忙应该的。”
“就这么定了。”
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起来,声音此起彼伏。
傻柱气得脸都紫了。
“凭什么。”
“闫老头儿,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易中海皱了皱眉,心里对闫埠贵这落井下石的行为有些不悦。
但眼下,能压住傻柱的火气,让他不再纠缠闫解放刚才那番话,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而且,大多数人都同意了。
他这个一大爷,也不好再说什么。
“行了。那就这么定了。”
易中海一锤定音,目光转向贾张氏。
“贾张氏,这处理结果,你认,还是不认。”
贾张氏一听自己不用扫厕所了,心里刚松了口气。
可那一脸横肉的脸上,依旧写满了不甘。
一百块钱啊。
那可是要她的老命。
“我不认。”
贾张氏脖子一梗,又开始撒泼。
“凭什么罚我一百块,我没钱!一个子儿都没有。”
“你们这是逼我去死。”
她拍着大腿,就准备嚎啕大哭。
闫解放冷笑一声。
“贾大妈,耍无赖是吧。”
“行啊!你要是不认,也简单。”
“咱们现在就去街道办事处,把今天这事儿原原本本跟领导们汇报一下。”
“让街道的同志们给评评理,看看你占不占理。”
“到时候,可就不是一百块钱,一个月厕所这么简单了。”
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要是真闹到街道,让领导们知道了她今天这副德行,影响了孩子们,那可就亏大了。
易中海也赶紧开口。
“张嫂子,听我一句劝。”
“解放这孩子,说话首,但他说的也在理。”
“真闹到街道,对谁都没好处。你这又是何必呢。”
“一百块钱,是罚你这次闹事。打扫厕所,现在有傻柱替你,你也轻松了。”
“你就认了吧。啊。”
易中海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我认了。”
贾张氏勉强挤出几个字。
一百块,她得砸锅卖铁去凑了。
易中海见贾张氏终于服软,心里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这全院大会,总算是要结束了。
就是他这个一大爷当得有点憋屈。
“行了,既然贾张氏认罚,这事儿就算了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准备宣布散会。
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道谁促狭地喊了一嗓子。
“哎,对了。许大茂,你那条红裤衩,找到了没有啊。”
噗嗤。
人群中立刻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大茂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跟猴屁股似的。
他前两天喝多了,在院里耍酒疯,结果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晾在院里的红裤衩不见了。
这事儿都快成了院里的笑谈了。
许大茂梗着脖子,强撑着面子。
“谁……谁拿我裤衩开涮呢,我那是……那是自己收起来了。”
他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
闫解放见状,笑着走上前,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行了,大茂。多大点事儿啊。”
“你不就是喝多了,自己塞哪个犄角旮旯给忘了吗。”
“就你那三杯倒的量,一阵风都能给你刮跑了。”
闫解放的声音带着调侃。
“我瞅着啊,就你那天的状态,别说找裤衩了,咱们院的小槐花,伸出一个小指头都能把你撂倒。”
“哈哈哈。”
这话一出,全院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许大茂被闫解放这么一打趣,虽然还是有些尴尬,但比起被人当众揭短,己经好太多了。
他挠了挠头,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
“解放说的对。我那天,确实是喝蒙了,喝蒙了。”
院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刚才因为贾张氏和傻柱而紧张的气氛,被这个小插曲冲淡得无影无踪。
连带着看热闹的人,脸上都轻松了不少。
易中海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里五味杂陈。
这场大会,最终竟是如此收场。
闫解放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手段。
他摆了摆手,声音疲惫:“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人群渐渐散去,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