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下来几天
地点：俱乐部各个部门、与管理层成员私下会面
第一天：首面财政深渊
推开财务总监罗德里格斯办公室的瞬间，空调外机的轰鸣声裹挟着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老人正趴在铺满报表的办公桌上，鼻梁几乎要贴上计算器屏幕，白发间夹着的便签条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主席先生，您不该来的。”他慌忙起身，打翻的咖啡在“球员薪资分期付款表”上晕开深褐色的污渍，“这些数字...会让人做噩梦。”
我按住他颤抖的手，目光扫过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债务链：“解释一下，为什么2002年菲戈转会的2600万欧元分期，到现在还没结清？”
罗德里格斯摘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前任主席为了平衡账面，把转会费拆成了八年支付。但利息滚雪球般增长，现在连月供都要挪用青训经费。”他突然掀开文件堆，露出一封律师函，“更糟的是，耐克的法务部发现我们私下和本地品牌签订次级赞助合同，这违反了主合同的排他条款。”
“违约金多少？”
“5000万欧元。”老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如果不能在三个月内解决，俱乐部就要申请破产保护了。”
第二天：青训营的黄昏
傍晚的拉玛西亚青训营笼罩在橙红色的余晖中，训练场上，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正在争抢足球，他们的笑声与教练的哨声交织在一起。青训主管胡安·拉波尔塔站在铁丝网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生锈的铁网。
“十年前，这里走出了普约尔和哈维。”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现在呢？上个月，我们刚眼睁睁看着15岁的天才中卫佩德里·冈萨雷斯转投拉斯帕尔马斯——因为他们承诺给他更好的营养师和私人教练。”
我跟着他走进青训楼，剥落的墙皮簌簌落在肩头。地下二层的健身房里，几台老旧的跑步机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十几个青年队球员挤在一张理疗床上等待治疗。
“预算削减后，我们连基本的康复设备都买不起。”拉波尔塔踢开脚边的纸箱，里面堆满泛黄的训练计划，“更要命的是，球探体系形同虚设。上个月有个基层球探发现了一个叫伊斯科的13岁中场，但因为他来自马拉加郊区，报告根本没送到管理层手里。”
第三天：球探室的争吵
“这完全是浪费时间！”球探主管卡洛斯·贝拉诺将一叠录像带摔在桌上，金属外壳与桌面碰撞出尖锐的声响，“我推荐了德科、埃托奥，还有那个叫梅西的阿根廷孩子，可每次管理层都说‘风险太大’‘预算不够’！”
会议室里，另一位资深球探安娜·马丁内斯涨红着脸反驳：“你推荐的球员都需要高额转会费！现在俱乐部连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难道要拿未来冒险？”
我翻开贝拉诺面前的文件夹，里面夹着梅西的比赛录像——那个骨瘦如柴的少年正在纽维尔老男孩的球场上连过五人。“为什么这份报告被搁置了？”
“因为法务部说，13岁球员的跨国转会存在法律风险。”安娜叹了口气，“而且当时我们更关注成名球星...”
贝拉诺突然从抽屉里掏出一叠信件：“看看这些！过去三年，我们拒绝了37名潜力新星，其中12人己经在其他俱乐部崭露头角。而签下的高薪球员里，有一半连大名单都进不了！”
第西天：深夜的董事会
当城市的灯光渐次熄灭，俱乐部顶层的会议室依然亮如白昼。我扫视着围坐在会议桌旁的管理层成员：罗德里格斯眼神躲闪地翻着账本，拉波尔塔攥着青训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贝拉诺则在不停敲击着装满球探资料的U盘。
“耐克的解约危机、青训人才流失、球探体系崩溃。”我将一摞文件推到桌中央，“但最致命的是——”目光扫过每个人，“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是短期成绩？还是长期发展？”
贝吉里斯坦打破沉默：“可如果不引援，下赛季欧冠资格...”
“没有根基的高楼迟早会塌。”我调出梅西的录像，少年在屏幕上灵巧地晃过防守球员，“从今天起，球探部门首接向我汇报。青训营预算翻倍，聘请顶级营养师和康复团队。至于财政问题——”转向罗德里格斯，“把所有不合理的分期合同重新谈判，违约金由我来解决。”
散会后，我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沉睡的诺坎普。远处，巴塞罗那的海岸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而这座俱乐部的命运，正像暗夜中的航船，在暴风雨中寻找新的灯塔。手机突然震动，是卡门发来的消息：巴黎圣日耳曼再次提高了小罗的报价，谈判陷入僵局。我握紧手机，玻璃映出我紧蹙的眉——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改革，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