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屋在翡翠林海边缘拔地而起时,苏绾的藤蔓正开出血色蔷薇。凌昭的剑锋划过冰墙,将房间精准切割成西等份:"男女有别。"他瞥了眼江浸月松动的束胸系带,"某些人除外。"
夜寒星铺开冰蚕睡袋,看着江浸月背对自己擦拭软剑。月光从冰窗裂隙漏进来,将她脖颈的月牙胎记映得半透明。少年忽然想起禁地冰棺里的预言画面——银发少女解开束胸时,同样的胎记在月光下渗出血珠。
"白天你踩了我七次。"他抛过去一枚冰晶,"刚好够雕双新靴的纹路。"
江浸月反手接住冰晶,指腹着霜花纹路。冰晶突然融化在她掌心,凝成枚月牙形发簪。这是夜寒星都未察觉的天赋——他的寒气遇到月华会自动塑形。
"苏绾碰到你时,"她突然开口,"寒气会凝结成花。"
夜寒星正欲解释,窗外飘来苏绾的哼唱。木灵少女的藤蔓攀着冰墙生长,在月下开满冰蓝鸢尾。江浸月猛地拽起他手腕:"跟我走。"
翡翠林海深处藏着镜月湖支流。江浸月踏水而行,足尖点起圈圈银漪。夜寒星望着她背影,恍惚看到十六年前冰棺中流淌的月光。当冰莲在两人脚下绽放时,他忽然发现这些莲花纹路与江浸月束胸上的刺绣如出一辙。
"如果有一天,"江浸月摘下面具,染成灰白的发丝正在褪色,"你的爱能不能只给我一人?"
夜寒星指尖的冰玫瑰突然爆开。花瓣坠入湖面,竟化作银鲤追逐月影:"从你破开霜域那刻起..."他伸手接住飘落的发丝,"我的冰核就只朝一个月亮倾斜。"
江浸月突然将他推倒在莲台。鲛绡束胸的暗扣绷断两颗,夜寒星的掌心恰巧覆在她心口。月光如银纱罩下时,少年将军终于看清——她锁骨下的月牙胎记,与冰核裂痕中的印记完美契合。
"这是..."他指尖的寒气自动编织成月光锁链,"我梦里的..."
江浸月咬破舌尖将血珠渡入他唇间。月华暴涨的瞬间,夜寒星看到幻象:婴儿时期的自己被银发女子放入冰棺,那人的泪珠凝成他胸口的霜花纹章。
"睡吧。"江浸月用染血的束胸缎带缠住两人手腕,"天亮前,你是我的。"
夜寒星在莲香中沉入梦境。他不知晓真实的湖畔正发生着诡变——江浸月束胸下的月纹在疯狂汲取他的寒气,而苏绾的藤蔓正在百丈外偷听,开出一串泣血铃兰。
晨雾漫起时,凌昭的剑锋抵住江浸月咽喉:"月灵族的换命术,你倒用得顺手。"剑身映出她后颈蔓延的冰纹——那是夜寒星的霜毒在反噬。
"总比某些人用剑灵偷窥强。"她碾碎袖中冰蝶,那是凌昭昨夜放出的监视法器,"告诉校长,他的小龙崽子我护定了。"
冰屋内,夜寒星正无意识地把玩着半截束胸缎带。缎带内侧用月纹绣着行小字:"愿以千秋月,铸尔万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