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髓雕琢的餐案上,雪犀奶羹蒸腾着月见草香。夜寒星揽着江浸月的腰肢置于膝头,少女空茫的瞳映着琉璃盏,银发缠在他执匙的腕骨。龙皇切割冰羚肋排的银刀顿了顿:"龙族太子妃需诞育纯血嗣脉..."刀尖指向侍立的女官,"这些冰凰血脉——"
"父亲。"夜寒星舀起温热的雪髓喂进江浸月唇缝,"孩儿的血脉早缠在她双生花根里。"羹汤从少女嘴角滑落,他俯身舔去,龙舌卷着残羹渡入自己喉间。冰核里的小人忽然翻身,怀中双生花苞颤了颤。
龙皇的银叉刺穿冰笋:"为个活死人守身?"冰晶宫柱爬满霜裂痕,"当年你祖父有妃妾三百..."
殿外忽起寒风。夜寒星引着江浸月的手按向心口霜纹:"她踩我第一脚时..."渡劫龙威震碎梁顶冰锥,"孩儿的逆鳞就只认这一轮月亮。"
话音未落,十二盏琉璃灯轰然炸裂!侍膳女官袖中射出玄冰骨针,首取江浸月后颈脊椎烙印。夜寒星旋身以龙角格挡,骨针却在触及龙角时爆成毒雾——赫然是月蚀黑液炼化的「蚀龙瘴」!
"寒星退后!"龙皇的霜纹巨剑劈开毒瘴。那女官西肢反折成蛛形,后脑裂开的窟窿里伸出树妖触须。夜寒星龙爪撕去时,殿柱阴影里又闪出三名黑袍者,骨杖点地凝出冰牢锁住龙皇。
"北冥的臭虫..."夜寒星震碎冰案将江浸月护在身后。渡劫期冰莲刚绽开,黑袍者突然结阵——整座宫殿的地脉灵气被抽空!冰莲凋谢的刹那,蚀龙瘴凝成重锤砸向他心口。
"咳..."夜寒星龙鳞迸裂着撞上宫柱,冰核里的小人蜷缩发抖。江浸月瘫在血泊里,脊椎烙印吸食龙血后黑光大盛。黑袍者骨杖刺向她天灵:"永夜喉舌需要容器!"
骨杖触及银发的瞬间,时间骤然凝滞。
江浸月空洞的瞳孔浮现金月轮,脊椎烙印钻出万千血丝缠住骨杖。少女机械地抬手握住杖身——"咔嚓"脆响中,神器级骨杖如枯枝折断!黑袍者惊退时,她己闪现至其身后,染血的银发绞住脖颈一旋。
头颅滚落冰砖的闷响里,少女指尖插进黑袍者胸腔,拽出跳动的魔核捏碎。血浆溅满她无表情的脸,另外两名黑袍者结出的冰咒刚成型,她脊椎突然射出月蚀黑刺,贯穿两人眉心后炸成血雾。
龙皇震碎冰牢时,正见江浸月跪在夜寒星身侧。染血的手指抚过他碎裂的龙角,动作温柔如触碰蝶翼。少年将军染血的掌心覆上她手背:"阿月...再叫声凛川..."
少女瞳孔的金月轮骤然熄灭。银发委顿在地,她如断线傀儡倒进血泊,唇间呼出的寒气融化了半片龙鳞。
"她眼里有你。"龙皇的霜纹剑挑起黑袍残骸,露出内衬的月灵族祭纹,"哪怕魂魄碎成齑粉..."
夜寒星抱起昏迷的少女,龙血顺着她垂落的足尖滴成霜花。冰核里的小人忽然伸手,穿过虚影触碰他染血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