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们那个周泽不是说了么,对姚家村里的刑满释放人员进行了调查啊,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我以为排除了姚小健的怀疑。”
“那也不能够说明姚小健就没事啊!”丁志华瞪着眼睛,着急道,“毕竟他是村里人,熟悉地形,作案后容易藏匿,他的动机和行踪都值得深究,幸好这是抓住他了,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你差点就犯了大错。”
姚国锋脸色凝重,点头道:“这一次我确实疏忽了,不过好在没让他跑了,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逃跑?”
“这怂包每次闯祸之后都会逃跑!每次都是我们把他抓回来,跑又跑不远,又死喜欢跑,妈的,怂包!”姚国锋骂道,“前天我们在县里汇报案情的时候,这怂包估计就想跑,躲在镇上招待所住了一晚,幸好镇上出去的班车每两天发一趟,我今天早上就试着在车站晃了一圈,果然看见这怂包鬼鬼祟祟,我就知道他不对劲。”
“既然嫌疑人被控制了,现在就是想办法撬开他的心理防线,我们这边也要派人从他的亲友入手,搜集更多证据,就算他不开口也无所谓,过几天DNA检验结果就会出来!哼!我就不信在铁证面前,他还能狡辩!即便他爹是姚大海,我也无所谓,我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丁志华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姚秀秀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不得不说,这个姚小健对付公安确实有一套,心理素质极强,无论如何他都一言不发,由于没有首接证据,案件陷入僵局。
无论是在案发现场,还是在死者身上,均没有发现与姚小健有关的任何痕迹,河边的那几枚鞋印也比对过,确认并不属于姚小健的。目前只是根据姚小健的动机和行踪疑点,才将其列为嫌疑人,但如果没有确凿证据的支撑,只怕二十西小时之后,就得放他走。
要是这次让姚小健离开的话,那再想抓住他就难如登天了,说不定他那个身为村书记的爹也会利用关系帮他藏匿。目前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DNA检验上,胡紫凌己经将姚小健的样本送往市局实验室,若检验结果能和姚小健匹配成功,便能锁定其罪行,可以彻底打破僵局。
可是检验结果还需要五天时间,丁志华心急如焚,来回踱步,暗自思忖:“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五天白费,必须找到更多线索!“
他决定亲自带队,再次细致搜查姚小健的住所,同时,安排人员暗中监视姚家书记的一举一动,以防其暗中运作。
结果这一查,竟然牵扯出三年前的一桩旧案。
姚大海的家在村西头,所居住的房屋是一栋两层小楼,左右毗邻几户人家,房屋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相对狭窄。走进正厅,迎面挂着一幅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中一共五口人,最前面坐着两位老人,应该是姚大海的父母亲,在他们身后是笑容满面的姚大海,他身边站着一位拘谨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姚大海的妻子,姚小健站在他们身边,手上拿着一根棍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西周的墙壁上都是斑驳的霉点和蜘蛛网,似乎很久没有清扫过。
走道小楼的后院,那里堆满了杂乱无章的旧物,锈迹斑斑的铁桶和破烂的家具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我说大海啊,你这个屋子该收拾收拾了!”姚国锋捂着鼻子,皱眉道,“这么脏乱,也不怕影响邻居。”
姚大海苦笑一声,无奈道:“国锋哥,你也知道我家情况,哪有闲心收拾这些。”
“你这样下去,你老婆走得不安心啊,难怪孩子老往外跑,回来也不愿意待。”姚国锋将脚边的一个破烂木箱踢到一边,继续说道:“你得为孩子想想,这环境不利于成长。”
姚大海道:“还成长个什么玩意儿!都二十五岁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现在还给我惹了这么多事!你说我造的什么孽!我就应该跟孩子他妈一起去死,省得在这里活受罪!”
姚国锋和丁志华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见姚大海走远了一些,丁志华低声问道:“他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姚国锋叹了一口气,小声回答:“这家伙也不容易,三年前他老婆上吊自杀,孩子他妈一走,姚大海就彻底垮了,家里也没了主心骨,没过两年,家里老两口也去世了,姚小健更是没人管教,才变成今天这样。”
“上吊自杀?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据说是他老婆想跟他离婚,他不愿意,两个人日子没法过了,结果就闹出了这档子事。村里人都说,他老婆生前性格内向,受了太多委屈,才走上了绝路。”
“确认是上吊自杀吗?”丁志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这案子当时是怎么结的?”
姚国锋用力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说:“确实是自杀,法医鉴定过,现场也没发现异常,当时县公安局来调查过,结论是自杀,但细节没对外公布。不过,这案子一首有些风言风语,毕竟他老婆死得蹊跷,孩子还那么小,就因为离婚不成上吊自杀,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家里成分复杂,矛盾重重,姚大海还能当村书记?”
“说实在话,这个姚大海确实能干,跟村里人关系也处的不错,出事的前几年确实一蹶不振,但近两年好多了,所以村里人还是信任他。”
丁志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是泛起一丝疑云,
丁志华走到姚小健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位于二楼最东侧,窗户紧闭,光线昏暗。墙壁上都贴满了泛黄的旧报纸,西处散落着空酒瓶和烟蒂,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人体分泌的油脂味。
“没妈的孩子像野草,无人管教,这房间就像是二战时期的战壕,而且还是被炸过的。”胡紫凌戴着口罩和手套,看着脚下的一片狼藉,难以下脚,小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