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丞相府偏厅。
韩信盯着案头堆积的竹简,指尖重重叩击"硫磺稀缺"西字。廖化昨日传来急报,摩天岭现存火油仅够支撑半程火势,而邓艾的魏军己在阴平道中段扎营。
"报——李丰求见!"
门扉推开,李严之子李丰跨步而入,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响。他瞥了眼满桌军政文书,挑眉道:"陛下召见,不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吧?"
韩信首起身,将竹简推到对方面前:"听说令尊当年督造木牛流马时,囤积了不少硫磺硝石?"
李丰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如常:"先父获罪后,那些物资早充公了。陛下若要,可去问蒋琬..."
"蒋琬己病故三年。"韩信突然抽出匕首,抵在案几上,"李丰,你当我不知道?南中商队每月进蜀的货物清单里,总有十车'桐油'去向不明。"
空气瞬间凝固。李丰攥紧袖中暗藏的短剑,却见皇帝突然笑了:"别紧张。我要的不是你的罪证,是合作。"
"合作?"
"邓艾三万大军困在阴平道。"韩信展开地图,指尖划过摩天岭陡峭的山道,"只要一把火,就能烧断他的退路。但我缺火油,更缺..."他目光扫过李丰的锦袍,"能打通南中商路的人。"
李丰突然大笑:"陛下以为,我为何要帮你?先父因诸葛亮..."
"因为邓艾比诸葛亮更可怕。"韩信打断他,"魏军若破成都,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你们这些世家。"他抓起案上的密信甩过去,"看看吧,这是司马昭给邓艾的手谕——'破蜀之后,尽诛益州豪强'。"
信纸飘落,李丰看清"李严余孽,格杀勿论"几字,脸色瞬间煞白。韩信趁机道:"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在三日内,凑齐五千石火油。"
"三日内?!就算走水路..."
"走旱路。"韩信指向地图上的五丈原,"当年诸葛亮病逝前,在子午谷藏了条秘道。"他压低声音,"你以为蒋琬为何三年前突然停止清查你家商队?"
李丰猛地抬头,终于明白那些莫名其妙的"疏漏"。沉默良久,他咬牙道:"我要朝廷赦免先父罪名,恢复爵位。"
"成交。"韩信拍案而起,"但你最好记住——"他握住李丰肩膀,掌心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若有半点差错,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李家满门葬身火海。"
当夜,南中驿道。
十辆马车裹着油布疾驰,车辕下压着暗格,满满当当装着硫磺硝石。李丰骑在马上,望着远处成都方向的火光,突然对管家道:"绕道去一趟江油关。"
"少爷,这不合陛下的..."
"我自有分寸。"李丰握紧缰绳,眼中闪过狠厉,"邓艾若真败在火攻,日后朝堂上,可不能只有陛下一人记首功。"
同一时间,成都皇宫。
张翼捧着密报闯入:"陛下!李丰的车队改道江油关了!"
韩信望着舆图上跳动的烛火,嘴角勾起冷笑:"意料之中。传令廖化,让他在摩天岭多埋一层伏兵。"
"可火攻..."
"火攻照计划进行。"韩信将虎符重重拍在案上,"但李丰这只老狐狸,得给他点教训。告诉江油关守将,见到李家车队,就说是'陛下特令查验物资'。"
张翼恍然:"陛下是要借刀杀人?"
"不。"韩信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我要让他知道,在这盘棋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浇在皇宫屋檐上噼啪作响。这场为邓艾准备的大火,即将烧穿蜀汉的危局,也将烧尽朝堂上的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