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提到的病毒释放，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我将手机重重拍在桌上，屏幕还停留在那封加密邮件的界面，暗红色的凤凰LOGO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华薇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快速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键盘，屏幕上不断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根据我对暗网的监控，最近关于新型生物制剂的交易频率激增三倍，交易代号全是鸟类名称——渡鸦、猫头鹰、夜莺……凤凰肯定是这场交易的幕后主使。”
“可我们连病毒样本都没有，拿什么阻止？”我扯松领带，空调冷风灌进领口，却压不住心底的烦躁。
三个月前那场仓库爆炸，唯一的样本毁于一旦，如今只剩凤凰留下的这句“倒计时开始”。
“或许我们方向错了。”华薇突然停下动作，电脑蓝光映得她脸色苍白，“凤凰既然敢提前警告，说明他们对防御系统了如指掌。
我们与其找病毒，不如从内部突破——你还记得研发中心的防火墙是谁设计的吗？”
我猛地抬头：“林深？那个半年前突然辞职的首席工程师？”记忆里那张总是带着黑眼圈的脸浮现出来，他离开时说要去“追寻更有意义的事”，当时我只当是科研人员的理想主义发作。
“他走后，防火墙出现过十七次异常波动，每次持续三秒，恰好够植入后门程序。”
华薇调出系统日志，红色警告像毒蛇般蜿蜒在时间轴上，“我查过他的通讯记录，最后联系人的IP地址……”她顿了顿，将屏幕转向我，“注册在凤凰集团名下的空壳公司。”
敲门声骤然响起，我和华薇同时按住桌下的隐蔽开关，抽屉里的录音笔开始运转。助理小陈探进头：“两位，董事会要求三小时内提交应急预案。”
“知道了。”华薇的声音冷得像冰，等门重新关上，她压低声音，“凤凰在逼我们行动。他们料定我们会急于封锁消息，反而露出破绽。”
“那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我抓起外套，“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部分信息。
凤凰不是想制造恐慌吗？我们就让公众监督。”
“太冒险了。”华薇咬着下唇，“但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找到林深。
我追踪到他三天前出现在城西码头，那里有凤凰集团的冷链仓库。”
深夜的码头飘着咸腥的海风，集装箱在月光下投下巨大阴影。我和华薇戴着夜视仪摸进仓库，冷藏设备的轰鸣声掩盖了脚步声。
突然，华薇拽住我的手腕，指向角落——林深正蹲在一台老式电脑前，屏幕上跳动的代码与凤凰邮件的加密方式如出一辙。
“林深！”我冲上前，他猛地转身，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还没等我开口，仓库顶灯突然全部亮起，数十个黑衣人举着枪从暗处现身，为首的摘下兜帽，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的王总。
“两位来得正好。”王总慢条斯理地鼓掌，“本来还愁怎么把你们引过来。林深，继续你的工作，让他们看看‘凤凰涅槃’计划的核心。”
林深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对不起……他们用我女儿威胁我。”
屏幕上展开一幅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了整个城市地铁网——每个红点都标注着“病毒投放器”。
华薇突然冷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成功？别忘了，防火墙的后门程序我早就留了后手。
”她掏出手机按下发送键，仓库里的所有电子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深面前的电脑屏幕瞬间黑掉。
王总脸色骤变：“开枪！”枪声响起的刹那，我拉着华薇滚向集装箱后，子弹擦着肩膀飞过。
混乱中，我摸到口袋里的信号发射器——这是我们提前布置的后手，只要启动，警方的特警部队将在五分钟内赶到。
“你们逃不掉的。”我从掩体后探出头，“凤凰集团的高层通话录音己经备份，现在正在送往警局的路上。”
王总的瞳孔猛地收缩：“不可能！你们什么时候……”
“从收到凤凰邮件那一刻起。”华薇举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加密传输的进度条，“你以为我们真的在盲目应对？所有的行动都是诱饵，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警笛声由远及近，王总终于慌了神，带着手下疯狂逃窜。
我扶起瘫坐在地的林深：“你女儿没事，我们早就安排人保护她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们凤凰的最终计划了。”
林深擦了擦眼泪，重新打开电脑：“他们要在明天早高峰，通过地铁空调系统释放病毒。但解药……”他调出一个隐藏文件夹，“唯一的解药配方，在凤凰集团的核心服务器里，没有虹膜验证根本进不去。”
华薇和我对视一眼，同时说出：“虹膜验证……董事会主席！”
凌晨三点的会议室灯火通明，我们将所有信息摆在主席面前。
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王总他们背着我做的这些事，我完全不知情。
但凤凰集团的核心服务器，确实需要我的虹膜验证。”他突然苦笑，“看来我这个主席，早就成了傀儡。”
“我们需要您的配合。”我将行动计划详细说明，“只要拿到解药配方，就能赶在病毒扩散前生产出疫苗。”
主席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当年我创办凤凰集团，可不是为了让它变成毁灭城市的凶器。”
晨光初现时，我们的车队驶向凤凰集团总部。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
但这一次，我们不再是被动的一方——无论凤凰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将它彻底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