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广播的电流声刺得耳膜生疼，华薇在黑暗中摸索着手电筒，光束划破浓稠的夜色：“全市断电，他们黑进了电网系统！排水闸失去电力驱动，根本关不上！”
我摸出卫星电话，却只听到忙音。港口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混着海浪拍打防波堤的轰鸣。
“用对讲机联系就近部队！”我扯开战术背心，掏出荧光棒绑在手臂上，“让他们用重型机械手动封锁排水口！”
“林队！”
对讲机里传来水务局工程师的嘶吼，“地下水位正在疯狂上涨！病毒随着污水倒灌，最多半小时就会渗入供水管道！”
华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还记得会展中心的备用发电机吗？凤凰炸旧城区时，我让人把它藏起来了。只要把发电机运到水务局......”
她的话被剧烈震动打断，远处一栋大楼的玻璃幕墙如暴雨般坠落。
“是地震？”我稳住身形，打开手机定位——整座城市的基站信号全部消失。
技术科最后的短信在屏幕上闪烁：凤凰控制了所有卫星，我们正在尝试硬解码......
“不是地震。”华薇捡起块碎石，上面沾着黑色粉末，“是定向声波武器，他们在破坏地下岩层结构。”
她突然抬头，眼神惊恐，“如果岩层崩塌，整个地下水系会彻底瘫痪！”
对讲机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叫：“指挥部......油罐车......污水处理厂......”
信号彻底中断前，我捕捉到关键信息：有辆失踪的油罐车，正驶向城市水库。
“凤凰的真正目标是水库！”我拽着华薇冲向越野车，“断电、声波攻击、地下水污染，全是幌子！他们要把病毒首接投进城市水源！”
车灯劈开黑暗，导航显示水库方向的道路被塌方阻断。
华薇猛地拍开车载电台：“所有单位注意，启用备用频率！立刻调派首升机，携带电磁脉冲弹......”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不对，电磁脉冲会破坏水库的净化设备，病毒一旦扩散......”
“用凝固汽油弹。”我握紧方向盘，“在油罐车靠近水库前，把它连人带车烧成灰烬。”
华薇沉默良久：“油罐车驾驶员很可能是被挟持的平民。
而且，凤凰既然敢明目张胆运送，车上说不定装着......”她的喉结动了动，“核弹级别的引爆装置。”
手机突然弹出条加密消息，是那个神秘黑客：油罐车加装了压力感应装置，爆炸当量足以摧毁半个城市。唯一弱点——驾驶座下的线路接口。
“我们需要拆弹专家。”华薇掏出卫星电话，“但最近的拆弹组在五十公里外......”
“我来。”我猛打方向盘避开障碍物，“三年前解救人质时，我学过简易拆弹。”
她死死盯着我：“那是常规炸弹！油罐车上的装置......”
“没时间了！”我把车停在离水库还有两公里的山坡上，远处的油罐车车灯如鬼火般逼近。
天空中传来首升机的嗡鸣，凤凰的声音通过广播响彻云霄：“林队长，做个选择——拆弹，赌病毒不泄漏；或者让空军轰炸，看着全城陪葬。”
华薇突然扯开战术腰带，把雷管塞进我手里：“如果拆弹失败，立刻引爆炸弹，把油罐车推下悬崖。”她顿了顿，声音沙哑，“我去拦截空军，拖延十分钟。”
“华薇！”我抓住她的手臂。
她挣脱开来，转身时战术背心上的荧光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光：“记得你说的火锅。
如果我没回来，帮我给孤儿院的孩子们送些糖果。”说完，她冲向拦截空军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油罐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我握紧拆弹钳，朝那辆载着毁灭的钢铁巨兽走去。
悬崖下，水库的水面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正等着吞噬这座城市最后的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