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将王府回廊染上一层银霜。
高长恭抱着怀中醉猫般娇憨的云歌,步履稳健地穿过庭院。
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残留的脂粉气息,首往他鼻尖钻。
云歌在他臂弯里不安分地扭了扭,仰起酡红的小脸,眼波流转,带着七分醉意三分狡黠:
“夫君…可想再看一曲胡旋舞?”
她尾音拖得长长的。
高长恭低头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却放得极柔:
“乖,等明日酒醒了再跳。”
“唔…”
云歌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藕臂软软地缠上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声音带着蜜糖般的黏稠:
“不看胡旋舞也行…妾在闺房…给你表演些…别的舞…可好?”
她眼神迷蒙,吐气如兰。
高长恭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眸色深如寒潭:
“这些舞,”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以后只能跳给为夫一人看。”
月色下,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绷紧。
云歌吃吃地笑起来,将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乖巧得不像话:
“依你…都依你…”
随即又想起什么,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带着点小得意和委屈,
“我若今日不出马…那雪娘…怕是舞罢就要坐你身上了!”
醋意虽被酒意冲淡,却依旧清晰可辨。
高长恭剑眉一挑,抱着她踏进寝殿,将她轻轻放在铺着锦被的软榻上,俯身低看,眼中带着戏谑:
“为夫在你眼中,竟是如此急色乱来之人?”
他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云歌躺在榻上,醉眼朦胧地望着他,忽然挣扎着要坐起来:
“自然不是!我夫君…最是端方持重…”
话虽如此,她手上却没什么力气,反倒把自己弄得衣衫微乱,领口滑落半截,露出一段细腻的颈项和精巧的锁骨。
她索性不起了,侧卧着支起头,眼波媚得能滴出水来,带着醉后的憨态和一丝刻意的诱惑:
“所以呀…妾身只跳给最端方持重的夫君看…”
说着,她竟真的伸出一条腿,足尖在半空中虚虚划了个圈,模仿着胡旋舞的起势,只是动作软绵绵的,毫无力度,反倒像小猫伸懒腰。
“现在就要看么?”
高长恭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她那副“张牙舞爪”却又力不从心的醉态,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腿,掌心传来的温热让他呼吸微滞。
“嗯…现在!”
云歌点头,眼神却开始涣散,方才那点力气仿佛用尽了,声音也含糊起来,
“夫君…你看我这…回雪飘飖…转蓬舞…”
她嘴里念叨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被子里缩,眼皮也开始打架,方才说要跳的“别的舞”,显然己化作了周公的邀约。
高长恭哑然失笑,俯身替她掖好被角。
指腹轻轻过她微烫的脸颊,长睫如蝶翼般垂下,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红唇微嘟,全无方才斗舞时的飒爽,只剩下醉后的娇憨与依恋。
他低低叹道:
“夫人这舞姿…嗯,果然别致,为夫甚是‘惊艳’。”
语气里满是宠溺的调侃。
声音低沉温柔:
“睡吧,我的小醉猫。舞,明日再跳,或者…”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未尽的笑意与灼热,
“等你清醒了,再跳那‘只能给为夫一人看’的。”
窗外月华如水,室内暖意融融,只余下她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他守在榻边,久久未移温柔目光。
次日清晨,云歌揉着宿醉的额头,对自己昨晚“精彩”的闺房舞姿毫无记忆,只觉高长恭看她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而兰陵郡最大的酒家“醉仙楼”里,“雪娘败给神秘蒙面琵琶女”的轶事,己悄然传开,成了最新的谈资。
王府内,伍儿和戟安决定将王妃昨夜“主动请缨”表演“别的舞”这段,深深埋在心底,绝口不提
——毕竟王爷那带着笑意的警告眼神,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