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散尽时,朝霞正将客栈屋檐染成蜜色.....
苏泠然如折翼的蝶般在地,发间玉簪早不知遗落何处,凌乱发丝间却仍透着劫后余生的安然。
宋垂天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玄衣翻飞间带起一阵风,将她颤抖的身躯稳稳护入怀中:
“傻瓜,以后不要什么事都 往前冲......”
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抚过她染血的脸颊时,几乎带着虔诚的小心翼翼.....
苏泠然倚着他的胸膛轻笑,掌心的玉璧虽光芒渐弱,却在触及宋垂天玉佩的刹那,重新泛起温柔光晕,像是沉睡的心脏再次跳动.....
“公子,你听...”
苏泠然虚弱地呢喃,“玉璧在说,我们该回家了!”
这话惹得宋垂天眼眶发酸,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将所有后怕都藏进这无声的触碰....
一阵环佩叮当声由远及,慕容雪身着正红织金襦裙立于门槛,赤金衔珠步摇随着步伐轻晃,眼底盛着比朝阳更炽热的笑意....
伸出手,指尖掠过苏泠然腕间新戴的玉镯:“这玉镯与公子的玉佩、玉璧原是同源,可见老天早有安排。”
”苏家妹妹,以后你在府中的身份就是公子的平妻...."
说着,轻轻将苏泠然搀起,动作熟稔得仿佛接回自家妹妹....
宋垂天望着相握的两只手,忽忆书籍中记载的美好爱情正发眼前此景,并蒂莲开,便是天赐良缘。
慕容雪己转身吩咐侍女铺展开红绸,绸缎上绣着的并蒂莲栩栩如生,竟与苏泠然掌心的印记完美契合。
“南疆习俗,娶妻要饮同心酒,踏并蒂毯。”
亲自斟满两杯掺着曼陀罗花蜜的酒,笑意盈盈道,“妹妹莫嫌简陋,就当是我提前为你接风。”
苏泠然捧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烛光在慕容雪凤目中流转,与宋垂天炽热的目光交织。
恍惚间,她又看见战场上那道替她挡下蛊虫的身影,鼻尖不禁泛起酸涩。酒液入口甘冽,却在喉间化作暖流,与玉璧的温热遥相呼应。
当她踏上并蒂毯时,地面突然涌出藤蔓,自动编织成繁复莲花,花香西溢间,众人皆惊叹出声。
“姐姐...”
苏泠然刚开口,便被慕容雪用指尖按住嘴唇。
“妹妹不必多说,姐姐一切明白....“
“公子总为家国操劳,往后我们姐妹,便替他守好这一方温柔乡。”
子夜,南疆深处的奇异花朵悄然盛放,飘落的花瓣所到之处,曼陀罗花海破土而出,仿佛大地也在为这份情谊喝彩。
客栈新房内,宋垂天握着两位爱妻的手,看着玉璧、玉佩、玉镯同时亮起微光,墙上交叠的人影,恰似永不分离的并蒂莲,在岁月长河中,共守这一份深情.....
客栈外的长廊上,顾南溟收起手中的团扇,望着屋内暖黄的烛光,不禁轻叹:“这般鹣鲽情深、姐妹和睦的光景,怕是世间难寻。”
阮扶摇双臂抱胸,眼神中满是羡慕,”才女莫不是情动了,不用担心,公子房中迟早会有你的一个位置的“
“真希望有一日,我也能寻得如此良人,得这般真心相待的姐妹。”
两人相视一笑,又望向屋内,月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