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垂天的指节叩在青铜门环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门环震颤声惊飞檐下寒鸦,他余光瞥见暗处剑吟的身影如鬼魅般隐匿在阴影中,这位剑术超群的侍女定己锁定敌方关键人物的咽喉位置。
而不远处,琴鸣轻抚袖中七弦软剑,看似在整理鬓发,实则己将周围敌军的脚步声化作音律,默默测算着敌方阵型的破绽.....
慕容雪斜倚在马上,手中密报被风掀起边角,
“玄冥教”
三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装糊涂?昨夜城南破庙……”
慕容雪的冷笑像淬了毒的匕首。宋垂天余光扫过人群中突然现身的灰衣杂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果然是调虎离山。”
他暗恨自己疏忽,难怪今晨库房守卫轮岗时,轻歌特意绕去了马厩方向。
侍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道:
“公子,府内暗哨发现三拨形迹可疑之人,己被我解决。”
她腰间短刃还在滴血,眼神凌厉如鹰。
就在轻歌剧烈挣扎的刹那,宋垂天敏锐捕捉到曼舞眼底转瞬即逝的决绝神色。
“蝶形纹绣…"
"长乐那贱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浴房中的对话瞬间清晰。他顿感后颈寒意骤生 —— 书房木匣的榫卯构造与香料盒底部暗格高度相似,这般巧合,显然另有隐情,
“且慢!”
宋垂天扬声时,喉间泛起铁锈味。他盯着慕容雪握缰绳的手微微发颤,
“赌对了。”
但当剑吟捧来檀木匣,他的拇指却无意识着袖中玉佩残片。
“若真是密函,此刻府门早被踏破;若不是……”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几乎要忘记该如何呼吸。
玉珏断面的暗红血迹刺痛双眼时,宋垂天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轻歌的镯子…… 慕容府失窃案?”
他强压下翻涌的疑问,将玉珏抛出的刹那,瞥见慕容雪瞳孔骤缩。
“原来你才是局中人......”
这个认知让他既愤怒又发冷,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曼舞按摩时的温度。
副将暴起的寒光袭来,剑吟的身影如闪电般划破长空,手中长剑堪堪挡住那致命一击。而琴鸣的七弦软剑己缠住敌方另一高手的兵器,音律中暗藏杀机。
宋垂天却在那瞬间想起父亲常说的 “兵者诡道”。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是混乱.....”
曼舞飞身扑来的身影与记忆中幼时为她挡雨的画面重叠,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他才惊觉自己竟忘了躲.....
攥着曼舞塞来的令牌,宋垂天望着远处飘着龙涎香的马车。
侍月迅速来到他身边,低声道:
“公子,我己安排人跟着那辆马车。”
琴鸣和剑吟也靠拢过来,三人眼神坚定。
“密室、暗河…… 还有多少秘密?”
长乐公主的笑靥与轻歌垂泪的模样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局里,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而自己有三位得力的侍女,定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寻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