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治疗室墙壁,电子锁面板幽蓝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八点十七分,这个本该成为她忌日的数字组合,此刻正在密码屏上疯狂跳动。门外传来季临川温和到令人发寒的声音:"沈小姐,你需要冷静。"
暴雨冲刷着防弹玻璃窗,雨声中夹杂着某种金属刮擦声。小满的黑影突然从通风口窜入,独眼在暗处泛着琥珀色幽光。它口中衔着的翡翠耳环坠地时发出清脆声响,那抹祖母绿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光晕。
"夫人的..."老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羊皮手套擦过耳环表面时,皮革突然绽开裂缝。他布满疤痕的右手猛地抽搐,记忆如溃堤的洪水般涌来——
(老管家视角)
1999年8月17日,暴雨中的陆宅弥漫着消毒水与铁锈味。秦婉如珍珠项链的第七颗珠子在暗处泛着蓝光,她将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推进输液管。病床上的陆母突然睁开眼,枯瘦的手指抓住珍珠项链,三颗珍珠滚落在血泊里。
"嘘..."秦婉如涂着丹蔻的手指按在氧气面罩上,"姐姐该去见姐夫了。"窗外惊雷炸响,老管家握着扫帚的手僵在走廊阴影里。沾血的珍珠滚到脚边,被他偷偷塞进燕尾服内袋。
(现实闪回)
翡翠耳环内侧的S形刻痕突然渗出暗红液体,老管家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沈知微趁机夺过耳环,指甲抠开莲花底座,微型胶卷掉落在掌心。小满的独眼突然瞪大,冲着走廊尽头炸毛嘶叫。
治疗室灯光骤然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沈知微看见季临川镜片上掠过一串绿色代码。电子锁突然解除,但出口被翻倒的药柜封死。老管家蜷缩在角落,机械地重复着:"三颗...少三颗..."
"沈医生不好奇吗?"季临川的钢笔尖弹出三毫米银针,"为什么程砚警官总在暴雨夜出现?"他突然将针剂扎向小满,黑猫却灵巧地跃上书架。一本《精神病理学》被撞落,泛黄书页间掉出陆母与秦婉如的合照——两人耳垂戴着同款翡翠耳环。
沈知微突然捏碎胶卷外壳,显影液溅到老管家手背。那些疤痕竟开始蠕动,逐渐组成"19990817"的数字。暴雨声中传来程砚的呼喊,却像隔着厚重水幕般模糊不清。
当沈知微将胶卷对准应急灯,秦婉如调换药物的画面在墙面投下扭曲投影。诡异的是画面边缘有团黑影,放大后竟是少年季临川的侧脸。小满突然扑向投影中的珍珠项链,利爪划过墙壁留下三道血痕。
"不是血。"沈知微抹过墙灰在鼻尖轻嗅,"是氧化铁溶液。"她猛地扯开老管家衣领,燕尾服内袋掉出三颗裹着血痂的珍珠。其中一颗突然裂开,微型芯片闪着红光开始倒计时。
季临川的笑声突然从西面八方传来:"沈医生知道为什么选择今天吗?"电子钟骤然熄灭,唯有翡翠耳环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绿光。小满的独眼突然映出两个重影,它对着虚空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实验室方向传来玻璃爆裂声。程砚破门而入时,正看见那件染血的白大褂悬浮在空中,袖管里伸出半透明的手指,指向暴雨中的老宅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