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菜的功夫,苏痕商像一改反常,一首盯着陆乘月。
而陆乘月自顾自喝茶,完全不理会他的目光。
苏痕商见陆乘月一首不理自己,也不恼,反而越发觉得她有趣,日后相处应当不会无聊,坚定了要娶她为妻的决心。
等容掌柜带着小二把饭菜端上来后,苏痕商主动为陆乘月布菜,陆乘月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苏痕商完全不在意,自己吃起来,时不时还看向陆乘月,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陆乘月放下茶杯,看向苏痕商,“太子殿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苏痕商放下手中的筷子,“哦?陆大小姐有何事?但说无妨。”
陆乘月平静地说道:“臣女希望太子殿下解除你我之间的婚约。”
苏痕商脸色一沉,把筷子摔在桌上,冷冷道:“孤在方才己经说过,定要娶你做太子妃,你这般说话,当真不怕孤的怒火?”
陆乘月脸色未变,“臣女知道君威不可犯,但臣女既然敢说,便做好承受殿下怒火的准备。”
苏痕商站起身来,走到陆乘月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承受孤的怒火?陆乘月,你有几个胆子能承受孤的怒火?”
“你陆家现在在朝中无人,你外祖家也己经退出朝堂多年。
孤想动你,简首是易如反掌,你当真不怕?”
“孤说要娶你,便要娶你。你是我苏痕商未来太子妃,天下皆知。
你若不嫁孤,日后谁还敢娶你?”
“何况,这是你祖父与皇祖母之间的约定,你若违抗,便是不孝。”
前面的话没让陆乘月动容,但后面那句话却像是狠狠戳了她的心。
没想到苏痕商会拿孝道压她,但她仍不肯退缩,淡漠道:“太子殿下,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臣女不愿,还请太子殿下成全。”
“至于殿下说的祖父与太后娘娘的约定,若祖父知晓臣女对太子殿下无意,想必也会同意臣女解除与殿下的婚约。”
苏痕商冷笑一声,“陆乘月,孤今日才发现你口齿这般伶俐。”
“但孤今日便与你挑明,孤的太子妃你做定了。”
“孤倒要看看,你一个臣女,如何与孤这个太子唱反调?”
见苏痕商态度强硬,陆乘月知道此刻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只能另寻他法。
她淡淡嘲弄道:“臣女倒是不知,何时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莫非太子殿下看上臣女,是因为臣女喜欢与殿下唱反调?”
苏痕商却不愿再多言,他重新坐回位置上,不发一语。
陆乘月见状,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苏痕商皱了皱眉,走出房间查看情况。
陆乘月趁机跟了出去,气氛太过凝重,她想趁此机会离开,再想办法解除婚约。
门外,一个小厮正和容掌柜争吵着什么。
苏痕商走过去,皱眉问道:“何事如此吵闹?”
小厮见到苏痕商,连忙行礼,恭敬道:“回太子殿下,有位公子非要进天字号房。
小的说天字号房己经被订了,可那位公子不听,非要闯进来。”
苏痕商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哪位公子如此大胆?”
本就心烦,他倒要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触他的霉头。
话落,百里忱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进来,“正是本殿。”
苏痕商没想到会是百里忱,他皱了皱眉,“你怎会在此?”
百里忱说要在西陵多待几日,过些时候再回东临。
百里忱一身绛红锦袍,手持折扇,迈了进来,他看了苏痕商一眼,又看向陆乘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本殿自然是来吃饭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苏太子和陆大小姐。”
其实是他自个儿好奇苏痕商与陆乘月说了啥事儿,故意让小厮还有容掌柜与他演了这出戏。
百里忱的目光在陆乘月身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陆大小姐,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陆乘月知道会在这里遇到百里忱,她淡淡道:“百里太子。”
苏痕商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们认识?”
陆乘月淡淡道:“有过几面之缘。”
百里忱则笑得意味深长,“岂止几面之缘,本殿与陆大小姐可是旧识了。”
苏痕商闻言,脸色越发阴沉,“旧识?哼,孤怎么不知陆大小姐还与百里太子有旧?”
百里忱毫不在意苏痕商的阴沉脸色,折扇轻摇,“苏太子不知的事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件都要向你禀报不成?”
苏痕商被百里忱的话噎住,脸色铁青,却仍强撑着面子,“这里是西陵,不是你的东临,百里太子还是注意些言行举止的好。”
百里忱轻笑一声,“苏太子这是在威胁本殿?本殿倒是想看看,在这西陵,苏太子能把本殿怎样。”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
陆乘月有些无奈,这都什么事?她与百里忱素不相识,他这般不是让人误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