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猛地睁大双眼,墨色瞳孔里是显而易见的的懵懂。
仿若森林里悠闲自在的小麋鹿,尚不知顶级猎食者正悄然靠近,蓄势待发,准备一击毙命。
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少女,咽喉被无形扼紧,只能难耐地仰着头,被迫承受男人肆意的亲吻。
越来越深,他渐渐不再满足,夜深人静时分,被红酒侵蚀的理智彻底被欲望吞噬,翻天覆地而来,沸腾得近乎爆炸。
罗伯特滚烫的手掌箍住少女细软的腰肢,清容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泪水从眼角涌了出来。
“不......”
男人用唇堵住那微弱的抗拒,舌尖尝到咸涩,又顺着脸颊吻去流淌的泪珠,他摸了摸少女的脸,滚烫又细腻。
“你真的不想要吗?”他轻轻地问。
“清容,我可以给你更多,你知道的乖女孩,别害怕,别拒绝我,试着接受......”他蛊惑的声音低低洒在清容耳畔,让她本就不清醒的意志更加涣散。
“罗伯特,罗伯特......”她无措地呢喃。
这种感觉很奇怪,粗粝的大手在细腻的肌肤上游走,带起阵阵陌生的酥麻,她不能自控地缩了缩身体,这感觉好像不是喜欢,她有点害怕,隐约的啜泣声从相连的唇齿间传来,又低又弱,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眩晕
模糊
爱抚
好热,空气灼热得快将她融化了。
屋内昏昏沉沉,角落的落地镜无声映照着一切。
柔软可欺的少女被男人全然掌控,视野里只剩下他赤裸、贲张的背肌线条,莹莹汗珠顺着隆起的肌肉沟壑滚下,野性勃发。
即使如此,罗伯特仍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他轻抚女孩汗湿的长发,帮她理顺,俯首将唇贴在她耳边诱哄:“出声,嗯,乖宝贝,叫我的名字。”
在反反复复的疯狂中,清容感觉她的灵魂在不断沉坠降落,坠向无底深渊。
她想逃离,却没一点力气,意识己经在沉沦中成了一片混沌,只有娇软的呜咽是真实的,断断续续,忽高忽低。
的指甲在男人宽厚的脊背重重挠了一道。
“罗伯特...罗伯特——”
她埋首在他颈侧,细弱地呻吟,西肢如菟丝花般将他紧紧缠绕。
听见清容被浸透的柔媚嗓音,罗伯特背脊一僵,被刺激得越加兴奋,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断,手臂猛然收紧,抱着她沉沦更深。
天崩地裂
火焰滔滔
空气中甜腻的气息浓得令人窒息,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
过量的爱意快将清容淹没,窒息般的眩晕阵阵袭来。
罗伯特亲了亲她发酸的鼻尖,血液冷却之后放松对她的钳制,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她潮红的眼尾,却始终像护食的鬣狗一般,不肯将人松开。
待少女沉沉睡去,罗伯特才随意披了一件衬衣,胸膛大敞,淌着热汗,起身拿起一支雪茄走到窗户边点燃。
窗外雨己经停了,几点星光刺破沉沉夜幕,跃进他深邃的蓝眸。
玻璃窗上清晰的倒映出男人冷峻立体的侧脸,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雪茄燃过半截,屋里突然传来几声细微嘤咛,罗伯特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走到床边。
少女陷在深色大床中央,浓密的黑发盖住白皙纤瘦的脊背,发丝之下布满暧昧的痕迹,特别是肩颈处,红肿斑驳,烙印着贪婪的占有。
罗伯特眼神蓦地一软,从身后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心头沉甸甸的,他分辨不清那是什么,却无比清晰的知道,清容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
都妄想夺走他的珍宝。
只是......想到即将归来的玛格丽特,这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子,跟清容差不多的年纪,却蛮横无礼,嚣张跋扈到至极,罗伯特不禁蹙眉。
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又要回来了。
他倒是无所谓,可他怕那个疯女人会对清容做些什么。
或许,这便是因爱生怖。
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在彻底摆脱那个女人之前,保护好他心爱的小鸟。
晨光熹微,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室内投下一条朦胧的光带。
清容眼睫微颤,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美睡颜,她吓了一跳,昨夜慌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眸底泛起一片茫然的水雾。
府邸中的仆人与她之间无形的隔阂,此刻似乎有了答案,她们带着距离的恭敬,是源于卡文迪许府主人的态度。
他从未将她当作卡文迪许府的女仆,让她做贴身女仆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种情趣。
清容缓缓垂下眼帘,眼底掠过一丝暗光。
看吧。
钱权就是这么美好。
也难怪她如此费尽心机,装乖卖傻,不是?
那现在她跟罗伯特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什么,清容都不会主动捅破。
她只需要随波逐流就好了。
现在主动权可在她手里,爱,或者不爱。
她说了才算。
身份上的不平等,让她唯一能拿捏的就是自己的心,她要高高吊在半空,让他们看得见,摸不着
至于她的底气。
清容嘴角弯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当然是男人们那点自以为是的爱啊!
爱能披荆斩棘,移山填海,老话常说,相爱抵万难呀。
若不能。
那便换一个能做到的男人就好了。
这世间从不缺愿意为“爱”发疯的男人。
她总能找到一个心甘情愿为她套上名为“爱”的枷锁,俯首称狗的男人。
“你在想什么?”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打断了清容的思绪。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男人鼻息间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
清容羞涩地抬起头,一眼望进罗伯特深邃的眸子里,脸蛋渐渐红了起来,尤其是刚才罗伯特动了一下,她清晰地感受到紧贴在她腰间的灼热手掌。
“没...没什么”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下意识扯着被子后退。
罗伯特被她这副受惊小鹿般的警惕模样逗笑了,大手温柔地着她单薄的肩头,稍一用力就将她揽回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瓣,辗转厮磨,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待怀中的少女再次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呈现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态,罗伯特才餍足地放开她,指尖流连在她柔顺的长发间:“好了,不闹你,我先去换身衣服,你的衣物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