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声轻叹,如羽毛般轻抚过男人耳畔。
清容柔软的手掌抚上贾斯帕嶙峋的脊背,指尖带着安抚的韵律轻轻游移,像在安慰受了惊的宠物。
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被悄然牵动,那些刚刚还肆意的尖锐利刺瞬间消弭无形,她又变回了那个瓷娃娃般易碎的美人。
怯生生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哥哥,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她微微用力,从贾斯帕僵硬的怀抱里仰起脸,几缕凌乱的发丝黏在微汗的鬓角,素白的脸颊带着几分羸弱的娇态,眼尾洇开一片恰到好处的绯红。
那双杏眼水光潋滟,显得楚楚可怜,“在这里,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很怕失去你,贾斯帕。”
贾斯帕垂眼睨着那张足以蛊惑众生的脸,对她的反复无常早己麻木。
多数时候,她待他极好,温顺得如同撒娇的猫儿,一声声甜腻入骨的“哥哥”叫得人心尖发颤,能轻易碾碎他在她面前本就脆弱不堪的意志。
可总有那么些猝不及防的时刻,她会撕下伪装,变得恶劣而嚣张,吐出的字句像淬毒的刀子,将他捧出的真心扔垃圾般丢在地上,肆意碾踏揉碎。
他的百般隐忍退让换不回半分感激,只滋养了她得寸进尺的肆无忌惮,她在他的世界里横行无忌,予取予求,精准地拿捏着他全部的命脉。
那张惹人怜爱的乖巧面庞,也曾扭曲出令人胆寒的恶毒神情。
极致的反差,如同最致命的罂粟,散发出令人沉沦的腥甜气息,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甘愿做个没有理智的蠢货。。
他敢说那位尊贵的子爵大人绝对不知道林清容还有这样一面。
那些庸俗、虚伪、不堪入骨,如蛇蝎般阴冷的恶劣本性,她只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那么......他对清容而言,是否也有那么一点特殊?
毕竟除了他之外,恐怕无人知晓她天使皮囊下的恶魔心肠——长得有多纯良,骨子里就有多糟糕。
这个如蛆附骨盘踞在他心里的念头,带着一种自残般的扭曲快意,如同阴暗角落里悄然绽放的菌丝,一点点撑开了他心头的滞涩,竟奇异地驱散了他胸腔压抑的阴霾,甚至莫名奇妙的攀升起一丝病态的愉悦和轻松。
贾斯帕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他看着清容微红的鼻头,忍不住低头轻咬了一下,一沾上又像犯瘾了般舍不得放开,一路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吮弄,首到嫣红水润的唇瓣,他像是品尝到绝味的佳肴,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厮磨,舔咬,沿着轮廓打转。
等过了嘴瘾,他才猛地将佳肴整个含入嘴中,用力嘬吮,舌尖霸道地攻城掠地,仿佛要将少女肺腑间甜美的气息一点一点吞噬殆尽,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
发现清容实在跟不上,小脸憋得通红,贾斯帕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钳制。
他粗糙的大掌着少女纤细的后脖颈,抬起那双被燎烧得越发幽深的眸子,声音沙哑低沉:“没事,我都己经习惯了。”
“反正你就是喜欢这样,对吗?”他的指尖缓缓下滑,流连在她光滑细腻的脊背,感受着肌肤下轻微的颤栗,一边垂下眼,贪婪地注视着那被蹂躏得愈发红润的唇瓣,喉结不受控制地再次滚动,低沉的话语里混杂着自嘲与隐秘的放纵,“你就喜欢看我被你折磨,喜欢我没有尊严,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匍匐在你脚下。”
清容面色酡红,细细轻喘,“哥哥,别这样......”
“哎呀!”当那带着厚茧的手指恶意划过某处敏感的腰窝时,她终于维持不住那副乖顺的假面,嗓音带着不堪撩拨的颤抖尖声呵斥,
“贾斯帕!你这只......的公狗,有完没完呀!我有事要说。”
“你说啊。”贾斯帕的动作只是短暂停滞了一瞬,并未真正收敛。
他微微抬起头,露出颈项绷紧的线条,目光更深邃黏稠地胶着在她脸上,声音低哑而蛊惑,“我听着呢,我的好妹妹,不管你说什么…要我的命都给你。不过,你说你的......”他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我做我的......我保证,绝不打扰你,嗯?”
话音未落,他手上的力道和探索的尺度陡然加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与更加急促撩人的交织在一起,清容的腰肢像初春抽芽的嫩柳,在他有力的掌控下无助地扭动,眼眸里迅速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眼波流转间媚得惊人,脸色更是嫣红欲滴。
清容忍无可忍,抬手不轻不重给了贾斯帕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昏暗的室内格外明显,贾斯帕的半边脸隐没在更深的阴影里,他用舌尖缓缓顶了顶发麻微刺的口腔内壁,唇边缓缓展开一抹扭曲又带着些许快意的弧度。
“妹妹心疼我吗?打这么轻,要不要再来几下,让你消消气?”他转回脸,非但不恼,反而更近地凑向她因羞恼而气呼呼的粉颊,轻声在她耳畔问道。
“混蛋,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事就没有别的了?”清容从裙摆里拿出贾斯帕作乱的手,看着面前这张阴郁苍白的俊脸,毫不犹豫抬手又是一巴掌,力道比刚才大多了,贾斯帕脸上很快浮现出清晰的红色指痕。
贾斯帕被打得头微微偏开,却一声未吭。
反而是清容自己,摊开五指,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扁着嘴娇声控诉:“你好讨厌!打得我手好痛,你的脸上是镶了铁皮还是塞满了石头,怎么全是硬邦邦的骨头?”
这无理取闹的倒打一耙,竟奇异地驱散了贾斯帕眼底最后一丝阴霾,一种荒诞的、被依赖的错觉笼罩了他。
“对不起,”他的眉眼柔和下来,低眉敛目,温柔地捧起她有些发红的手掌,凑近唇边,小心翼翼又带着某种奇异的珍重,对着那微热的掌心轻轻吹了吹温凉的气息,“是哥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