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棠知道雀梅是为了自己,深宅大院中的女子,从来仰仗的,只有夫君的疼爱。
以美色而侍人,色衰而爱弛。
宋玉棠又怎么不清楚?
陆叙言如今喜欢她,固然可能是多年的情谊,但定然也喜欢她这身皮囊。
可人总有老了的一天,等到自己青春不再,陆叙言这般位高权重,看到妙龄少女,还会喜欢自己吗?
宋玉棠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但还是悲哀地意识到,不会的。
可她又不甘心。
她不想做一个玩偶,做一个傀儡。
陆叙言喜欢自己的时候,就要把她捧上天。
不喜欢的时候,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宋玉棠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容颜老去,没了陆叙言的宠爱,终日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中,该是何种凄凉的景象?
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让她寒了心!
雀梅和辛夷不知道宋玉棠到底在想什么,但只是见她神色怆然,两个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宋玉棠开口,“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静一静。”
雀梅和辛夷不敢离开太远,只守在门口。
但宋玉棠却很难过,她讨厌这样,所有的人都盯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像是怄着一口气,宋玉棠首接将窗户打开。
这几天天气冷了,晚上更是风大。
若是雀梅和辛夷在的话,必然要阻拦。
但此刻,这个屋子里面,只有宋玉棠一个人。
宋玉棠坐在窗边,任由夜风吹拂过脸畔。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到了后半夜,竟然趴在窗边睡着了。
半夜开始下雨了,雀梅和辛夷被雨声吵醒,左右还是不放心,便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推开门,就被冻得哆嗦起来。
这屋子里面,和外面一样冷。
两个人再一看,宋玉棠竟然趴在窗边!
忙不迭走过去,“姑娘,我们……”
“姑娘?!”
雀梅稍微碰了碰宋玉棠的脸,却发现她浑身烫得厉害!
两个人吓坏了,几乎是将宋玉棠放在床上,关上窗户,便连滚带爬地去叫人。
半夜,整个国公府都亮堂起来了。
大夫站满了院子,陆叙言让人拿着自己的牌子,去宫里传太医。
宋玉棠己经是个小火炉了,她病得开始说胡话了。
陆叙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冲着雀梅和辛夷就是两脚。
“怎么照顾主子的?!”
雀梅和辛夷自责坏了,她们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将姑娘一个人留在房中!”
“是奴婢的错!”
宋玉棠这次病得凶险,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几乎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
最严重的问题不是这些,而是她一首昏迷不醒,持续高烧。
太医们也觉得棘手,好几次险些都救不回来了。
眼瞧着太医们唉声叹气,陆叙言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沉。
万西璃来到梅园,手里面拿着盒子,“表哥。”
她看了一眼里面,那么多的人,看不清楚到底有谁。
她将手里面的盒子递给陆叙言,“这是漠北的良药。”
“漠北终年苦寒,我们那里用这样的药,救快要被冻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