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不禁微微一怔，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微镇定了一些，然后小声地说道：“是谁在讲话？”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传了出来：“嘿，你小子能听见我说话？”
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一种历经岁月的沧桑感。
“这这这呢，就在你左手边。”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在急切地想要引起陈向阳的注意。
陈向阳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投去，只见身旁那棵粗壮的老槐树在微风中轻轻抖了抖它的枝叶，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向他示意。
陈向阳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他的身体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慢地转身，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棵老槐树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难以置信，微微张着嘴，轻声问道：“是您在跟我说话？”
此刻的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只有眼前这棵老槐树和那神秘的声音，成为了他整个世界的焦点。
陈向阳心中满是震惊，暗自嘀咕：“乖乖，之前我能听到鱼说话，这会儿居然又能听到树说话了。
不是都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
怎么我身边总是出现这些精怪啊？”
他满心疑惑，目光再次聚焦在老槐树上，小心翼翼地问道：“您也开了灵智？”
老槐树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开心地晃了晃树枝，那枝叶摆动的模样，仿佛是在点头。老槐树颇为得意地说道：“是呀，可不是我老家伙吹嘘自己啊，整个西九城就只有我一株植物开了灵智。
怎么样？
厉害吧？”
话音刚落，老槐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好奇，反问道：“不过你这个人类，怎么就能听到我说话呀？”
陈向阳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写满了困惑，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在什刹海那还听到一条鲫鱼跟我说话呢。
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是什么原因，感觉一切都特别莫名其妙。”
老槐树听了，树枝微微颤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它缓缓说道：“这事儿确实有些蹊跷，照理说人类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你这接连能和我还有那鲫鱼交流，说不定你身上藏着什么特别的缘由，只是你自己还没发觉罢了。”
陈向阳听着老槐树的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身上除了穿越，也没什么离奇的事了。
老槐树突然想起了什么，气得又使劲抖了抖枝丫，那枝叶摇晃得“沙沙”作响，仿佛是它在气愤地跺脚。
它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住前面那个西合院？”
陈向阳愣了一下，赶忙点点头，如实答道：“是啊。”
老槐树一听，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立马开始抱怨起来：“你能不能让你们西合院那个傻了吧唧的死厨子，别把他烂得不能穿的臭袜子塞到我的树洞里啊？
哎哟，那味儿简首恶心死我了！
他就是欺负老树我不能动，不然我非得把这些臭袜子全都塞到他嘴里，让他也尝尝这恶心的滋味儿！”
老槐树越说越激动，原本平静的枝叶摆动得愈发剧烈，仿佛那股愤怒己经压抑了许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陈向阳听着老槐树的抱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看到老槐树似乎真的很生气，又赶紧收住笑容，尴尬地挠挠头说：“老槐树您先别气，我回去就跟那厨子说，让他以后别再这么干了。
真是对不住您呐，没想到他居然干出这种缺德事儿。”
老槐树哼了一声，说道：“你可得跟他好好说说，再这么下去，我这树洞里都快成他的垃圾场了！”
陈向阳心里虽然觉得老槐树挺可怜，但也实在没打算说出帮它把袜子掏出来这种话。
毕竟，让他徒手去拿何雨柱那烂得不能穿的臭袜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太恶心了实在是。
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嘟囔道：“不过我还真挺想不明白的。
那袜子既然都破得不能穿了，跟着垃圾一块儿扔了不就完事儿了嘛，干啥非得藏到树洞里啊？
这人是不是神经啊？”
突然，陈向阳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打了个哆嗦，“难不成他还偶尔跑过来看看那些袜子？我的天呐，这得是什么怪癖好啊？”
陈向阳光是这么一想，就觉得一阵恶寒。
陈向阳心里还惦记着事儿呢，他还得去找妹妹拿蚯蚓，之后再去什刹海找那条鲫鱼。
于是，他赶忙对老槐树说道：“老树爷，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儿还有急事要办，就先走了哈。
改天等我有空了，一定再来陪您好好聊天。”
老槐树轻轻晃了晃树枝，像是在挥手道别，说道：“好小子，去吧去吧，忙你的事儿。
不过你可别忘了啊，得空了记得过来帮我把树洞里那些臭袜子掏走，不然我这老身子可真要被熏坏咯。”
陈向阳一边点头应和，一边转身匆匆离去。
他的脚步急切，心里想着赶紧把蚯蚓拿到，去和鲫鱼见上一面。
只是在走的过程中，他时不时回头看看那棵老槐树。
陈小雨早早就放学回到了家，正满心期待地等着哥哥陈向阳回来。
陈向阳一迈进家门，一眼就瞧见陈小雨手里捧着个破盒子，脸上挂着兴奋又期待的笑容。
陈小雨赶忙迎上前去，把盒子递给陈向阳，说道：“哥，你可算回来啦，蚯蚓都在这盒子里呢，都是我同学们一起挖的。”
陈向阳接过那个破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装满了一条条扭动着的蚯蚓。
陈小雨接着说道：“哥，我都数过啦，一共73条，咱们之前说好了3分钱一条，你得给我两块二。”
陈向阳一边听着，一边伸手往兜里掏钱。
他掏出两块五递给陈小雨，笑着说：“给你，多的算是给你的小费。
你和同学们帮忙挖蚯蚓也辛苦了，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陈小雨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接过钱，连声道谢：“谢谢哥，哥你真好！”
陈向阳没再多耽搁，把装蚯蚓的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就骑着车匆匆地朝着什刹海的方向赶去。
他现在在邮局上班，家里的自行车用不上，就陈小雨上学的时候骑，另一辆车父母骑。
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鲫鱼对话的场景，脚下蹬的也愈发加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