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闹剧以傅斯年当众摔碎香槟杯收尾,猩红的酒液在地毯上蜿蜒成河,如同夏安然破碎的真心。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出酒店,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傅斯年的来电显示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屏幕,最后都化作一句语音消息:“夏安然,你敢把专利拱手让人,我让你身败名裂!”
冷笑从喉间溢出,夏安然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将手机卡随手丢进垃圾桶。玻璃幕墙倒映出她挺首的脊梁,却在转角处的便利店橱窗里,看到了自己惨白如纸的脸——流产后的虚弱终究还是席卷而来。她扶着墙缓了缓神,口袋里的U盘硌得大腿生疼,那里面藏着比专利更致命的武器。
三日后,傅氏集团股价暴跌27%。财经论坛炸开锅,热搜词条从“傅氏核心专利易主”变成“傅氏涉嫌数据造假”。夏安然坐在新公司的落地窗前,看着电脑屏幕上傅斯年在记者会上强撑镇定的模样,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案上。
“夏总,傅氏发律师函了。”助理敲门而入,脸色凝重,“他们指控您窃取商业机密。”
“让法务部接招。”夏安然滑动鼠标,调出U盘里的加密文件,那是傅斯年为了赶项目进度,授意篡改实验数据的录音和邮件截图,“顺便把这个匿名发给财经周刊。”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手机里未读的二十三条短信上,全是傅斯年发来的,从威胁到求饶,最后只剩一句:“安然,求你见我一面。”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键盘敲击声,夏安然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喧哗。傅斯年踹开保安,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眼里布满血丝:“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那些数据...那些都是迫不得己!”
“迫不得己?”夏安然起身逼近,高跟鞋的高度让她与傅斯年平视,“你知道篡改数据会害死多少癌症患者吗?就像你明知道辐射会伤害胎儿,却还让我留在实验室一样,都是为了你的野心,对吗?”
傅斯年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夏安然侧身躲开。他踉跄两步,撞翻了桌上的相框——那是他们曾经的合照,此刻玻璃碎裂,照片里的笑容支离破碎。“安然,我承认我错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只要你回来,我把傅氏的股份都给你,求你...”
“晚了。”夏安然弯腰捡起照片碎片,锋利的玻璃划破指尖,鲜血滴在照片上,“傅斯年,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也杀死了我对你最后的期待。”她将碎片狠狠摔在地上,转身按下内线电话,“保安,送客。”
当傅斯年被拖出办公室的嘶吼声渐渐消失,夏安然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终于让眼泪决堤。这场复仇,她赢了,但心里某个角落,永远地空了一块。就在这时,助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夏总,不好了,医院打来电话,傅斯年他……他为了见您,在医院门口出了车祸,情况很危急。”夏安然的身体瞬间僵住,那些曾经的爱恨情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鬼使神差地跟着助理赶到了医院。手术室前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傅斯年的过往。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走了出来,“病人脱离危险了,但可能会有失明的风险。”夏安然的心猛地一揪。等傅斯年醒来,他摸索着朝夏安然声音的方向伸出手,“安然,我真的知道错了。”夏安然看着他那无助的模样,心中的坚冰似乎开始一点点融化。她轻轻握住傅斯年的手,或许,是时候放下过去的仇恨,重新去面对这份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