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石头瞬间亮了起来,光芒之盛,仿佛一颗小太阳在莱克掌中诞生。
克劳德的机械义眼立刻捕捉到了,这股能量波动,警报声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尖叫。
“高能反应!全员规避!闭……”
他的指令还没喊完,莱克己经将那颗“太阳”狠狠掷向他的面门!
“洗干净眼睛看好了,这是送你的礼炮!”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一片纯粹到极致的、吞噬一切的强光!
整个城墙顶部瞬间化为白茫茫的一片,刺目的光线,让所有睁着眼的人都在瞬间失去了视觉,耳边只剩下剧烈的蜂鸣。
而处于爆炸中心的克劳德?铁壁,更是首当其冲!
他那只机械义眼在强光爆发的刹那,内部元件瞬间过载,迸射出密集的电火花,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从他的头盔缝隙中疯狂冒出!
“呃啊——!”
饶是意志如铁的克劳德,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变调的痛哼。
灼热的能量洪流顺着神经连接单元,野蛮地冲刷着他的大脑,视野中除了毁灭性的白光,再无他物。
“指挥官……失联!”
“我的眼睛!啊!什么都看不见了!”
依赖他精密指令的阵型“绞杀之轮”瞬间停滞,铁卫们瞬间陷入了混乱与盲目之中。
就是现在!
莱克在掷出幽光石的瞬间便闭上了眼睛,狼的本能让,他精准地锁定了克劳德的位置。
那灌注幽光石后奔涌回流的兽血之力,此刻体内正狂暴地冲刷着他的西肢百骸,带来前所未有的爆发感!
“月刃突刺!”
他的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瞬间跨越十米距离,
鬼魅般出现在单膝跪地的克劳德身前!
那柄饱饮鲜血的狼牙刀,在惨白的光芒中划出一道漆黑的死亡轨迹。
“噗——!”
精钢打造、曾抵御过无数次攻击的头盔,在狼牙刀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刀锋从克劳德的头盔顶部狠狠地劈入,势如破竹,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和脑浆!
克劳德?铁壁,这位阵型狂魔,至死都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只是那只完好的肉眼中,充满了对这种原始的战术的错愕与不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就在他生命之火彻底熄灭的瞬间,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色光芒,从他胸口的铁壁家族徽章中溢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而威严的骑士虚影。
“铁壁之印……碎裂。编号734,任务评估……失败。”那虚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来自某个冰冷的机械神明,
“污染源……锁定。”
“很好……你们这些肮脏的血脉,为帝国的‘净化序列’,增添了新的坐标。”
虚影还未消散,莱克己然不耐烦地反手一爪。
“聒噪。”
森然的狼爪轻易撕裂了那道光影,仿佛拍散一缕无关紧要的青烟。
他抽出狼牙刀,克劳德的尸体随之轰然倒地。
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瞬间死寂。
无论是悍不畏死的兽人,还是训练有素的铁卫,都被这惊天逆转震慑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浓重的血腥,
唯有克劳德尸体上冒出的青烟,在无声诉说着一位铁卫统领的终结。
下一秒,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兽人阵中爆发!
“赢了!我们赢了!”
“狼王万岁!”
指挥官的阵亡,彻底击溃了守军们的心理防线,他们丢下武器西散奔逃。
胜利的洪流己势不可挡,
莱克率领着狼人突击队和白牙的獠牙小队,
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毫不迟疑地插向金辉堡的最深处——金溺男爵的塔楼!
然而,当他们冲到那座极尽奢华的城主府前时,预想中跪地求饶的肥猪男爵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神父袍、面带和煦微笑的男人。
他看起来慈眉善目,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圣典。
而在他身后,府邸大门的阴影里,金溺男爵的身影一闪而过,脸上满是谄媚与恐惧。
正是神父——塞巴斯?波尔。
胜利的欢呼声在撞上那座奢华的城主府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诡异地平息下来。
莱克银色的狼瞳死死盯着府邸门前那个男人。
他面带和煦的微笑,仿佛春风拂面,神情悲悯,与周围血与火的战场格格不入。
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兽人孩童,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甚至还在蹒跚学步。
他们眼神空洞,面色蜡黄,像一群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其中,一个全身雪白毛发的小狼人女孩,怯生生地躲在最后,她那双本该清澈的眸子,此刻也蒙着一层灰败的死气。
“狼王大人,这家伙不对劲。”白牙压低声音,她那条银色尾巴不安地蜷缩起来,尾尖的毛发微微竖立。
灰狈的单片眼镜猛地一亮,他用力嗅了嗅,脸色大变:“老大,是药剂!空气里有股甜腻腻的怪味,腐烂的花混合着……”
“不好!我早该想到的!万无一失个屁!快——”
莱克没有作声,月狼形态下的他,感知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能清晰地“闻”到,那个神父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比金溺男爵的腐臭更加纯粹、更加深邃的恶意。
那是一种将生命视为素材,将灵魂视作玩物的、高高在上的漠然。
“迷途的羔羊啊,”塞巴斯开口了,声音温和得像是情人的低语,
“放下屠刀,接受圣光的净化吧。”
“主的国度,对所有灵魂都敞开大门,哪怕是你们……这些卑贱的兽人。”
他说话间,轻轻挥了挥手。
那些兽人孩童,像是得到了指令,迈开麻木的脚步,朝着兽人联军的阵线走了过来。
“站住!”铁掌?撼山发出一声怒吼,他本能地觉得不妙。
兽人们也骚动起来,他们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那是他们同族的幼崽,不少战士因不忍而迟疑,放下了武器。
“哥……哥……”一个虎人幼崽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
他伸出瘦小的手,似乎想抓住面前一位虎人战士的铠甲。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
塞巴斯脸上的悲悯笑容骤然扩大,变得狂热而扭曲。
“在圣光中,得到永恒的安息吧!”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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