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中专生很牛吗？
二楼为数不多的顾客也都纷纷致以注目礼。
小团体被打散，李燕顶着众人的目光回到柜台。
李燕的师父，马大洁还在喋喋不休：“自打你来了，别说给我分担工作，不给我添乱就算好的。”
“就你还是中专生啊，干活不行，吃饭倒是一个顶俩。”
李燕也有点不乐意了：“你凭啥说我啊，你自己不也是天天迟到早退，去食堂吃饭还连吃带拿的。”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呢，你问问他们看没看见过，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周围看戏的人心照不宣的低下了头，只是拼命地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
风暴之外的宋书意，完全不知道这次的小风波最初的起始点竟然是她。
马大洁眼一瞪，一把揪住李燕的头发：“我是你师父，你不听管教还敢说我的坏话。”
“我今天就替学校的老师教训教训你！”
李燕尖叫一声，身子迫不得已随着马大洁的动作低下去。
马大洁得意洋洋：“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再说啊，我让你放屁！”
李燕也不是好惹的，既然站不直身子，干脆蹲下去，一口咬住马大洁的大腿。
“啊！”
“你这疯狗，竟然敢咬我。”马大洁更加生气，手里更加用力，恨不得把李燕的头发拽下来。
冯秀敏是二楼的小组长，原本也是在一边看热闹的，眼看着事态有些控制不住，才叫了几个人把李燕和马大洁分开。
她高声训斥了几句，又把两个人带到二楼的仓库。
“马大洁，李燕，你们这是干什么？”冯秀敏表情严肃：“上班时间当着顾客的面抓巴想什么样子。”
李燕初来乍到，低眉臊眼，不敢说话。
马大洁却不是第一次惹事了，习以为常道：“那咋了，李燕是我徒弟，师父教训徒弟那是天经地义。”
“就是田经理也不能说我什么。”
李燕有心反驳，刚抬起头就被冯秀敏察觉，瞪她一眼，李燕又憋屈的闭上了嘴。
马大洁兀自得意：“要我说啊，什么中专生不中专生的，都是百搭，全是来吃白饭的。”
“干活干不了索，工资倒是跟我们拿得一样多。”
“就该把他们的工资分一半出来……”
“分一半出来干什么，你想要啊？”冯秀敏打断她的话：“你甭跟我扯这么多，要不是因为你在二楼我才懒得管你呢。”
“平常那些小事，我都不跟你计较，你还把主意打到人家中专生身上了？”
“你知不知道……”
冯秀敏停住话头：“李燕，你先回去吧。”
李燕争取道：“冯组长，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您让我留下一起听教导吧。”
“听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马大洁直接把人扔了出去，毫不留情关上了仓库的门。
两个人怕李燕偷听，干脆走到明亮的床边说悄悄话。
李燕也确实撅着屁股趴在门上偷听，木门不怎么隔音，架不住冯秀敏和马大洁离得远。
什么都听不到听了半天，李燕啐了一口离开了。
仓库里
冯秀敏说道：“田经理找这批中专生就是学习人家省城的经验，多接收知识分子，将来她们都是要升到你上头去的。”
“这事儿在中专生来之前田经理就说过，还专门叮嘱了你，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我就是生气这事，我们在大楼一年一年的熬资历，说不定到退休都升不了，凭什么他们这些学生一来就挡我们的位置？”马大洁愤愤不平。
她今天是故意找事的，就是想拿李燕撒气而已。
偏偏李燕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平时就口角不断，今天更是在马大洁的刺激下动了手。
今天的事是瞒不住的，田经理知道肯定要过问。
冯秀敏十分头疼，但是马大洁熟门熟路的给自己找了理由：“秀敏，我也不让你难做，你就找我说的报告给田经理。”
“到时候我认个错没什么，非得让李燕那个小妮子尝尝老娘的厉害！”
冯秀敏叹了口气：“行吧，不过你也别太过分了，毕竟是一个柜台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知道了，我的大组长。”马大洁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离开了仓库。
下午田经理果然下来找冯秀敏了解情况。
“李燕同志在上班时间搞个人小团体，带着好几个中专生说小话，不求上进。”
“马大洁作为李燕的师父，恨铁不成钢，说话有些重了，不过说到底还是为了李燕好。”
冯秀敏如是说道。
作为第一百货老旧派的拥护者，冯秀敏也是不喜欢这批奔着领导职位来的中专生的，但她好歹有个二楼组长的职位。
平常在二楼也颇受拥护，中专生对于她的威胁不大。
因此平时对于他们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比起李燕，她更会护着马大洁。
田经理没有立刻相信冯秀敏的话，又分别叫来了马大洁和李燕。
马大洁的说辞和冯秀敏如出一辙，甚至还装模作样摸了两下眼角：“经理，我也是好心提醒李燕两句，谁知道她就生气了。”
“还在我腿上咬了一口，你看这牙印子现在还没消下去呢。”
夏天穿着短裤，撩起来十分方便。
马大洁“刷”的聊起裤脚，露出大腿上的牙印，白花花的大腿上是深红的牙印，还有些瘀血。
田经理皱了皱眉头：“怎么咬得这么厉害？”
“这个李燕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李燕对着田经理哭天抹泪，说她是冤枉的，是马大洁联合冯秀敏陷害她。
田经理又在二楼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和冯秀敏说得都差不多。
她一拍桌子：“李燕你太不像话了，我给你发工资是让你干活的，不是让你来欺负人的。”
“别忘了，你的档案还没在我第一百货落户，我随时都能请你离开。”
李燕百口莫辩，只能咬着牙向马大洁道歉。
这件事以马大洁大获全胜告终。
目睹了全过程的宋书意可谓是瞠目结舌，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冯秀敏等人的团结。
她们大多没有商量过，甚至还有好几个和马大洁吵过架，却能在这个时候空前的团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