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吃上国家饭啦
宋书意乍一听到这消息还愣了一下，她这是……吃上国家饭啦？
传说中的铁饭碗！
楼里的大娘婶子都来套近乎，她们楼里可是出了一个售货员。
这要是把关系处好了，以后买东西也方便啊！
周爱梅人逢喜事精神爽，还冲了一壶红糖水，谁来了都给倒一小碗。
考上售货员固然高兴，更让宋书意高兴地是她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从空间往外拿东西给家里人补身体了！
供销社规定周一报道，周爱梅生怕宋书意迟到，愣是当天五点就把人叫起来了，一边催着她吃饭一边叮嘱小姑娘要嘴甜一点。
城南供销社这一批招了五个人，三男两女。
另一个女孩叫方爱君，一听就很有文化底蕴，家里头少不了知识分子。
她和宋书意同岁，都是十八一支花的年纪。
同批进来的就她们两个女孩，宋书意有心和她打好关系，笑着冲她挥挥手：“你好，我叫宋书意，你叫什么？”
“哼。”方爱君一仰头，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宋书意迷茫地挠挠头，有啥好哼的。
城南供销站的李主任是个脾气温和的小老头，略微介绍了几句。
新人业务不熟练，头俩月是不能上柜台的，就只能跟着做做后勤、打扫打扫卫生。
像宋书意这种胆大心细的就会在空闲之余帮忙，柜台上的老人也乐得清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像方爱君这种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的人是不屑于做卫生工作的，她固执地上了柜台，又不了解某一样东西的具体摆放位置。
和她一个柜台的售货员意见很大，两个人吵了好几次架，吵到李主任都知道了，他勒令方爱君在学明白之前不能再上柜台，方爱君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宋书意和方爱君完全相反，人美声甜，又会说话又会办事，不出一个月就把供销社上上下下每个人的性格都摸透了。
“张姐，咱供销社怎么没有海鲜啊。”趁着吃饭的功夫，宋书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傻闺女，海鲜多金贵啊，运到咱这儿来不都臭了。”张姐笑笑。
“是啊，前段时间我小叔从青城带回来几个龙虾，用了好多好多冰块。”同批新人中的钱立国赞同：“就这样还有一只臭了，我小叔心疼得不行。”
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着钱立国家展开，但宋书意也收获了有效信息。
是她糊涂了，现在的保冷保鲜手段都比不上前世，也许当地人都吃腻了的海鲜，外地人反而都没见过。
这就好像岭南的荔枝，完好的运到长安时早就价值千金。
“嘁，真是没见识，不就是几个龙虾吗，也值得你这么吹嘘。”方爱君嗤笑。
钱立国涨红了脸：“谁吹嘘了，我说的是事实，海鲜就是很金贵，起码我吃过，你吃过吗？”
“我都吃腻了，谁稀罕几个龙虾，真是乡下人。”方爱君撇嘴。
“你说谁是乡下人！”
“说我们是乡下人，那你又是什么人？”
“你必须向我们道歉！”
方爱君吓得眼眶通红，她平常哪见过这阵仗啊。
恰逢李主任开会，供销社里都是早就对方爱君心存不满的人。
宋书意眼中闪过无奈，好说歹说把人劝下。
谁知方爱君不领情，她冲宋书意喊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你们本来就是乡下人，我讨厌你们！”
方爱君喊完一扭身跑了出去。
“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都别管她，看她回不回来的。”
“……”
宋书意盯着门口愣了一会儿神，也没追出去。
方爱君大概是被家里惯坏了，可能心思不坏，说出来的话却实实在在伤害到了其他人，但愿她能吸取一点教训，比起说讨人厌的话，其实还不如不说。
供销社食堂的伙食不错，她要多吃两口。
第二天方爱君没来上班，李主任说她生病了。
第三天依旧没来。
第四天李主任的电话响了。
“小宋啊，你跟我进来一下。”李主任招呼。
“李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宋书意敲门进去。
李主任拢了拢稀疏的头发：“是这样的，咱们供销社这个小方，方爱君不是生病了吗。”
“她跟其他同事的关系呢都谈不上好，唯独跟你能说上几句话。”
“我私心是希望你可以代表咱们供销社去看望一下。”
“我吗？”宋书意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指自己。
“当然了，咱们是民主的，具体选择还要看你。”李主任说道。
小老头大概是看出了宋书意的不情愿，叹了口气，又说：“小方家里确实是条件比较优越，说话难免有些高傲。”
“这次让你去看望她也有她本人的意思。”
能把话说到这份上，李主任也算是很认可宋书意了。
虽然听完李主任的话，宋书意更迷茫了，但她还是应下了。
李主任眼中闪过笑意：“看望的礼品就在咱们供销社挑几样吧。”
方爱君家大概真的很有钱，宋书意挑来挑去，最终拿了一包糕点和一包水果糖。
李主任看见后，做主把糕点换成了麦乳精。
根据李主任给的地址，宋书意站到了一幢三层小洋楼面前，透过黑色的栅栏大门能看到三两个身着灰色工装的帮佣。
宋书意按响了门铃，小洋楼里跑出一个身穿洋装的少女，是方爱君。
跑到大门口站定，方爱军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了，理了理裙摆，一边开门一边抱怨：“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宋书意：“你不是生病了吗→_→”
方爱君有些磕巴：“对……对啊，我就是生病了，但我现在好了不行吗？”
“问那么多干嘛，快进来呀。”
“妈妈，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同事，她叫宋书意。”方爱君搂着方母撒娇，刻意强调：“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的书意。”
宋书意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能这样介绍，还怪好听的。
方母温柔地招呼宋书意坐下：“小君给你添麻烦了吧，她被我和她爸爸惯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