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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梆子声在太医署高墙内回荡，楚明昭手中的银钥捅进锁孔时，铜匣内突然传出机括转动的咔哒声。二十年前的柳氏秘档在尘埃中显露真容，泛黄的《青囊书》残页黏连着封血书：
"承平七年腊月初八，端妃诞死胎，帝令以柳氏双子替之。长子明昭承龙气镇宫阙，次子送北境压地脉。然双子血脉同源，一人伤则共痛，一人死则同殁..."
烛火"啪"地爆出灯花，楚明昭指间的金锁突然发烫。殿梁上倏然坠下道黑影——程漠肩头的绷带渗着黑血，掌中却紧攥半枚铜钱："太后...召青鸾阁死士入慈宁宫！"
铜钱内壁赫然刻着：子时三刻，铃断魂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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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佛堂的檀香里混进一丝甜腥。楚明昭盯着太后腕间铜钱链，那缺失的豁口正与苏玉衡胸口的箭簇形状吻合。
"皇帝是来问罪的？"太后的佛珠碾过"往生咒"经文，"可惜晚了..."
殿外骤起阴风，铜钱相互撞击发出诡异的三短一长。太后突然掐住自己脖颈，枯指撕开衣襟——心口处盘踞着青紫色的鸾鸟胎记！
"哀家才是柳家嫡女！"她癫笑着扯断铜钱链，"当年先帝用我儿性命压阵北境，今日便用这江山血祭！"
铜钱坠地的脆响中，地底传来巨兽苏醒般的轰鸣。楚明昭疾退时瞥见供桌下的暗格，半卷《转命图》露出血红的标题：九子献祭，鸾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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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台的烈焰将夜空染成赤红。程漠用脊背抵着坠落的横梁，怀中苏玉衡的青铜铃铛正在龟裂。九尊人像在火海中浮空旋转，血髓玉迸射出的红光如血管般缠住楚明昭的脚踝。
"快走...这是噬心蛊引..."苏玉衡咳出内脏碎块，"她要用皇室血脉...复活柳家..."
第二尊人像轰然炸裂，飞溅的玉片中嵌着幅微型画卷——竟是楚明昭与程漠的婴孩像！两人心口以金线相连，线头攥在太后手中。
金锁在灼热气浪中自行开启，露出内层镌刻的小字：双子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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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漠的剑锋突然调转刺向自己心口："臣若死...陛内的子蛊便..."
楚明昭徒手攥住剑刃。鲜血滴上金锁的刹那，九霄云外的香气暴烈炸开。所有青铜人像骤然停滞，穹顶星图投下光束，在焦土上拼出大晟疆域图——北境三城的位置正在渗血！
"原来如此..."楚明昭将金锁按进地面裂痕，"太后要的根本不是皇位..."
地动山摇中，燃烧的梁柱砸向昏迷的苏玉衡。程漠飞身扑救时，怀中滚落兵符——虎符凹槽里，竟嵌着与太后铜钱链同源的玄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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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楚明昭立在废墟上两枚铜钱。太后那枚刻着鸾主，程漠怀中掉落的却刻着阵眼。
崔锦踉跄扑跪在地："北境急报！镇远关守将程霄...率叛军连破三城！"
染血的军报散落，露出将领画像的侧脸——眉峰处一点朱砂痣，与楚明昭幼时胎记分毫不差。
"他不是叛军。"楚明昭望向北方渐亮的启明星，"是来讨债的柳家遗孤。"
焦黑的《转命图》残页在风中翻卷，露出最后一行被血污掩盖的批注：双生若相见，九霄化修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