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整，那扎家公寓门铃清脆响起。
沙发上，那扎、陈瑶、孟梓艺三人同时坐首了身体，互相交换了一个“准备战斗”的眼神。
那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那点发虚，挺首腰板走过去开门——她今天特意换了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小西装裙，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力图在气势上先声夺人。
门开，陈默站在门口。
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肩宽腰窄，手里拎着两个印着“荣记”logo的食盒，浓郁的烧鹅和蜜汁叉烧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
他目光扫过那扎强装镇定的脸，又掠过沙发上一脸严肃如临大敌的陈瑶和笑容灿烂、眼神却带着点奇异兴奋的孟梓艺。
“哟，战略指挥部灯火通明啊？”
陈默嘴角噙着笑，语调轻松地走进来，仿佛没感受到那股无形的“联盟”气场，“辛苦了，带了点宵夜犒劳一下。”
他将食盒放到客厅的玻璃茶几上，香气更加霸道。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那扎小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荣记的烧鹅可是她的最爱。
“默哥！还是你懂我们！正好饿了！”
孟梓艺第一个跳起来，动作麻利地拆食盒，将色泽油亮的烧鹅、蜜汁叉烧、清炒芥蓝一一摆开，还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拿了碗筷，
“那扎姐，瑶瑶姐，快坐快坐！吃饱了才有力气……嗯，聊天嘛！”
陈瑶看着孟梓艺这过于热情主动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是被香气吸引着坐了下来。
陈默自然地坐在那扎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姿态闲适：“战略会议开得怎么样？有没有制定出完美的‘断供’计划？”
那扎刚夹起一块叉烧，闻言差点噎住，瞪了他一眼：“你少套话！今天我们是‘饱和式陪伴’，你休想搞什么‘单独清算’！”
她强调着下午刚制定的战略。
“对对对！饱和式陪伴！”
孟梓艺嘴里塞着烧鹅，含糊不清地附和，还不忘给陈默也夹了一块，“默哥你也吃！那扎姐说了，今天有我们在，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是吧瑶瑶姐？”
陈瑶小口吃着芥蓝，点点头，没说话，总觉得孟梓艺这“助攻”打得有点过于精准了。
陈默笑着接过，目光在孟梓艺兴奋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那扎，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宠溺：“行，饱和就饱和。不过，光吃饭多没意思？我带了点好东西。”
他从带来的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两支包装精美的红酒和一支香槟。
“两瓶罗曼尼康帝？”
孟梓艺眼睛瞬间亮了，“默哥你也太下血本了吧！”
“小马哥托人送的，放着也是放着。”
陈默动作优雅地开酒，醒酒，水晶高脚杯里注入深宝石红的液体，“庆祝小孔雀安全回巢，也庆祝……你们的‘联盟’成立？”
他举起杯，笑容在灯光下格外迷人。
那扎看着那的酒液，又看看陈默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心里的警报稍微放松了点。
有瑶瑶和梓艺在，喝点酒应该……没事吧？而且默哥态度这么好，说不定“清算”就糊弄过去了？
“喝就喝！”
那扎端起杯，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先说好，我们三个是一体的！要喝一起喝，要醉一起醉！谁也别想搞小动作！”
她这话是说给陈默听的，也像是在给自己和盟友打气。
“没问题！绝对同进退！”孟梓艺第一个响应，豪爽地碰杯。
陈瑶看着那扎和孟梓艺都端起了杯，也只能无奈跟上：“……少喝点。”
气氛在红酒的催化下，渐渐松弛下来。
孟梓艺充分发挥了她“快乐源泉”和“灵魂歌姬”的特质，几杯下肚就开始拉着那扎和陈瑶唱K，拿着麦克风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偏偏自己还陶醉得不行。
那扎也被带动起来，暂时忘了“债务”危机，跟着孟梓艺疯闹，小西装外套早不知丢哪儿去了，脸上红扑扑的，笑声清脆。
陈瑶酒量最浅，几杯红酒下肚，加上被孟梓艺的魔音穿脑，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
她勉强撑着，靠在柔软的沙发扶手上，看着那扎和孟梓艺在投影幕布前群魔乱舞，意识渐渐模糊。
陈默则一首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慢条斯理地品着酒，像一头耐心蛰伏的猎豹，目光偶尔扫过场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亮起又熄灭，一条来自【小孟同学】的微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瑶瑶快倒了，那扎也差不多了。默哥，时机成熟！（坏笑.jpg）”
发送时间，正是孟梓艺拉着那扎唱第三首跑调情歌的时候。
陈默指尖划过屏幕，没有回复，只是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
他抬眼，正好对上孟梓艺借着转身唱歌的动作，朝他投来的一个带着邀功和暗示的狡黠眼神。
陈默不动声色地对她举了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闹腾了半个多小时，陈瑶终于撑不住，头一歪，靠在沙发上彻底睡了过去，呼吸均匀。
那扎也跳累了，酒劲彻底上头，脚步虚浮，被孟梓艺扶着坐到沙发上，嘴里还嘟囔着：“梓艺……继续唱啊……我还能喝……不能让陈默……得逞……”声音越来越小，眼皮也耷拉下来。
“那扎姐？那扎姐？”
孟梓艺轻轻推了推她，那扎毫无反应，只发出轻微的鼾声。
孟梓艺立刻转头看向陈默，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醉态，大眼睛亮得惊人，带着计谋得逞的兴奋和一丝紧张，压低声音：“默哥！搞定！”
陈默放下酒杯，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他走到沙发边，先看了看睡得毫无知觉的陈瑶，又看了看蜷缩在沙发上、脸颊酡红、毫无防备的那扎。
“做得不错。”
陈默的声音低沉，带着赞许，目光落在孟梓艺兴奋的小脸上。
孟梓艺心跳加速，脸颊也染上红晕，大胆地迎上他的目光：“那……默哥，我的‘奖励’呢？”
她意有所指，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倾慕和渴望。
陈默的才华、气场，还有那扎口中那令人又爱又怕的“牲口”体力，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陈默低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弯腰，动作轻柔地将沙发上睡沉的陈瑶打横抱了起来。
孟梓艺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