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的深秋，寒风裹挟着细雨，将街道染成一片灰蒙蒙的色调。
这天课间休息时，白珊珊抱着一摞医学书籍，敲响了历史系陈教授办公室的门。
陈教授是奉武大学堂研究民国商业史的权威，白珊珊希望能从他这里找到关于江南商会的更多线索。
白珊珊将伞放在门口，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开门见山地说：“陈教授，我最近对江南商会很感兴趣，尤其是他们和孤儿院的关联。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能不能给我一些线索？”
陈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沉吟片刻：“哟，咱们的三好学生居然对这个感兴趣了？那我告诉你，江南商会嘛，曾经是沪上最有影响力的商业组织，近十年的资料于一场大火下没了很少可惜，怎么你来找我就问这个？”
白珊珊赶紧摇头求助询问孤儿院的事情，她表示当年自己家医馆义诊孤儿院，对那里很有感情，所以想了解了解到底那火灾发生了什么。
“你要孤儿院的关联啊……我记得城西的圣玛利亚修道院，有位叫露西的修女，她在十年前经常参与孤儿院的救助工作，或许她知道些什么。不过那场大火之后，她就很少与人来往了”
“大火？您是说孤儿院的那场火灾？”
白珊珊的心跳陡然加快，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着急。
“没错，你不是要了解火灾嘛？那场大火发生之后很多资料都找不到了，也许这个修女能知道”
白珊珊谢过陈教授，立即决定前往圣玛利亚修道院。
修道院坐落在沪上城西的一处幽静角落，哥特式的建筑在阴雨中显得格外肃穆。
白珊珊轻轻推开大铁门，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
穿过铺满落叶的小径，她来到修道院的门前，叩响了雕花木门。
许久，门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修女出来。
“修女奶奶，您好。我叫白珊珊，是一名医生。我想向您打听一些关于孤儿院的事情”
老修女听到“孤儿院”三个字，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警惕：“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着便要关门。
“奶奶，我是奉武大学陈教授介绍来的想打听前孤儿院的事”
老修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信任，她试图关门，白珊珊却将医药箱抵住门缝。
“奶奶，我最近在调查一些事情，觉得孤儿院的火灾可能和江南商会有关。我父亲生前开的医馆，也经常帮助孤儿院义诊，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没有其他想法”
白珊珊还想再说些什么，修女却己经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白珊珊无奈，只能失落地离开。
吃了闭门羹的白珊珊并没有就此放弃。
第二天，她又来到了孤儿院。这次，她特意带了一些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希望能拉近与修女的距离。
但看到白珊珊再次出现，修女的眉头微微皱起又做了送客的手势。
后来白珊珊经常来，不是带着东西就是坐在教堂里待一天。
然而，玛利亚修女依旧对她保持着警惕和冷漠，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回答她的问题，甚至有时候连门都不让她进。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我己经说过了，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都不知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她便走进了教堂，关上了门。
白珊珊望着紧闭的教堂大门，她不明白，为什么玛利亚修女如此坚决地不肯告诉她真相，难道那场火灾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尽管多次被拒绝，白珊珊还是没有死心。她开始在教堂附近的村子里打听关于玛利亚修女和孤儿院的事情。
村民们告诉她，玛利亚修女是个好人，自从孤儿院火灾后，她就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谁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珊珊依旧每天去教堂，虽然还是被玛利亚修女拒之门外，但她从未放弃。
终于，在一个下雨天，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天，白珊珊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堂，还没走门口，就感觉教堂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她顺着气味寻去，在厨房发现了晕倒在地的玛利亚修女。
“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珊珊冲过去，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发现她高烧的厉害。
白珊珊咬着牙背起修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自家诊所跑。
深夜的病房里，白珊珊用温水沾湿毛巾，轻轻擦拭修女发烫的额头。
昏迷中的玛利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呓语般喃喃："别碰那桶汽油......孩子们还在睡......"
什么汽油？什么孩子？难道那场火灾是人为的？
修女苏醒那天，白珊珊捧着熬好的参汤进来。
她急忙把药递给玛利亚修女，又帮她倒了一杯热水，看着她把药服下。
“您发了高热，这里是我家的医馆，否则您的命就没了”
“为什么救我？别以为这样就能从我嘴里套出真相”
白珊珊轻轻为她掖好被角：“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而且我能感觉到，您心里藏着太多痛苦。那些年，您一定很不容易吧”
修女别过头去，盯着墙上的时钟“"你一个医生知道什么叫不容易？等我病好了就离开，别白费力气”
白珊珊的手顿了顿，汤药在碗里晃荡。她轻声说：“我父亲十年前出诊时遭遇车祸，肇事司机至今逍遥法外。母亲去年病逝前，还在念叨要查出真相”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随后陷入痛苦回忆“这些年，我翻遍了警局档案，问遍了所有目击者，可线索就像被人故意斩断了”
“你以为痛苦就能用来交换筹码嘛？”
“当然不能，我只是想说，有些伤口，只有说出来，才有可能愈合，您病好尽快离开也行，毕竟您在我这也很危险，告辞了”
“你为什么就那么想知道孤儿院的事情？”
“因为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