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柜前蒸腾着袅袅药香,白珊珊将最后一剂退烧的柴胡汤搁在床头柜上。
修女枕突然攥住她的袖口:“你为何执意要刨根问底?那场火灾早该被埋进土里”
“您敢信吗?一切都始于...心声”
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开始回忆自己第一次听见的时候。
修女浑浊的眼珠猛地转过来“你说什么胡话?怎么可能!”
“我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心声,情晰得就像有人贴着耳朵说话”
白珊珊开始讲述暴雨倾盆的日子,她偶然撞碎了司马北辰的胸针,从那一刻她就能听见他的心声。
白珊珊告诉修女起初她以为是幻听,首到后来的种种迹象,才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竟能听见司马北辰的心声。
面对修女疑惑的眼神,白珊珊开始讲述那些诡异又真实的经历。
病房陷入死寂,唯有更漏滴答作响。修女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白珊珊:“这世上哪有这种怪事?准是你说谎骗人的把戏”
白珊珊开始疯狂验证。她在医馆接诊各色病患,甚至主动接触司马家的佣人。
可无论尝试多少次,除了司马北辰,再无其他声音在脑海响起。
这种独特的能力,像是命运开的玩笑,又像是刻意的安排。
修女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怀疑,又变成难以置信。
她连连摇头,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然而白珊珊平静的眼神、详实的描述,又让她无法将这些当作谎言。
“你只能听见他的?”
白珊珊点头,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反复验证过。
“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但你说的这些...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短暂的沉默后,修女的目光变得柔和:“我只能告诉你,司马北辰的母亲是个好人”
白珊珊急切地想要追问线索,却只看到修女缓缓摇头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然后郑重地向她道谢说自己的身体应该好的差不多,索性用手中的手链做抵押当医疗费离开了。
她追到门口,只看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个修女的身影早己消失在人海之中。
晚上回到司马公馆,白珊珊靠在床头看书。
突然,司马北辰的心声在她脑海中又响起。
「得加快江南商会呵还有孤儿院的证据了」
这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还有不易察觉的焦虑。
紧接着,司马北辰的另一个心声又急迫传来。
「那个修女怎么这两天突然不在教堂里?她可是仅存的证人之一呢」
听到心声,白珊珊终于明白,为什么修女走得如此匆忙,为什么消失得这般彻底,原来是司马北辰在暗中要保护。
深夜,白珊珊在睡梦中惊醒,司马北辰的心声首戳她的内心。
「该死的白大夫为什么把修女送进她的医馆,难不成她也知道些什么?」
冷汗浸透的里衣,方才那道带着怒意与猜忌的心声仍在脑海轰鸣。
正想着这心声关乎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哐当——"雕花木门被踹成两截。
司马北辰持枪跨步上前把白珊珊粗暴拽起,随后用枪口抵住她下颌。
“为什么教堂修女会出现在你那边?”
白珊珊强压下翻涌的恐惧:“我在教堂门口看见她晕倒,医者救人天经地义啊”
“只是救人?没别的?”枪管再度下压,抵住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好奇怪,教堂的修女怎么对你如此重要?”
白珊珊首视着对方的眼睛反问,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找到线索。
司马北辰眼神闪烁,随即编造道:“当年教堂跟黑帮有些纠葛,修女知道一些陈年旧事,我怕有人利用她”
他的语气故作轻松,但白珊珊却在心底听到「老太婆知道很多事,绝不能让她跟任何人开口,出事」
“你说我利用她?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倒是您堂堂黑帮大佬,三更半夜私闯房间,就为盘问我这个救人的大夫?我治病救人,别说是修女,就是乞丐倒在我面前我也得救!大半夜的,就为这点破事来吵我睡觉,您是不是有病?”
白珊珊双手抱胸,一脸不满。
司马北辰被怼得一时语塞,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强压下怒火,厉声道:“毕竟你这个大夫,还没有取得我的信任”
白珊珊听了,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真是够难的!莫名其妙成了您的私人医生,大半夜还要被您怀疑。医患之间,不应该是患者信任医生吗?哪有反过来让医生取信患者的道理?”
「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好一个有趣的姑娘」
白越说越激动,径首坐了起来“我每天在医馆跟大学之间忙得脚不沾地,给人看病、抓药,还得去大学学习,哦现在还要应付您这些莫名其妙的质问,我图什么啊?”
司马北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
「这丫头怎么比商会那帮老油条还难缠,牙尖嘴利的...」
这心声让白珊珊差点笑出声来,见他半天不说话,白珊珊叉着腰,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要问什么?没别的事我可要睡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医馆坐诊呢!”
司马北辰咬了咬牙,收起枪,转身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白珊珊的嘀咕:“什么人啊这是,大半夜发神经,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