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齐王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
齐王李恪看着手中的那份从北境星夜兼程送回来的密报。
看到密报中关于他三年前写给李琮……亲笔信的消息。
他的额头上,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地往外冒。
后背的衣衫早己被冷汗湿透。
他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发凉。
“通敌……卖国……”
他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抖。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封他自以为只有他和李琮二人知道的密信。
怎么会完完整整地落到了那个远在北境的女人手中?!
北境……
云舒晚……
这个名字像一道魔咒,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他想起了关于这个女人的种种传说……。
想起了她是如何在短短一年内,将一个贫瘠的北境变成一个富庶的聚宝盆。
想起了她是如何用一种闻所未闻的“天雷”,将他那不成器的侄儿最精锐的三十万大军轰得灰飞烟灭。
更想起了她是如何用一封信,就让他那桀骜不驯的盟友,西川蜀王乖乖地低下了头。
他原以为这些都只是夸大其词的传言。
他原以为陆骁不过是个运气好,娶了个会赚钱的贤内助的……莽夫。
所以他才敢派自己的女儿和弟弟去北境试探,甚至是想摘桃子。
可现在他才知道……。
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那个女人,她的能量,她的手腕,她的情报能力。
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一百倍一千倍!
她不仅能造出“天雷”。
她还能在千里之外,将他这个自以为算无遗策的藩王所有底裤都给扒得干干净净!
与这样一个近乎“妖孽”的女人为敌?
他配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感到无比的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和蜀王联手。
庆幸自己只是派了女儿去试探而没有真的派出兵马。
否则他毫不怀疑……。
今天他这东海,恐怕早己血流成河。
“本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啊!”
他懊悔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终于明白。
如今的天下,真正能决定走向的不是他,也不是那些还在观望的藩王。
甚至不是那个坐在京城龙椅上的蠢侄儿。
而是北境那个看似柔弱,实则能翻云覆覆雨的……女人。
“来人!”
他对着门外厉声喝道。
“是王爷!”
“传本王令!”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即刻起,静安郡主李清月禁足于‘思过院’!没有本王的命令终生不得踏出半步!”
“另外,立刻去王府宝库,将我们最好的那十箱‘东海明珠’和那尊前朝的‘血玉珊瑚’都给本王打包好!”
“再备上白银五十万两!”
“让本王的世子李询亲自再跑一趟北境!”
“就说是本王为之前小女的无礼和冒犯,向将军、夫人赔罪!”
“告诉他一定要拿出最谦卑的姿态!一定要让夫人满意!”
“只要能求得她的原谅。”
“让他跪下磕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