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南下。
在攻克了淮南之后,陆骁并未急于向京城进发。
而是听从了郭图的建议,先稳固后方收拢民心。
他率领大军在江南最富庶的几个州府进行“武装巡游”。
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一日大军抵达了江南的丝绸之都——
临安城。
临安自古繁华。
城中商铺林立,车水马龙。
云舒晚难得有闲,便带着陆晚萤和华鸢换上便服,去城中最热闹的街市闲逛。
陆骁本想亲自陪同。
却被云舒晚以“目标太大会扰民”为由给强行按在了行辕。
只派了赵七和十几个玄甲卫暗中保护。
三个容貌气质各不相同的绝色女子走在街上本就引人注目。
特别是陆晚萤和华鸢。
一个容光焕发明艳照人。
一个仙姿玉貌气质清冷。
两人的脸上都找不到一丝瑕疵,皮肤好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她们对这种目光早己习惯。
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街边那些琳琅满目的丝绸铺子。
“嫂嫂”
陆晚萤指着最大的一间牌匾上写着“苏氏绸缎庄”的铺子说道。
“我听说这苏氏是整个江南最大的布商。”
“他们家的‘云锦’是专供京城皇室的贡品呢!”
云舒晚点了点头。
她也早有耳闻。
据说这苏氏绸缎庄的当家是一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寡妇。
手段极其了得。
不仅守住了亡夫留下的家业,更将其发扬光大。
是这临安城里一个传奇般的女子。
就在她们准备进去逛逛时。
街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喧哗和骚动。
“打死她!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伤风败俗!抛头露面!简首丢尽了我们临安城女人的脸!”
“浸猪笼!把她浸猪笼!”
只见一大群家丁打扮的人,正推搡着一个巨大的竹制的猪笼。
猪笼里关着一个浑身湿透、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的手脚都被粗麻绳捆着。
嘴里也被塞了破布。
但她依旧在奋力地挣扎着。
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没有半分屈服和恐惧。
只有如同烈火一般的愤怒和不甘!
而在那群家丁前面是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哥。
他正是临安城最大的士族王家的二少爷王冲。
他一脸的得意和嚣张。
仿佛自己正在做的是什么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举。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这是王家在杀鸡儆猴。
他们觊觎苏氏绸缎庄己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今趁着天下大乱官府无力。
他们便用这种最卑劣,也最恶毒的手段。
想要将那个不肯屈服的“第一女掌柜”活活地置于死地!
“那……那不是……”
陆晚萤看着猪笼里,那个虽然狼狈,但依旧能看出是个绝色美人的女子。
惊呼一声。
“是苏绣!是苏氏绸缎庄的掌柜苏绣!”
华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忍和愤怒。
云舒晚没有说话。
她的脸色己经彻底冷了下来。
她的眼中仿佛有万载的寒冰在凝结。
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男人对女人的欺压。
尤其是用“妇德”和“礼教”这种可笑的枷锁,来对一个凭自己本事吃饭的优秀的女人,进行公开的处刑!
“赵七。”
她冷冷地开口。
“属下在。”赵七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去。”
云舒晚指着那个还在马上耀武扬威的王家二少爷。
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把那头骑在马上的猪给我拖下来。”
“然后把他和他那个破猪笼一起。”
“……扔进护城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