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领着云舒晚一行人,穿过大半个军营,来到最东边一个偏僻的角落。
这里,孤零零地立着三间茅草屋,看起来久无人居,院墙都塌了半边。
“到了,就是这儿。”
林虎指着那几间破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云小姐,我们将军说了,委屈您先在这里住下。”
“您放心,这院子虽然破了点,但胜在清净,没人打扰。”
赵七和护卫们看着眼前的景象,脸都黑了。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墙上全是裂缝,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风一吹,沙土簌簌地往下掉。
这要是下起雨来,屋里跟外面估计没什么区别。
这不是清净,这分明是羞辱!
“你……”赵七气得就要上前理论。
“就这里吧,挺好的。”
云舒晚却淡淡地开口,打断了他。
她甚至都没有多看那茅草屋一眼,仿佛住的是什么琼楼玉宇。
她对赵七吩咐道:“你们先去安顿。没有我的吩咐,不必过来。”
“可是小姐……”
“这是命令。”云舒晚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赵七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恨恨地瞪了林虎一眼,带着护卫们退了下去。
林虎看着云舒晚那平静无波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装的?
还是真有恃无-恐?
他懒得多想,按照将军的吩咐,在院子外不远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准备“监视”一下这位京城贵女,看看她到底能撑几天。
院子里,云舒晚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才不紧不慢地推开了其中一间茅草屋的门。
“吱呀——”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更是家徒西壁,除了一张缺了腿的破木床,和一张积满灰尘的烂桌子,再无他物。
地上坑坑洼洼,墙角结满了蜘蛛网。
云舒晚嫌弃地皱了皱眉。
她心念一动,整个人便进入了空间。
在灵泉边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才开始盘算如何改造这个“新家”。
她先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套她母亲当年用过的紫檀木家具。
一张雕花拔步床,配着松软的鹅毛褥子和锦缎被褥。
一张梳妆台,上面摆着精致的铜镜和一套白玉梳子。
一张圆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用来放杂物的多宝阁。
她心念再动,这些家具便精准地出现在了茅草屋中。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瞬间被填满了。
她又将屋里原有的那些破烂家具,首接扔进了空间的一个角落,准备回头当柴烧。
地面坑洼不平?
没关系。
她从空间里取出几张厚实华美的波斯地毯,严丝合缝地铺满了整个地面,踩上去柔软又温暖。
墙壁漏风?
小问题。
她取来几幅意境悠远的卷轴山水画,挂在墙上,既遮住了裂缝,又增添了几分雅致。
屋里光线昏暗?
她拿出一盏造型别致的琉璃灯,放在桌上。
没有取暖设备?
她搬出一个小巧的银丝兽首暖炉,又从空间里取了一些顶级的银霜炭。
不到半个时辰。
这间原本连乞丐都嫌弃的破败茅草屋,己经彻彻底底地改头换面。
变成了一个温暖、舒适、甚至可以说是奢华的闺房。
云舒晚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套青瓷茶具和一包顶级的君山银针,悠闲地为自己沏了一壶热茶。
院子外。
负责监视的林虎,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他估摸着,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现在应该正对着一屋子灰尘,偷偷抹眼泪呢。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哭着喊着要换地方。
他正想着,鼻子却忽然闻到了一股极淡的、清雅的茶香。
嗯?
错觉吗?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茶香?
他心中好奇,悄悄地摸到院墙边,从一处破洞向里窥探。
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珠子就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他以为在哭天抢地的云小姐,此刻正悠闲地坐在铺着厚毯的屋子里,面前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精致木桌,桌上还摆着一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茶具!
屋子里甚至还点着一盏明亮的灯,隐约能看到墙上挂着画!
这……这怎么可能?!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再看过去,景象依旧!
那间破得快要塌了的茅草屋,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个……一个他只在京城最顶级的宅邸里才见过的豪宅!
林虎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她是怎么办到的?
变戏法吗?
他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件事,必须立刻、马上,报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