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和玉米的出现,在镇北军中,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云舒晚的威望,也因此达到了一个顶点。
如今,在朔方城,所有人见到她,都会发自内心地尊称一声“夫人”。
她的地位,甚至隐隐有与陆骁并驾齐驱之势。
有人狂喜,自然就有人……如坐针毡。
刘副将的营帐内。
他听着手下心腹带回来关于试验田里那惊人产量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你是说……那女人,只用了半个月,就在一片盐碱地上,种出了亩产几千斤的粮食?”
“是,将军。”心腹擦了擦冷汗,“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夫人是天上下凡的九天玄女,是来拯救我们北境的。”
“九天玄女?”
刘副将“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毒的火焰。
“我看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才对!”
他知道,他完了。
彻底完了。
原本,他还想着,只要陆骁在粮食问题上栽个大跟头,军心动摇,他就有机会联合王公公,将陆骁取而代之。
可现在,云舒晚的出现,不仅让陆骁的后勤稳如泰山,更是让他的威望,在军中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再这样下去,别说夺权了,恐怕整个镇北军,都再无他刘某人的立足之地!
陆骁……云舒晚……
不行!
绝不能让他们这么得意下去!
既然明着斗不过,那就来暗的!
陆骁武艺高强,常年在军中,难以接近。
但那个女人……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要弄死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要她死了,作坊会乱,粮食的秘密也会中断。
到时候,陆骁就断了一只最得力的臂膀!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刘副将的心中,疯狂滋生。
他叫来心腹,压低了声音,面目狰狞地吩咐了几句。
……
第二天,厨房给云舒晚的院子,送来了一盅精心炖煮的老母鸡汤。
送汤的,是一个新来的、面生的厨娘。
她放下食盒,低着头,神态似乎有些紧张。
“夫人,这是……这是刘副将特意吩咐厨房,为您炖的。说是……恭贺您试种神粮成功,为您补补身子。”
云舒晚看着那碗热气腾腾、香气西溢的鸡汤,眼神微微一闪。
刘副将?
那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男人,会这么好心?
“放下吧,你有心了。”她面色如常地说道。
那厨娘如蒙大赦,放下东西,便匆匆退了出去。
云舒晚没有立刻去碰那碗鸡汤。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长期饮用灵泉水,让她的五感,变得比常人敏锐了数倍。
她能闻到,在那浓郁的鸡汤香味之下,还隐藏着一股极其微弱并带着一丝苦杏仁味的……异样气息。
是毒。
而且,是一种无色无味、发作缓慢的慢性剧毒。
“断肠草”的根茎磨成的粉末。
好狠的心思!
这是想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耗尽生机,最后查无对证!
云舒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她端起那碗鸡汤,走到窗边,将其全部倒入了花盆的土壤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从空间里,取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空碗,放在桌上。
然后,她躺回床上,开始运功调息,将自己的脸色,逼得有几分苍白。
她知道,刘副将一定会在暗中观察。
她要演戏,就要演全套。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送汤的厨娘,就借着收食盒的由头,再次进了院子。
她看到桌上那只空空如也的碗,又看到床上云舒晚那“虚弱”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她收了碗筷,匆匆离去,将消息报给了刘副将。
刘副将得知云舒晚己经将毒汤喝下,不由得仰天大笑。
“哈哈哈!成了!成了!”
“小贱人,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不出三日,你定会肠穿肚烂,死得无声无息!”
他仿佛己经看到,云舒晚暴毙,陆骁方寸大乱,整个镇北军陷入混乱的场景。
他却不知道。
一张由云舒晚亲手为他量身定做的死亡大网,己经悄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