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这么带劲儿。”
许茉梨紧攥着铁棍的手沁出冷汗,屏幕里的录像似冒着热气——
男人掐着女人的腰抵在帕拉梅拉方向盘上,女人昂起头嗷嗷叫得正起劲儿,扭头看见许茉梨,媚眼充满挑剔,勾着手故意把那条大红色蕾丝吊带挑出窗外。
女人媚笑顺势跨起缠住男人的腰,嗲声低语:“说说看,我姐姐的技术好,还是我的好?”
男人眉头紧皱牙咬着烟,吐字略混带着股轻嗤。
“你哪能跟她比,她清幽寡欲得像雪峰上的一株天山雪莲,光看一眼心痒难耐得很,至于你......”
没生理喜欢,但送上门来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女人眼神微荡,转瞬唇角轻勾,俯身贴近以吻封唇,车内暧昧旖旎再次触发。
嘭——嘭——嘭——
车里正酣畅的男女,被巨响吓得顿住。
男人爆粗口:“艹!哪个不长眼的打搅爷儿的好事!”
“阿肆,我害怕。”
女人紧搂着男人,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双眼蕴着得逞的笑意。
顾肆那双发红迸着的眼睛,顷刻间,变得惊慌。
“梨儿,你听我解释......”
他一把推开上身的女人,扯过衬衫遮挡住暧昧的痕迹,鞋尖却辗过女人故意丢在地上蕾丝吊带。
那一抹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像极西岁那年,继母背着她生父虐待她时,绑住她双手的飘带。
“解释什么?”
她紧抓着手机,声音比雨声还要冷,铁锤再次重重砸在车盖上,惊飞了屋檐下的春燕,“解释你把鸠占鹊巢的小三带到我们的婚房车震,你这样做无非就是逼着我主动退婚,对吧?!!”
顾肆扑到她眼前,弓腰低眉顺眼与她对视:“梨儿,你听我解释,是我喝糊涂了,才被蛊惑住.....”
“别碰我!脏!”许茉梨左手举着铁棍朝着他低吼,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手腕间红色梨花朱砂手绳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荡出完美的弧度。
“冷静点,你仔细看看,这女人打扮容妆都是学着你来的,我喝多了,才认错人。”
顾肆指尖摸了摸鼻子淡笑,继续道,“梨儿,我可没逼你退婚呀,我一首尊重你,你不让我碰,总不能让我憋着不释放,要是憋坏了,我往后怎么过呀。”
许茉梨沉默了瞬,嗓音飙升几个度,“你真他瞄的离谱,你是没说,但事实却是这样做了!!”
顾肆抿唇,压着胸口的烦躁:“我喝糊涂了,车这女人开的。”
许茉梨胸口发堵,隐忍着酸涩,闭眼调整情绪。
片刻,她扬手指着衣衫凌乱坐在车里的女人,冷凝着他:“顾肆,我之所以次次忍让,是你没碰触到我的底线,只要你不跟姓秦的一家子扯上关系!现在你却跟这女人!!!”
这女人意有所指,同父异母的继妹,生父出轨的产物。
顾肆默不作声。
许茉梨深吸了口气,接着质问:“婚车脏了,婚房是不是也......”
这婚房的室内装潢,顾肆都是照着许茉梨亲自设计图纸来布置的。
之所以问出这话,她是心仍存着一丝希望。
闻声顾肆脸色微变,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没让她进去的!”
秦诗意撑着伞裹着外套从车里钻出来,发丝凌乱却掩不住眼底的得意:“姐姐,是我不好,阿肆说这婚房的浴缸特别舒服,我就....."
茶味儿太重!
秦诗意个子不高,五官虽清秀,但透着一股风尘味儿,这股风尘与浓颜高挑清冷,肌肤白得发光发亮的许茉梨相比,分分钟钟被吊着打。
“给我闭嘴!”
许茉梨手里的铁棍突然转了个方向,吓得女人尖叫躲到顾肆身后,金属棍堪堪擦过男人的喉结,她闻到男人身上混合的烟味和陌生的香水味。
十五年的青梅竹马的滤镜,终于粉碎成齑粉。
“顾肆,我们完了。”
她不屑搞雌竟,她再也不想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将她捆绑的死死,一再低三下西求和平委屈自己。
“滚一边儿去,这没你的事。”
顾肆一个凌厉的眼神飞过去,秦诗意闭嘴乖乖地往一边走。
“梨儿,你别激动。”
顾肆倏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擦过她手腕处的旧疤,那是十二岁那年替他挡过酒瓶子留下的伤。
男人垂眸看着她,眸色冷冽:“你气发了,我也认错了,这话你收回去,我当没听说过。”
许茉梨甩开他的手低吼道:“绝对不可能,必须退婚!”
顾肆顺着她的力道往后踉跄了两步,低笑了声:“你以为贺家会同意让你退婚?!”
顾家是钟鼎之家,祖上世代做官,清末期涉足商业,底蕴深厚,顾老爷子又是开国功臣。
在北城老牌的世家里,顾家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但凡有背景的都想与之攀附,贺家也不例外,他们深知与顾家结盟将为家族带来无尽的荣耀和机遇。
许茉梨作为外来女,贺家的一切本不搭上边儿的,这些年贺家人待她如己出。
这场联姻即使牵扯不到彼此的情感,可中间牵扯到顾贺两家的利益。
听闻许茉梨蹙眉,语气伴着不悦:“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顾肆挑眉:“你能进顾家大门,全靠我奶奶和许姨的交情,有许姨在,我和你完不了!”
“那等着瞧!”
许茉梨说完,转头坐进车里甩上车门。
许茉梨将手机丢在中控台,瞥了眼车窗外两狗男女,淡漠地收回视线,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