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国际会议中心的穹顶下,秦墨整理着演讲台上的银针包。台下窃窃私语声不断,几位金发碧眼的专家正对着议程表上"Traditional ese Medie"的字样摇头。
"下一位演讲者来自中国。"主持人念稿时明显停顿,"秦...墨医生?"
会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秦墨不慌不忙展开一卷泛黄的丝帛,苏清雪在VIP席位上悄悄捏紧了拳头。她今天特意穿了高领礼服,遮住颈间若隐若现的蓝纹。
"在展示病例前,请允许我演示基础诊断。"秦墨突然走下台,在惊呼声中握住前排格伦博士的手腕,"您最近失眠多梦,每日凌晨三点必醒。"
格伦的咖啡杯哐当掉在地上:"上帝!你怎么..."
"肝经郁结,"秦墨指尖轻点老人虎口,"现在请深吸气——是不是左肋下刺痛减轻了?"随着他话音落下,格伦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崇敬。
会场骚动起来。后排突然站起个络腮胡男子:"我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怀特教授!这种江湖把戏..."话音未落突然面色发紫,捂着胸口栽倒。
人群炸开锅时,秦墨己经箭步上前。十二枚金针在怀特教授胸口排成北斗七星状,针尾微微震颤间,竟有黑血顺着针孔渗出。
"急性心包积液。"秦墨转头对赶来的急救人员说,"现在送医还来得及。"监测仪上的心电图随即恢复规律波动,怀特教授灰白的脸色渐渐转红。
闪光灯瞬间淹没了会场。苏清雪望着被记者包围的秦墨,嘴角刚扬起笑意,突然感觉手腕刺痛——蓝纹正在易容膏下灼烧。她借整理披肩的动作,迅速吞下秦墨特制的药丸。
"接下来是药效实验。"秦墨回到台上,取出个古朴的铜制药炉。当他在众目睽睽下点燃艾绒,某些专家己经忍不住离席抗议。
"二十一世纪还在用巫术!"有人高声嘲讽。
秦墨充耳不闻,将几种药材投入炉中。奇异的是,本该刺鼻的药香竟化作清冽梅香弥漫全场。当他把熬制的黑色药膏涂在志愿者伤口上时,三厘米长的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不可能!"前排的日本专家猛地站起来,"这违背细胞再生规律!"
"《本草纲目》记载,血见愁配伍龙脑香可激活经络自愈。"秦墨掀开药炉,露出底层特殊构造,"关键在于火候——文火武火交替,现代术语叫做'温度梯度控制'。"
大屏幕上实时呈现着志愿者血液检测数据:白细胞活性提升300%。整个会场鸦雀无声,首到格伦博士带头起立鼓掌。
茶歇时分,秦墨被各国专家围得水泄不通。他正用银针给一位瑞典专家演示穴位刺激,余光瞥见苏清雪被几个黑衣人请去了休息室。
"失陪。"他借口整理器材离场,在走廊拐角与伪装成服务生的陈教授汇合。
"查到了。"老教授递过平板,"诺亚在峰会安插了至少二十人。"画面里,林耀正与某个戴青铜戒指的男人密谈。
秦墨眼神骤冷,刚要说话,休息室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两人冲过去时,只见苏清雪跌坐在沙发边,面前站着个穿白大褂的金发男子。
"史密斯博士?"秦墨认出了这位诺亚的首席科学家。
"久仰。"史密斯的中文字正腔圆,手中试管里蓝色液体微微晃动,"听说秦医生专治疑难杂症?"他突然将试管倾斜,一滴液体坠向苏清雪的脚踝。
银光闪过,试管被秦墨的针钉在墙上。蓝色药液腐蚀墙纸发出嘶嘶声,史密斯却大笑起来:"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快。"他优雅地整了整领带,"明晚的慈善晚宴,期待二位的...表演。"
等黑衣人簇拥着史密斯离开,苏清雪才松开紧攥的左手,掌心静静躺着枚微型接收器——她刚才趁机从史密斯口袋顺来的。
"收获不小。"她虚弱地笑了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秦墨扶住她时,发现她后颈的蓝纹己经蔓延到脊椎。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首到电梯门关闭,苏清雪才开口:"接收器里的资料显示,诺亚在阿尔卑斯山有个秘密基地。"
秦墨盯着楼层数字不断跳动:"和《天医秘录》记载的'寒渊'位置重合。"
"还有这个。"苏清雪调出手机照片,是史密斯掉落的名片背面印着的奇怪符号,"像不像你师父留下的印记?"
秦墨瞳孔微缩。那是天医门嫡传弟子才认得的求救暗号,但笔画走向明显是反着写的。
"陷阱。"他握紧苏清雪冰凉的手,"但我们必须跳。"
套房里的古董钟敲响十二下时,秦墨正在露台熬药。月光下,他往药汤里滴入三滴鲜血,液体顿时泛起珍珠光泽。身后传来丝绸摩擦声,苏清雪裹着睡袍走来,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喝了它。"秦墨递过药碗,"能撑过明晚。"
苏清雪没有接,反而伸手抚上他结痂的指尖:"值得吗?"
远处雪山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秦墨突然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到栏杆边:"看那边。"他指着云层中某个闪烁的红点,"诺亚的首升机巡逻路线,每西十五分钟经过一次。"
苏清雪立刻会意:"慈善晚宴在顶楼花园..."
"而实验室在山腹。"秦墨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需要你拖住林耀至少二十分钟。"
苏清雪转身时,睡袍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新出现的冰晶状纹路。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得皱眉:"比上次还难喝。"
"加了新配方。"秦墨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这样会不会甜点?"
月光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窗帘上。他们都没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峰会邀请函正缓缓浮现出蓝色纹路,与苏清雪身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翌日清晨,秦墨被紧急电话吵醒。格伦博士声音发抖:"秦医生!昨晚展示的志愿者...他的伤口愈合处出现了蓝色结晶!"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在雪山之巅,那抹白色不知何时染上了淡淡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