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套房时，秦墨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邮件出神。世界卫生组织的金色徽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邮件正文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尊敬的秦医生：
鉴于您在传统医学领域的杰出贡献，诚邀您作为特别顾问出席下月在马德里举行的全球医学峰会。随函附上电子邀请函及行程安排。
——世界卫生组织传统医学部"
苏清雪端着咖啡从身后走来，丝绸睡袍擦过秦墨的肩膀。"看来我们的蜘蛛侠又要拯救世界了？"她将咖啡杯放在床头，目光扫过邮件内容时微微挑眉，"马德里？比日内瓦暖和些。"
秦墨把手机扔到一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锁骨下方新出现的冰晶纹路，"那里的气候对你的寒症..."
"比起气候，"苏清雪打断他，从睡袍口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我更担心这个。"名片上是烫金的"诺亚生物欧洲分部"字样，背面用荧光笔圈出了举办峰会的酒店地址。
秦墨眼神一凛。他拿起床头的银针包，三枚金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他们。"
"先别急着亮兵器。"苏清雪按住他的手，转身走向衣帽间，"峰会在三周后，足够我们准备。"她拉开衣柜，里面整齐挂着十几套定制西装，"比如，你需要一套像样的礼服。"
秦墨跟过去，随手拨弄着那些价格不菲的衣架，"我以为你会反对我冒险。"
衣帽间的灯光下，苏清雪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柔和。她取下一件深蓝色西装在秦墨身前比了比："反对有用吗？"她的指尖划过西装内衬，突然从暗袋里抽出一片纤薄的金属片，"就像这个，防弹内衬，我让设计师加进去的。"
秦墨怔了怔，随即失笑："苏总这是要把我武装到牙齿？"
"至少让我的投资有个保障。"苏清雪转身去取领带，声音突然低了几分，"况且...这次不一样。"
秦墨从背后环住她，感受到她微微发抖的肩膀。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间隐约的霜色："有你在后方坐镇，我才能安心冲锋。"
"少来。"苏清雪挣开他的怀抱，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檀木盒，"给你的。"盒中静静躺着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戒面刻着与《天医秘录》上相同的云纹，"苏家祖传的，据说能辟百毒。"
秦墨刚要推辞，苏清雪己经强硬地将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不是礼物，是抵押。"她仰起脸，眼中闪着倔强的光，"等你平安回来，我要亲手取下来。"
两人的呼吸在衣帽间温暖的空气中交融。秦墨突然将人抵在衣柜门上，低头捕捉她的唇。苏清雪手中的领带滑落在地，丝绸面料无声地铺展开来。
"先生，您的早餐..."管家推着餐车出现在门口，又慌忙退了出去。
苏清雪耳尖泛红，俯身去捡领带时，睡袍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秦墨注意到那里的蓝纹比昨天又扩散了些。他若无其事地接过领带："这个颜色太老气，配不上我们苏总。"
"那就这套。"苏清雪指向一套炭灰色西装，又取出配套的衬衫和皮鞋，"全部试一遍，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秦墨像个时装模特般被苏清雪指挥着换了七套衣服。当他在第八次换装后走出更衣室时，发现苏清雪正对着平板电脑皱眉。
"怎么了？"他系着袖扣走过去。
苏清雪将屏幕转向他："林耀的私人飞机今早降落在马德里。"画面中是机场监控截图，林耀身后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他带了诺亚的研究团队。"
秦墨眯起眼睛，放大其中一人的手部特写，"看这个戒指。"那人小指上戴着的青铜戒，与史密斯的一模一样，"守脉人的标记。"
"峰会的安保级别很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苏清雪关掉平板，"但会后..."
"正好引蛇出洞。"秦墨解开西装外套，露出内衬里别着的银针囊，"你的防弹衣加上我的针，够他们喝一壶的。"
苏清雪突然站起身，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条铂金项链："戴上这个。"项链坠是个小巧的胶囊，里面隐约可见蓝色液体，"最新研发的追踪器，兼有紧急麻醉功能。"
秦墨挑眉："苏总这是把我当实验品了？"
"试用装。"苏清雪踮起脚为他戴上项链，手指在他后颈停留，"如果效果理想，我打算批量生产。"
她的指尖冰凉，秦墨却感到一阵灼热。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己经中了你的毒，无药可解。"
苏清雪刚要反驳，管家再次敲门："秦先生，有您的快递。"
包裹是个朴素的牛皮纸盒，没有任何寄件信息。秦墨用银针挑开封印，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手抄本，封面用朱砂写着《寒渊纪要》。
"这是..."苏清雪倒吸一口冷气。
秦墨快速翻阅着手抄本，脸色越来越凝重："师父的笔迹。"他停在一页插图上，那是一座雪山内部结构的剖面图，标注着奇怪的符号，"果然在阿尔卑斯山脉。"
苏清雪凑近看时，一缕发丝垂落在书页上，发梢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秦墨猛地合上书，将她拉离桌面："书上有寒毒！"
"晚了。"苏清雪苦笑，举起右手。她的指尖己经泛起不正常的蓝色，"不过..."她突然从秦墨口袋里摸出那瓶金色药剂，仰头喝下一半，"有你的血做药引，应该死不了。"
秦墨夺过药瓶，将剩余液体倒在她的手心。药剂与蓝纹接触的瞬间，竟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冒出缕缕白烟。
"下次再乱来，"他咬牙切齿地包扎着她起泡的手指，"我就用针把你钉在床上。"
苏清雪疼得皱眉，却勾起嘴角："秦医生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两人的斗嘴被秦墨突然震动的手机打断。来电显示是格伦博士，背景音嘈杂混乱："秦医生！志愿者体内的蓝色结晶...它们在生长！医院己经隔离了整个楼层！"
秦墨与苏清雪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那本《寒渊纪要》。书页间夹着的一张便签飘落在地，上面用血写着：
"寒渊己开，速来。——徐"
窗外，一架首升机掠过酒店上空，机身上的诺亚标志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