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码头仓库区甩出一个漂亮的漂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秦墨左手握着玉刀，右手己经抽出三根金针夹在指间："清雪，你负责开路，我断后。"
话音未落，七道蓝色光束突然从集装箱缝隙射来。苏清雪手腕翻转，悬浮的玉刀组成菱形阵型，将光束折射到地面，冻出一片冰晶荆棘。
"小心！"陈教授突然大喊。一个"周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车顶扑下，后颈爆开的晶体如同毒蝎尾针。秦墨的金针后发先至，精准刺入晶体中央的红色细线。
晶体在半空炸裂，腥臭液体溅在挡风玻璃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更可怕的是，其他镜像体突然集体转向，朝货轮方向狂奔而去。
"他们在护送数据库！"苏清雪猛踩油门，越野车撞开堆积的货箱。秦墨突然按住她肩膀："等等，你看海面——"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隆起一个巨大水包，那艘货轮像被无形之手托起，船底闪烁着诡异的七星图案。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七个培养舱从甲板弹射而出，在半空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是师父的七星封印！"秦墨瞳孔骤缩。玉刀突然脱手飞出，在车前划出一道金色屏障。几乎同时，七个培养舱同时炸开，漫天蓝色结晶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
三天后，东海市立医院特殊病房。
秦墨将最后一枚银针刺入患者百会穴，晶体残片顺着导管缓缓流出。病床上的国际刑警探员睁开眼睛，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秦医生，世界医学联合会的霍华德博士想见您。"
苏清雪正在窗边调试监测仪，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秦墨不动声色地收起金针："告诉他，等所有患者康复后..."
"他己经在大厅等候了。"探员递过一张烫金名片，背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天医门内部用来表示"同宗"的暗记。
医院咖啡厅里，穿着考究西装的白发老者正在翻阅《黄帝内经》影印本。见秦墨走来，他起身行了个标准的道家拱手礼："秦师弟，家师青城山玉虚子，与令师是三十年前华山论道的旧识。"
秦墨目光在老者虎口处的金针茧上停留片刻，还了半礼："霍华德师兄？师父提过您用针灸治好瑞典女王偏头痛的事。"
"这位就是苏总吧？"霍华德向随后赶来的苏清雪微微颔首，从公文包取出密封文件，"我们检测了海里的结晶残骸，发现它们的基因序列与三个月前巴黎爆发的怪病完全一致。"
苏清雪没有接文件，而是看向秦墨："诺亚生物在欧洲也有实验室？"
"更糟。"霍华德点开平板，显示出一张全球地图，上面标着七个红点，"每个红点都发生过'突然获得他人记忆'的病例。我们怀疑有人在测试记忆移植技术。"
秦墨突然抓住霍华德的手腕，三指按在寸关尺："师兄最近是否接触过蓝色结晶？"他指尖金光一闪，老者袖口掉出几粒微小的蓝色碎屑。
"上周在开罗取的样本。"霍华德苦笑，"看来我也中招了？"
"只是表层污染。"秦墨收回手，"师兄此来不只是为了送情报吧？"
霍华德正色道："世医联想与天医门合作建立全球中医应急网络。你们提供技术支持，我们负责国际协调。"他推过一份合同，"包括每年五亿美金的专项基金。"
苏清雪突然冷笑："三年前诺亚生物也说过同样的话。"她翻开合同附录，指着某个条款，"看这里——'合作方需公开所有诊疗秘方'。"
"这是为了通过FDA认证..."
"然后被你们专利垄断？"苏清雪将合同推回去，"秦墨，还记得林耀第一次来谈合作用的什么理由吗？"
秦墨若有所思地着茶杯边缘。霍华德突然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处的青色纹身——七颗星辰环绕着一柄玉刀。
"天医监察使？"秦墨终于变色，"您竟是当代'持刀人'？"
"所以我才知道诺亚生物偷走了门中禁术。"霍华德低声念了段口诀，秦墨腕间的金针纹路突然与之共鸣，"师父派我来，就是要清理门户。"
苏清雪还想说什么，秦墨轻轻按住她手背："我需要三天时间考虑。"
回程车上，苏清雪一首盯着后视镜："他在跟踪我们。"
"应该的。"秦墨把玩着霍华德给的玉牌，"持刀人有监察天下医者的权力。但奇怪的是..."他翻过玉牌，背面本该刻师父名讳的地方被人为磨平了。
陈教授来电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化验结果出来了！那些蓝色结晶里混有微量的..."
通话突然中断。手机屏幕上闪过一串乱码，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霍华德站在诺亚生物总部大厅，身旁赫然是本该在监狱的林耀。照片日期显示是昨天拍摄的。
"掉头。"苏清雪猛地转向，"去23号仓库。"
"怎么了？"
"霍华德虎口没有针茧。"她声音发紧，"他端咖啡用的是左手，但给你把脉时伸的是右手。"
秦墨突然急刹车，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寻踪钱"。铜钱中央的方孔里，一丝蓝光正随着他们靠近医院的方向逐渐增强。
"好一招请君入瓮。"他调转车头开往郊外，"持刀人玉牌需要鲜血激活，他故意磨掉师父名讳，就是想让我滴血认牌。"
GPS突然自动切换路线，导航终点变成一座道观。苏清雪正要关闭，屏幕却弹出段视频——真正的霍华德被铁链锁在石室里，胸口纹身正在渗血。
"游戏升级了。"秦墨踩下油门，"看来我们得会会这位'影武者'。"
远处乌云中，七架无人机正组成北斗七星阵型，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包抄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