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房玄龄身着绯袍踏入太极殿时,晨露还凝在殿前的青铜鹤灯上。李世民展开他呈上的婚书,目光扫过"愿以诗剑为盟,护公主一世长安"的字句,忽而抚掌大笑:"好个房云销!朕这九公主,倒是没看错人!"当即朱笔一挥,赐下十里红妆的恩典,更钦定由太子李承乾主婚——此时的李承乾,正戴着罪臣之身,在黔州遥寄来贺礼。
消息传回房府,李雅望骑着枣红马首闯后院,茜色披风还沾着晨雾。她晃着手中的婚书,眼尾泛着得意的红:"房云销,你可算敢来提亲了!"少女指尖点在他胸口,突然压低声音:"昨夜我偷听到父皇说,要让你在大婚当日,当众舞剑吟诗。"
房云销握住她微凉的手,想起系统新解锁的《鸾凤曲》。那诗稿上的字句,此刻正在他掌心发烫:"正合我意。"他将一卷诗稿塞进李雅望怀中,墨迹未干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旁,密密麻麻批注着剑阵图,"我要以诗为媒,用万道剑光,织就只属于我们的囍字。"
筹备婚礼的日子里,长安街头处处可见奇景。诗武学院的学子们自发用诗词装点街巷,程咬金子嗣扛着开山斧帮忙砍红绸,秦琼之孙则指挥银枪队排列喜字阵型。而房云销与房遗爱兄弟俩,一个在书房推敲《鸾凤曲》的剑意,一个在后院打磨陪嫁的长枪,连争吵都带着喜气。
大婚那日,朱雀大街被红绸铺成云霞。房云销身着金丝喜袍,腰间悬着刻满《江渚赋》的软剑,在万人瞩目下走向花轿。当他抽出软剑,朗吟"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时,万千剑气骤然升空,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双喜,又化作漫天桃花雨,纷纷扬扬落在李雅望伸出花轿的指尖。
系统提示音轰然炸响:【大婚任务完美完成!奖励:永久固化诗词具象化能力,解锁时空管理权限】房云销望着盖头下露出的那双含情目,突然觉得,这穿越而来的命运,或许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便早己写就最动人的诗行。
洞房花烛夜,红烛摇曳。李雅望轻轻挑开红盖头,烛光映得她脸颊绯红如霞。房云销望着眼前的佳人,忽然想起初见时她风风火火闯入慈恩寺的模样,那时的惊鸿一瞥,竟成了此生最温柔的羁绊。
"你瞧!"李雅望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正是他早前赠予的和田玉镯,此刻镯身竟隐隐泛着微光,"自从你诗词具象化的能力固化,这玉镯也好像有了灵性。"她的指尖抚过镯上若隐若现的诗纹,"就像我们,早己被诗词系在了一起。"
房云销握住她的手,将其贴在自己心口:"不止是诗词,还有这颗心。"说着,他抬手轻挥,系统空间里的《鸾凤曲》化作流光,在屋内织就一幅幅绝美的画面——江上白帆点点,林间鸾凤和鸣,最后凝聚成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与此同时,房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房遗爱举着酒坛撞开房门,身后跟着程承业、秦怀玉等一众好友。"好你个房云销!"房遗爱大笑着将酒坛抛来,"洞房花烛夜,怎能少了兄弟们的热闹?"
李雅望见状,笑着起身招呼众人:"来得正好!云销新创了'诗酒令',不如借此机会一试?"她取来笔墨,在宣纸上写下半句"葡萄美酒夜光杯",转头看向房云销,眼中满是狡黠。
房云销心领神会,软剑出鞘在空中划过,剑气凝成"欲饮琵琶马上催"的字迹,同时将坛中美酒倒出,酒水竟在空中化作诗行,引得众人齐声喝彩。程承业不甘示弱,抡起开山斧劈出一道劲风,口中大喊:"醉卧沙场君莫笑!"秦怀玉长枪轻点,接道:"古来征战几人回!"
欢声笑语中,房云销望着身边的爱人和满堂的挚友,心中满是温暖。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任务的催促,而是如同祝福般的轻响:【检测到世界线稳定,诗词之力己深植大唐。宿主可随时开启时空之旅,或留在此间续写传奇】
房云销没管这个逆天系统,在人家要做好事的时候突然说这些,神经病吧。
更鼓声遥遥传来,喧闹声渐渐消散在夜风里。房云销起身掩上房门,烛火的光晕在李雅望的裙摆上跳跃,将她的影子温柔地投在红绸装点的墙壁上。
“终于清净了。”李雅望倚着妆奁轻笑,指尖无意识地着玉镯,“方才那么闹,倒把想说的话都忘了。”她抬头时,眸光比烛火更明亮。
房云销走到她身边,替她卸下沉重的发簪,散落的青丝如绸缎般滑过他的手背。
他将头埋进她的发间,深吸着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李雅望转身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我就知道。”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安心,“那日在慈恩寺,看你为了诗词和正义奋不顾身,我就知道,你是要扎根在这里的人。”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棂,将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房云销轻轻托起她的脸,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李雅望笑着点头,眼尾泛起晶莹的光。她主动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至于那沉寂下去的系统提示,早己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窗外的梧桐树影剧烈晃动,狐妖碧色瞳孔骤然收缩,九条尾巴炸毛般扬起。它蹲在窗沿上,爪子深深抠进雕花木板,眼睁睁看着房云销指尖擦过李雅望耳垂时,少女耳尖泛起的绯红——这场景猛地撞开十三年前的记忆:那时它还是只受伤的小狐,被路过的少年用半块桂花糕引到破庙,他笨拙地替它包扎爪子,发间还沾着未干的墨汁,像极了此刻烛火下温柔的模样。
“骗子!”狐妖尾巴扫落檐角铜铃,清脆声响惊得房内两人同时转头。李雅望掀起窗纱时,只看见一道红影蹿上院墙,而狐妖己蹲在屋脊上,尾巴尖气得簌簌发抖。它想起房云销三岁那年,少年捧着桂花糕蹲在慈恩寺后巷,见它被野狗追得乱窜,竟用竹剑敲着木盆吓跑恶犬,掌心被碎石划出道血痕还咧着嘴笑:“小狐狸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现在倒好,保护到公主怀里去了!”狐妖龇牙,爪子刨得瓦片簌簌作响。它曾在妖界修行百年,只为化形后寻那少年报恩,却在长安城看见他与公主并肩而立——那日房云销破阵归来,李雅望替他擦拭剑上血迹的模样,像极了它藏在树洞的、少年随手画的赠别图。
更鼓敲过三更,房内烛火渐熄。狐妖悄无声息伏在窗纸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低笑与私语。
“傻子...人族纳个妾应该没事儿吧。”狐妖甩了甩尾巴,抖落睫毛上的夜露。它最后望了眼窗纸上交叠的影子,见房云销抬手替李雅望拢好被角,动作与十几年前替它盖落叶时如出一辙。
九条尾巴在晨雾中舒展成流霞,它悄无声息跃下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