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8年11月12日 深夜23:30
地点：芝加哥联合中心训练馆储物间
储物柜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博伊兰反手锁上铁门，将月光彻底隔绝在外。储物间里弥漫着樟脑丸与旧皮革的气味，七八个身影挤在堆叠的纸箱旁，手电筒的光束在墙面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本·华莱士的光头在暗处泛着冷光。
“都凑过来。”博伊兰扯开运动外套拉链，露出里面沾着酒渍的衬衫，“今天那姓林的又在搞他的‘科学把戏’，吉布森差点把腿废在训练场！”他刻意加重尾音，听见角落里传来萨尔蒙斯愤怒的咂舌声。
老将诺阿踢开脚边的护膝，金属扣撞在水泥地上叮当作响：“那小子就是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子！说什么科学训练，我看就是想把我们当小白鼠！”
本·华莱士着总冠军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在手电筒下一闪而过：“我在活塞打球时，拉里·布朗教练只教我们一件事——流血流汗才能赢球。现在倒好，戴个破手环就能当冠军了？”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门，“我们不能让这些所谓的科学毁了公牛的传统！”
博伊兰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战术板草图，上面用红笔圈满了叉号：“各位，这不是个人恩怨。”他的指尖重重戳在图上，“你们以为林深搞这些是为了球队？错！他想交易辛里奇，换来一堆虚无缥缈的选秀权，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全扫地出门！”
储物柜突然发出哐当巨响，辛里奇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哑铃：“什么？交易我？”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小声点！”博伊兰一把捂住辛里奇的嘴，“消息还没公开，但他和管理层己经开过三次秘密会议了。”他缓缓松开手，目光扫过每个人紧绷的脸，“知道为什么联盟突然调查公牛的训练方式吗？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萨尔蒙斯凑近手电筒，脸上的胡茬在光影下根根分明：“你是说……有人支持我们？”
博伊兰神秘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张匿名纸条，上面潦草写着几行字：按原计划行事，筹码己备好。“看到了吗？有大人物不想让科学训练毁了NBA的‘规矩’。”他故意压低声音，“只要我们继续抵制，关键时刻……”
本·华莱士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爆响：“我不管背后是谁，谁想动公牛的根基，先过我这关！”他转身时，挂在脖子上的总冠军项链撞出清脆声响，“明早训练，我要所有人按老规矩来，谁敢戴那见鬼的监测设备，别怪我不客气！”
诺阿咧嘴露出缺了半颗的牙齿：“大本说得对！明天我就把心率监测器塞到林深的咖啡杯里！”他的话引发一阵低沉的哄笑，却在博伊兰举起纸条时戛然而止。
“记住，这是场战争。”博伊兰将纸条凑近蜡烛火焰，橘色火苗瞬间吞噬了字迹，“输了，我们都得卷铺盖走人。”他吹灭蜡烛的瞬间，储物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本·华莱士戒指上的钻石，还在某个角落幽幽发亮。
铁门重新开启的刹那，冷风裹挟着十一月的雪粒子灌进来。博伊兰最后一个走出储物间，确认西下无人后，掏出手机发送了条短信：第一步完成，等你下一步指示。远处，联合中心的霓虹招牌在雪幕中忽明忽暗，像极了这场暗战中摇摆不定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