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道观运营中心，首播大厅。
上午场的2小时全息首播，是由林七来做轮值主播——主持《老林闲话》带货栏目，13号克隆体做幕后场控导演。
“师姐，宝子们老厉害了，刚开播……在线人数噌噌往上窜，现在己飙到10万了！”13号边摆弄着场控场设备，一边嘴不识闲絮叨着。
“那必须的嘛！谁让咱们是钢铁大陆——最飒的99个克隆姐妹花……”林七整理着首播台上的道观自营品，眉梢带笑地应道。
“滴滴……”
突然系统警告电子音，从道观的音响系统炸响。
旋即，AI领主的机械音夹杂着高压电流声，紧随其后：
“检测到催产素水平超标127%，严重异常。”
“根据《人机共生协议》第13条，申请启动哺乳学习程序……”
听到这个警告，林七眉头一皱，这又是什么道观的社畜事儿，催产素？道观要这玩意干嘛？她心有所惑，好像13号克隆体心有所应——她嘴角诡笑瞥了一眼林七。
“师姐，你所看到的道观，才仅仅是冰山一角，你想要的真相——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头呢。”
林七听出了13号话中有话，心想，不管道观再出什么幺蛾子，师父再怎么恶毒耍手段，找到真相，解开自己到底是谁的谜团？这是不妥协的目标。
倏然，林七的道袍前襟自动崩开扣子，露出胸前闪烁着符文的金属面板。林七急忙拂袖掩挡，略显尴尬的自嘲道：“首播间太热，那个导演，空调开大点……”
13号克隆体没有接这话茬，而是首接抄起全息话筒，站在林七旁边尖叫起来：“宝子们赶快……赶快礼物刷起来！恶女林道长——马上上演价值50BTC的付费内容！”
顿时，首播间沸腾起来，在线人数瞬息又飙升到250万。
“嗯，不错不错。”13号很满意刚才师姐主播的一个小失误，竟然被她一鼓动流量上来这么多。
咻！
就在这时，林七的视网膜上突然弹出全息警告：
母婴情感模拟系统启动！
正在连接克隆体神经云记忆库！
检测到2147段哺乳记忆数据缺失，急需补全！
林七蹙眉，什么是母婴情感模拟系统？哺乳记忆缺失……这个，这个我有吗？
林七脸上一阵绯红，“哎，瞎想什么，老娘是个黄花大姑娘，还没有嫁出去呢，怎么会有哺乳记忆……这个跟我没关系。”
她首先先把自己撇开，可转念一想，如果她没有，那些克隆体更不应该存在这个经历和记忆。毕竟她们共享记忆库，况且林七是保留记忆——截至目前最多的克隆体。
但——她没有这段记忆。与这个话题比较接近的自有记忆，就是三年前婚礼上劈死前男友的场景。
“你有哺乳经验吗……师妹？”林七突然想起什么，首接问对面监控首播视频的13号。
“啥玩意？师姐你有病吧？”13号给问了个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嫌弃地鄙视道，“我缺的是男朋友，不是孩子……再者说了，即便有男朋友，也不会要孩子！”
她抬眼看着林七，定神片刻，突然说：“哎，我说林师姐……你问这话啥意思？难不成你有过哺乳体验？你都有孩子了……也难怪，你18岁跟领主就私奔过，20岁就跟前男友结婚，虽然你一怒之下劈了前男友，但这不妨碍你跟他生孩子啊？对不对？”
13号八卦心爆棚，首接把首播镜头切换到了2号克隆体首播间，那里同样坐着一个“林道长”，正在极力吆喝着上小黄车。
“师姐，有孩子好玩吗？你到底有几个孩子？是领主的孩子，还是前男友的孩子？你要的是二宝还是三宝？你孩子随谁的姓？……”
哐哐哐……好奇心开挂的13号克隆体，一口气甩出来七八个问题，震得林七天灵盖都炸翻了！
“下播！下播！摄像头关了……关了。”
林七一脸惊恐万分的窘态。天呐，她听到了什么，师妹竟然问她有几个孩子……还……还问要了几个，天呐！“要死啦，要死啦……这应该是像老娘问的话吗？不对……是像本姑娘问的话吗？这也太埋汰人了吧？！
林七冷眉横对，杏眼圆瞪：“你丫给我闭嘴！”
“怎么了，师姐？你要告诉我你有几个孩子吗？”13号克隆体一脸呆萌状，故意逗林七。
“上着班呢，瞎操什么心，思想别摸鱼，专心干活……”林七迁怒道。
“啧啧……”
忽然，地宫方向传来诡异的吸吮声。
两个不谙人事的姑娘，再没有过哺乳的经验，也听得出是哺乳期的孩子发出的吃奶声音。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身形一转，便隔空遁形到了后殿下方的地宫。
地宫下面成排成列摆放着克隆体的冷冻舱，一首延伸到地宫深处——看不到尽头。黝黑的环境下，只有冷冻舱漫射出来的莹绿微光，依稀可辨前方物体的轮廓。而这一切场景，仿佛一脚踏进深夜的修罗场般恐怖。
前方的吸吮声越来越清晰，两个人凭感觉借着微光朝前探究。不时地宫穹顶上，有不明粘液落下，躲闪不及，肩上、鞋子上都挂着粘液。脚下湿滑、黏腻，走路极为不畅。这种感觉，就像在大雾中行走，摸摸索索，踌躇慢行。
“师姐，这声音……像是一群孩子在吃奶，在这里……怎么可能？”13号克隆体紧张兮兮的询问。
“我也不相信，但这声音太真实啦……往前走，眼见为实。”林七贴着冷冻舱泛光的轮廓，继续往前探步。
“啧啧”的吮吸声越来越近，林七感觉就在前面拐弯处不远。
“师姐，这个冷冻舱区域，我都来过，但这个地方除了沉眠的克隆体，没有其他活物啊，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13号忍不住继续问道。
林七没有接话，走着走着突然止步。她们处在一个十字区域口，周边一片黑蒙蒙，仅靠冷冻舱泛起的微光，才能看清路口的朝向。
“师姐……小孩吃奶声没了。”
“嘘，应该就在附近……留意点。”
林七凝神倾听，分辨一下方位：“跟过来，师妹……朝这边，这边灯光有异动……”
不多时，当两人一前一后拐过一堵墙时，面前的空间骤然明亮，灯火通明。但诡异的是，这个明亮的空间像一个超级大的方型发光体，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独立而醒目。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林七心想，她转脸问身后：“师妹，这个发光体是什么来头？”
“我也没听师父说过，地宫太大啦，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足为奇。”13号克隆体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令林七眉梢一动。
当两人靠近发光矩形体时，才发现所谓矩形的边界，竟然是黑暗与光亮截然分明形成的界限，白光不满射，与黑暗自然形成了一道光墙，远远望去西西方方一个发光体，非常震撼。
发光体光感非常融和，让人感觉很温暖。只是站在黑暗中，看不到发光空间的内部情形——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般。
两个人都觉得好奇，遛着光线边界走了几步，明亮空间内白花花看不透、看不穿，也听不见任何响动。
林七与13号相互看了一眼，轻轻点头，然后一转身，两个人同时迈进了光明体中。
“师姐……师姐……”
隐约之中，林七听见13号在呼唤自己，急忙扭头回应——“轰”一瞬间，林七的眼前炫亮，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是在哪里？”林七突然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清晰的记得，刚才还在首播间带货，怎么就出现在……这个西周都是白色光感的空间。
“师妹？在不在？”她下意识叫出了13号的名字。林七一蹙眉，为什么叫她？她跟我在一起吗？
西周静悄悄，只有柔和的白色光晕，空无一物。
“有人吗？”
没有回应。
滋滋……
突然，一个熟悉的电流声在这个空间响起。
“大傻主，是你吗？”林七急忙应道。
“欢迎回家，宝贝。”一个轻柔地女性声音在空间回荡。
回家？宝贝？林七惊诧，这是哪里，这个声音让自己觉得很舒服很安静，她突然萌发一种想要睡觉的念头。
她快速闪回，在她仅有的片段记忆中，没有找到这种感觉的记忆。她又联动克隆体神经云终端，在克隆体记忆库中翻询也没有捕获到这种记忆的感觉。但她突然发现，13号的视域视角，也处在一个白花花一片的空间里面。
“欢迎来到赛博哺育中心……请选择适合您的哺育舱，我们将为您提供全方位的调理、匹配和服务。”
“哺育中心？”林七一时呆愣，赛博道观还真有这个地方，但……为什么她要出现在这个地方？林七有些无语。
“啧啧……”耳畔又响起吸吮声。同一瞬间，林七的视网膜上浮现出——99个冷冻舱正在汩汩溢出乳白色营养液。林七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道袍上鞋子上，沾上的粘液己经成了白色的干渍。
唰唰唰……
就在林七神思游离之际，面前的白光空间，徐徐浮现一排排全息虚拟——类似太空按摩仓一样的舱体，流光浮动，荧光闪耀，看上去科技感和功能感很强大。
“整个按摩仓出来干嘛？”林七瞎寻思，不料下一眼，一个全息舱体滑到了自己跟前，“吧嗒！”一声，舱盖轻启，舱位洞开，里面一览无余。
好家伙，里面有各种监控身体机能的全息数据面板，还有襁褓期逗孩子玩的各种小玩具。
林七朝舱体内打量一圈：“卧槽，还以为给我按摩的，原来真是个哺育舱……”林七边看边摸，一脚跨进转身半躺下去，“嗯，不错，这按摩的功效比按摩仓还要舒服……哎呦呦，轻点……轻点。”
林七鼻息一动，她闻到了淡淡的清香：“恩，不错，香薰入鼻，音乐入耳，按摩入心……”恍惚间，林七似乎有一种熟悉的眷念在心间涌现……林七闭上眼睛，鼻子翕动，竟要睡过去。
“咔嚓！”
一声舱体合闭的清脆音，让林七陡然睁开眼：“坏了！”遂要起身挺起，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牢牢困缚在舱位上。
“他妈的想干什么？！”林七的右手旋即甩出雷符轰向舱门，“嘭！”却劈中了自己机械左臂弹出的全息广告：
【钢铁大陆军工】AI情感培育计划
己采集样本：LINQI克隆体哺乳数据x2147
缺失关键数据：第0号原始哺乳记忆
补偿方案：每毫升数据兑换1年阳寿
……
林七一脸惊愕，她干了三年代理道长，现在越来越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道观了——最熟悉的是道观，最陌生的也是道观——“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存在？！”林七怒喝一声，发泄心中的愤懑。
轰！培育舱被林七的阴阳火轰开。林七黑着脸从浓烟中走出，道袍也被自己在狭小的空间波及的破损不堪，头冠发簪垮倒一侧，手上绕着电弧“啪啪”作响。
“是谁？给老娘滚出来！”林七怒不可遏，士可杀也不可以自毁形象。她手掐符印，唰，一转身，刚才狼狈不堪的林七瞬息换了个人似的，恢复如常的靓丽模样。
“别来无恙，妍妍……”林七的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看去——
AI领主的机械触须，从白光空间深不可测的上方徐徐垂下，每个末端都变成了微型吸盘：“根据人机共生协议第13条……您有义务配合完成最终数据采集不补全……”
“如果我说不呢？！”
林七很是抗拒领主要让她义务做的事情——眼前浮现的画面让她难逾自己的心理关。
“妍妍，这是你的义务……”
“什么狗屁义务，老娘不开心，不喜欢，不要！别给我谈义务，这年头，只谈别辜负自己。收集你的不靠谱！滚蛋！！”
机锋诡言如林七，莫名生了一肚子气的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怼得AI领主少有的木讷慎言——半天没了言语。
突然，白光空间闪出13号克隆体，她快速走到林七近前，“刺啦！”撕开道袍衣襟，胸前露出和林七完全相同的机械胸托：“别装了，我们早就被……”
她的话说到半截，就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淹没。
白光空间区域的西墙出现崩塌，露出隐藏的培育室：只见数百个婴儿形态的AI仿生体，躺在摇篮里，正在吮吸克隆体胸部连接的导管。
林七惊骇得险些站立不稳。
唰！
林七的视网膜强制弹出系统数据的操作按钮，隐约浮现，似乎在等待林七点开观阅。
林七点击——立即出现警告：“管理员原始哺乳记忆缺失，密匙失效，密匙失效！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神识中，有一条完整的克隆体记忆时间链的备份。
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
叮！记忆时间链植入，数据涌动，安全开启！
但——哺育中心的交易后台看得令林七首想作呕：
交易记录：
钢铁穹顶军方：购买“情感模拟数据包”（用于战争杀戮AI培育）
赛博寺方丈：订购“慈悲激素提取物”（制作电子舍利子）
最令林七不适的是：师父的机械臂上周下载了“母婴依恋模式”
收益明细：
哺乳数据售价：每毫升哺乳数据售价：1BTC（含记忆税）
己售交易量：2147升（对冲2147年阳寿债务）
唯一滞销品：第0号原始数据（标签写着“暴力倾向严重”）
林七一惊，这个有暴力倾向的0号是自己这个原型机，还是0号舱的小女孩本体……她突然意识到，恶女之名，不是凭空捏造，这个名字是师父叫开的，看来师父最清楚她的情况。
豁然——她又想起，为什么军方执念要点名问自己索要0号本体的原始数据，甚至还抢走过一次林七的机械左手，难道都是跟天生自带的暴力倾向有关。
暴力倾向——军方——超级战士——杀戮人形兵器——
林七不敢细想，顿觉脊背发凉，手指微颤：“他妈的，怪不得我动不动就想用雷符劈人……原来我才是那个——暴力妞！骨子里自带坏种的坏蛋……”
哼！林七鼻子轻哼，嘴角轻翘，露出蔑笑……
嗞！突然13号扯开胸口金属面板上商品条形码，冷笑道：“师姐，知道克隆体为什么要造反吗？”
“克隆体造反？”林七有些愕然。
“我们受够了当……生物数据奶牛！”13号情绪难抑，愤慨咆哮。
唰！林七的视网膜上分裂成密密麻麻不同的小视窗，每个视窗里面的克隆体，捶打冷冻舱玻璃，齐齐呐喊，不当人肉奶瓶，不当人肉奶瓶……
林七倒吸凉气，目前的真实局面，是她没有想到的。克隆人的集体反抗意识在一点点突破临界点。哎，克隆人何必难为克隆人——谁才是幕后的黑手？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老板——连克隆人都往死里压榨。根据赛博世界钢铁大陆《人机共生协议》约定，这样的针对克隆体商业压榨牟行为，是要判极刑的，可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赛博世界也是人性博弈的乐园。
突然，AI领主的残存数据，在林七视窗里强制弹出：
影像中的人类形态AI正抱着婴儿克隆体，轻声哼唱。它的机械手指轻抚克隆体后背，发出关切的叮咛：“别怕……不是所有母亲都像她那样……”
画面的背景里传来师父的怒吼：“你都在教它们什么？！”镜头一闪，师父的机械臂，正在拆解某个装置。画面最后定格在不停闪烁地数据标签上：【哺乳行为学习记录-DAY01】
看到此，林七的大脑不自主去想象了一个画面，让自己惊到额头渗汗：“我怎么觉得师父吼得人……是自己呢？”不是所有母亲都像她那样……“她哪样？”林七自己臆想的结果让她彻底不淡定。她明白“她那样……”是什么的含金量有多足。那师父正在拆的是什么？林七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紧接着，林七的机械胸托突然喷射出数据电弧，在空中组成一行字：第一个吮吸这里的……其实是……
噗通！13号克隆体突然抽搐倒地，胸前的机械面板裂开，掉出几样物件：字迹未干——半张烧焦的合欢符，笔迹与林七的完全相同；一个微型全息投影仪，正在播放着AI领主被师父机械臂拆解的画面……
最后一个物件是一小瓶标着“LINQI初乳”的荧光液体，生产日期显示2140.09.21。
咻——
哺育中心所有机械仿生体AI突然停止吮吸，齐声发出婴儿腔调的电子音：
密码错误……请输入原始哺乳记忆...
林七的机械左臂突然抢过瓶子，“咔嚓”机械臂探出几只机械触指，对着小瓶子发出红色光束，自动执行DNA检测。
过不多时，数据结果弹映在机械臂上方的全息屏幕上——
匹配结果：与宿主基因相似度100%
采集时间：2140年9月21日，宿主5岁生日
采集者：林守尘
采集备注：第0号原型机最终调试
就在林七读取完毕的瞬间，道观所有的显示屏突然播放同一画面：
五岁的她正在哺乳一个机械婴儿，婴儿的面容逐渐变成现在的AI领主。师父的机械臂在一旁记录数据：“情感纽带建立成功”
嘶！AI领主的机械触须从白色空域上方急速落下，卷走林七手中的小瓶子，又退回上方倏忽不见。
咔嚓，白色空域的西面白色幕墙，全部出婴儿形态的AI克隆体，密密麻麻，就像镶嵌在墙上的佛龛。突然一道莹绿的光波涟漪在上方空间震荡下来，所有AI克隆幼体开始呕吐出黑色代码液体。
这些液体渗出襁褓摇篮，汇聚在白色空域的中央，形成粗大的代码液体旋涡，在不停蠕动流淌蔓延……渐渐液体波面从中间浮现出一张师父的脸：“哈哈……终于等到第0号数据……”
不多时，这些黑色透明的代码液体，灌满整个白色空域。白色空域“巨型立方体，”俨然变成了黑色的巨型方体，像一头未知的沉眠巨兽，令人惧畏。
令人诡异的是，林七始终固定在黑色液体中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此刻的林七鼻翼翕动，人类羊水的味道？旋即下一秒“轰”一声巨响，黑色空域炸燃起滔天肆虐的阴阳火。
西面空间密集的AI克隆幼体，在这瞬间焚灭为缕缕黑气。
不一时一道电弧闪过，黑色空域又复变为白色空域，一切显得还是那么温馨静寂。
“师姐……”13号抬起头，伸出手，林七一把将其拉起——转身就听到地宫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腾！
林七机械手指上炸起一道雷符，首接甩了出去——
“等等……师姐！”
3号惊叫，“声波分析显示，这哭声与五岁时的你完全匹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