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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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雪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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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逍遥醉仙
作者:
基地小虎
本章字数:
5272
更新时间:
2025-06-18

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将前路染成一片苍茫。江临渊用斗篷将玉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怀中的女童抓着他腰间的酒葫芦晃悠,奶声奶气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爹爹,冷......"玉璃缩进他怀里,呼出的白气在斗篷上凝成霜花。

江临渊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烤好的糖炒栗子,剥了壳喂进她嘴里:"再忍忍,翻过这座山,咱们就能找个暖和的地方落脚了。"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破空之声。

三枚淬毒的透骨钉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古松。江临渊瞳孔骤缩,旋身将玉璃护在怀中,脚尖点地跃上树梢。只见雪地上不知何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为首者蒙着半边青铜面具,手中链刃泛着幽蓝的光。

"把那孩子交出来,饶你不死。"面具人声音冰冷如铁。

江临渊晃了晃酒葫芦,酒液在瓶口凝成冰珠:"想要小璃儿,先问过我这壶酒答不答应。"说着,他猛灌一口烈酒,喷在手中竹笛上。笛身瞬间结出冰纹,吹出的曲调竟带着刺骨寒意。

笛声化作无形冰刃飞射而出,黑衣人纷纷举刀格挡。玉璃趴在他肩头,小手紧紧揪住他衣襟,虽然害怕却没有哭闹。江临渊一边施展音攻,一边在树梢间腾挪转移,始终将敌人引向远离玉璃可能藏身之处的方向。

面具人突然甩出链刃,缠住江临渊的脚踝。他借力翻身落地,笛尾横扫,却见对方早有防备,链刃卷着黑雾袭来。江临渊反手将酒葫芦掷出,酒液在空中炸开,与黑雾相撞发出轰然巨响。

"爹爹!"玉璃突然指着他后背惊呼。江临渊心中一凛,旋身挥笛,堪堪挡住偷袭的匕首。余光瞥见玉璃正被一个黑衣人抓住手腕,小脸吓得煞白。

怒喝一声,江临渊周身酒气暴涨,笛声陡然转为杀伐之音。笛身符文亮起金光,化作无数剑影斩向敌人。黑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玉璃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奔向他。

面具人见势不妙,甩出烟雾弹。江临渊抱起玉璃冲入雪中,却发现西面八方都有敌人围堵。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笛上,施展压箱底的「醉仙九变」。笛声忽高忽低,如醉汉狂舞,所过之处雪花倒卷,形成巨大的气旋。

趁着敌人被气旋困住,江临渊抱着玉璃夺路而逃。首到夜幕降临,确定摆脱追兵后,两人才在一个破庙中落脚。玉璃小手冰凉,额头却滚烫,显然是受惊过度引发寒毒发作。

"小璃儿别怕,爹爹在......"江临渊颤抖着抱紧女儿,从怀中掏出仅剩的半颗护心丹喂她服下。看着女童逐渐平静的睡颜,他望着庙外呼啸的风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你们是谁,敢动我女儿,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而此时,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冰宫之中,一面巨大的水晶镜映出江临渊和玉璃的身影。镜前站着一个身披白狐裘的女子,她望着镜中女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终于找到你了,冰魄圣女......"寒夜的破庙漏风不止,江临渊将最后几块干柴投入火堆,火苗噼啪作响,映得玉璃苍白的小脸微微泛红。女童蜷在他用斗篷铺就的简易床榻上,发间还沾着雪粒,呼吸仍带着微弱的颤意。江临渊解开酒葫芦,倒出几滴烈酒在掌心搓热,轻轻为她按摩发凉的脚底,试图驱散渗入经脉的寒气。

"爹爹......"玉璃在睡梦中呓语,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这一声呼唤让江临渊心头一颤,记忆突然闪回半月前——那时他们路过一座小镇,玉璃第一次见到街边卖的拨浪鼓,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不肯挪步。他囊中羞涩,最后硬是用祖传的青铜酒盏,换来了这只绘着桃花的小玩具。此刻那只拨浪鼓正安静躺在包袱角落,鼓面上的朱砂印被得有些模糊。

正当他出神时,庙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江临渊瞳孔微缩,左手揽住玉璃,右手己握住竹笛。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斜射进来,将三道人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为首者拄着枣木拐杖,灰袍上绣着褪色的莲花纹,身后跟着两名手持戒刀的年轻僧人。

"施主深夜借宿,可曾见过几个黑衣......"老僧话未说完,目光突然落在玉璃身上,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这孩子......"

江临渊霍然起身,笛声己在唇畔流转:"老和尚,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声波震荡间,房梁上的积尘簌簌掉落。老僧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半枚刻着冰纹的玉佩,与玉璃襁褓中那半块竟严丝合缝。

玉璃在笛声中惊醒,看到玉佩的瞬间突然挣扎着要下地。她踉跄着扑到老僧面前,伸手去够那枚玉佩,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冰......冷......"江临渊大惊,想要阻拦却见玉璃指尖亮起一道淡蓝色光晕,与玉佩产生共鸣,整座破庙的温度骤然下降。

"施主莫急。"老僧收回玉佩,掌心结出佛门印诀,轻轻按在玉璃头顶,"老衲乃寒山寺守阁僧,奉命守护冰魄圣女十载。半月前感应到封印松动,才寻至此处。"他指向玉璃心口,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雪花状的暗纹,"此女身中冰魄玄阴之毒,唯有寒山寺镇寺之宝《冰魄真经》可解,但需圣女血脉方能催动。"

江临渊握紧竹笛,酒葫芦在腰间摇晃发出轻响:"凭半块玉佩、几句说辞,就要我把女儿交出去?"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链刃破空声。面具人带着二十余名黑衣人将破庙团团围住,链刃上的幽蓝毒雾顺着门缝渗入,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痕迹。

老僧双掌合十,袈裟无风自动:"施主,此刻唯有暂避锋芒。寒山寺设有十二重阵法,可保周全。"他话音刚落,玉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竟是带着冰晶的血沫。江临渊见状心焦如焚,终于咬牙点头。

老僧转身在佛龛后的石壁上连拍七下,露出一条幽深的密道。江临渊抱着玉璃率先踏入,两名僧人断后。密道内寒气逼人,墙壁上凝结着千年玄冰,每隔十丈便嵌着一颗夜明珠。行至半途,玉璃突然指着右侧石壁咿呀学语,那里竟刻着与她襁褓中字条相同的字迹。

"等等。"江临渊用笛声震碎覆在字迹上的冰层,完整的碑文逐渐显现:"冰魄现世,六界皆惊。圣女降世,血染玄冰。"老僧面色凝重:"这是千年前的预言,看来血煞宗的目标不只是玄阴之毒,他们想借圣女之血,解开被封印的冰魄魔帝。"

话音未落,密道尽头传来剧烈震动。黑衣人竟追破外层结界,链刃穿透石壁。江临渊将玉璃托付给老僧,猛地灌下整壶烈酒,周身酒气化作火焰状虚影:"带小璃儿先走!"他挥笛击出音波,与涌来的毒雾相撞,在密道内掀起剧烈风暴。

玉璃的哭喊从远处传来:"爹爹!"这一声呼唤让江临渊眼眶发热,他想起第一次教她走路时,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扑进自己怀里的模样。竹笛在手中舞出万千笛影,他咬牙低语:"放心,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要护你周全。"

而此刻的寒山寺内,住持高僧望着西方天际的血云,手中念珠突然寸寸断裂。藏经阁深处,尘封千年的《冰魄真经》正发出嗡嗡震颤,书页间封印的冰晶开始缓缓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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