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行动的惨败,并未让我放弃“最危险之地”的推论。既然书房不行,那么……**他的卧室**!那个最私密、他真正卸下防备、休憩安眠的空间!那才是他潜意识里可能觉得最“安全”的堡垒!
观察继续。我发现肖烬的作息极为规律,除非有极其重要或危险的外出任务,否则深夜十一点左右必定回到卧室。他睡眠似乎很好,躺下后很快就能进入深眠状态,呼吸平稳悠长。这给了我一丝渺茫的勇气。
又是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确认城堡彻底沉入睡眠,走廊空无一人后,我像一缕幽魂,再次潜入了他的领地——那间弥漫着浓郁雪松与烟草气息的卧室。
巨大的落地窗帘紧闭,隔绝了外面的月光,只有床头一盏极其微弱的地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宽大的床上,那个掌控着生死的男人正陷在深沉的睡眠中。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利落合体的黑色真丝睡衣,衬得的脖颈和一小片胸膛的皮肤在昏暗中泛着冷白的光泽。他侧躺着,背对着门的方向,呼吸均匀而悠长,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颜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意外的安静,甚至……有些脆弱?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立刻被更强烈的紧张感取代。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和他身上特有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震耳欲聋。我强迫自己冷静,开始一寸一寸、无声无息地搜寻。
先是巨大的衣柜,里面挂满了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和衬衫,散发着冷冽的香根草气息。我一件件小心地摸索口袋、翻看内衬……没有。然后是奢华的浴室,盥洗台、镜柜、甚至按摩浴缸的边缘……冰冷的大理石触感提醒着我的徒劳。沙发、矮几、甚至厚重的波斯地毯边缘……我一寸寸按压摸索过去,指尖冰凉,掌心全是冷汗。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和无声的搜寻中缓慢流逝。疲惫和困倦如同沉重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意志。搜寻再次陷入僵局。最后,我的目光,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不甘,缓缓投向了那张巨大的床——以及床上那个沉睡的男人。
**他身上?或者……枕头下?**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不行……太危险了……但是……万一呢?这是最后的可能了!
我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鬼使神差地、极其缓慢地靠近床边。每一步都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薄冰上,随时会坠入万丈深渊。我死死盯着他沉睡的侧影,确认他的呼吸依旧平稳,身体没有任何异动。
终于挪到了床头。昏黄的地灯光线下,他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下颌线条流畅而冷硬。我强迫自己忽略他近在咫尺的、充满压迫感的存在,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蓬松柔软的羽绒枕头上。
一边死死盯着他沉睡的脸,一边屏住呼吸,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探向枕头与床垫之间的缝隙。真丝枕套冰凉丝滑的触感传来,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指尖在柔软的羽绒和床单上逡巡,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有点能耐。”
一个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褪去,留下灭顶的眩晕感!
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在昏暗中骤然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一丝刚睡醒的迷蒙,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清明!如同暗夜里骤然点亮的寒星,锐利、清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就那样躺着,微微侧过脸,目光首首地锁住我因极度惊吓而惨白的脸和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弧度,像暗夜中绽放的罂粟,美丽而危险。
“下次,”他慵懒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磁性沙哑,却字字清晰,像羽毛搔刮过紧绷的神经,“是不是首接在我身上找找了?”
话音未落,他竟慢悠悠地、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从床上坐了起来!真丝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他随意地伸展了一下身体,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然后……他竟然朝着我的方向,缓缓张开了双臂!
动作舒展而随意,仿佛在邀请一个拥抱,又像是在展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昏黄的光线下,他宽阔的肩背,紧窄的腰身,包裹在黑色真丝下的、蕴含着爆发力的肌肉线条……都充满了无声的、极具侵略性的诱惑力。
“来,”他微微歪头,眼神里那抹戏谑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纵容,“搜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的姿态,他的话语,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戏谑和……一丝危险的期待,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罩住。恐惧、羞耻、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在我脑中激烈交战。
逃?不!钥匙!这是最后的机会!既然他“邀请”,那就……搜!
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或者说愚蠢)猛地冲上头顶。我二话不说,像是要完成一项严肃的任务,心一横,真的上前一步,对着他张开的身体,伸出了手!
我的动作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赌气的专注。冰冷的指尖首先落在他真丝睡衣的胸口位置,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紧实温热的肌肉轮廓和沉稳的心跳。我按压着,摸索着口袋的位置——当然没有。然后顺着肩膀的线条滑下,手指拂过他紧实有力的上臂,检查袖口、内侧……没有异常。接着是腰侧,隔着丝滑的布料,能感受到他精瘦腰身的韧性和热度……我甚至俯下身,手指探向他睡衣的下摆,试图检查边缘是否有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