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霍念安？霍知暖？我才是小公主！
疗养院的落地窗外爬满了常春藤，苏挽的指尖抵着玻璃，看着叶尖在风中摇曳出细碎的绿色光影。
这是她被“软禁”的第七天——霍明砚找了三位产科专家进行会诊，最终以“胎盘低置需绝对静养”的诊断书，将她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这层带有独立花园的VIP病房里。
“苏小姐又在看手机呀？”护理师小周端着胎心监护仪进来时，正好看见她蜷缩在贵妃榻里，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苏挽手忙脚乱地想要藏起手机，却被对方笑着按住了手腕：“霍总特意交代过，您可以看工作视频，但每次不能超过二十分钟。”她用指腹点了点手机壳上贴着的小熊贴纸——那是霍明砚昨天趁她午睡时偷偷贴上的，说是“防蓝光”。
苏挽的耳尖发烫，点开了纽约特别展区的反馈视频。
镜头里，三十面“母爱之镜”围成一个圆形，镜面会根据触摸者的心跳折射出不同的光影。
有一位白发老太太摸着镜子哭了，说这就像女儿小时候趴在她肚子上听心跳的感觉；有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红着眼圈跑开了，后来又抱着一束雏菊回来，说要替去世的妈妈“看看未来”。
“叮”的一声，视频跳到了心理学家的访谈片段：“这面镜子不是科技产品，而是一个有生命的情感容器。它让我们明白，爱从来不是单向的给予……”
苏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宝宝今天格外安静，也许是被屏幕里的声音安抚住了。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设计会上，霍明砚翻着她的手稿问“为什么要做镜子”，她当时咬着笔说“想让所有人知道，被爱着的人，连心跳都是有形状的”。
“叩叩”，门被推开的声音夹杂着甜香飘了进来。
苏挽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霍明砚带着笑意的眼睛——他手里提着一个墨绿的保温箱，西装袖口卷到了小臂，腕间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
“今天做了红豆沙。”他把保温箱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第一层是用竹节瓷碗装的鸽子汤，第二层竟是金黄酥脆的饼，“张姨说你总偷偷吃她藏在厨房的红豆饼，我想着……”
苏挽咬了一口，滚烫的豆沙在舌尖融化。
记忆突然涌上心头：十二岁时在福利院，厨房阿姨总是在打烊后塞给她一块凉透的红豆饼，说“小挽最乖，这是给乖宝宝的奖励”。
她喉咙发紧，饼屑沾在了嘴角：“你怎么知道……”
“上周去看王奶奶了。”霍明砚抽了张纸巾，指尖极其轻柔地擦过她的嘴角，“她说你小时候总是蹲在福利院厨房的窗台上，闻着红豆香不肯离开。”他用指腹扫过她的头顶，声音低沉下来，“我让人把当年的老糖坊师傅请来了，以后想吃随时都能做。”
窗外的常春藤沙沙作响，苏挽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皮肤还带着烤箱的余温，她摸到了他掌心新起的薄茧——肯定是学做饼的时候被热锅烫到了。
“明砚。”她仰头看着他，眼眶有些发酸，“我是不是太麻烦了？”
“麻烦？”他弯下腰，把她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别到耳后，“你让霍氏员工多了十天陪产假，让奶奶的老茶缸每天都有新茶，让我……”他的喉结动了动，“让我知道早上煮的粥该放几颗枣才甜。”
护士站的对话在傍晚传了过来。
苏挽捧着保温杯去接温水，经过护士站时脚步停住了——
“308床的苏女士心跳还是不稳定，刚才做胎心监护又飙到110了。”
“霍总特意交代过，所有检查结果都要先给他过目。医生说再这样下去……”
“嘘，病人来了！”
苏挽捏着保温杯的手指泛白。
她低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睫毛上沾着水雾——原来刚才没忍住，眼泪己经掉下来了。
深夜十点，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
苏挽裹着霍明砚的西装外套，膝盖上摊着东京巡展方案。
她右手扶着腰，左手握着钢笔，在“互动区”那栏画了个圈——原本设计的是触摸投影，现在得改成更舒缓的呼吸感应。
“宝宝，妈妈不是不听话。”她摸着肚子轻声说，“东京站的场地费我们谈了三个月，要是因为我推迟……”
笔尖在纸上洇出了一个小墨点。
她正想换张纸重写，窗外突然闪过汽车的灯光。
是霍明砚的车——他今天去集团开紧急会议了，说要晚点回来。
苏挽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文件，却被一阵胎动缠住了。
宝宝在她肚子里踢了两下，像是在抗议她的小动作。
她笑着摸了摸，刚要继续写，就听见了门把转动的轻响。
台灯的光照在她的发梢上，照亮了她膝头摊开的方案纸，以及笔杆上还没干透的墨迹。
霍明砚推开门的动作很轻，可苏挽还是被那声极浅的"咔嗒"惊得笔尖一颤。
墨迹在方案纸上洇开个深褐的小蘑菇，像极了弟弟小时候用蜡笔画坏的作业本。
她慌忙用手背去捂，却见男人西装都没脱，领带松松挂在颈间，眉峰紧拧成两道冷硬的线。
"苏挽。"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像压着块烧红的炭，"胎心监护刚显示宝宝胎动异常。"
她这才注意到他左手还攥着护士站的检查单，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
刚才胎动时的酸胀感突然涌上来，她后知后觉地抚上小腹，指尖还沾着墨："我就是改改方案......"
"改方案？"霍明砚大步走到贵妃榻前，指节抵着她膝头的文件，"东京站场地费重要，还是你和孩子的命重要？"他抽走方案纸的动作带着点狠劲，却在碰到她手背时顿住——她的指尖凉得像浸过冰水，腕骨细得能数清骨节。
苏挽急得眼眶瞬间泛红，喉间的话哽了又哽："我只是......只是想给孩子留下一点我能给的东西。"她望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声音越来越轻，"等他长大，可能会问'妈妈怀孕时在做什么'，我不想只能说'妈妈在躺着'。"
霍明砚的手指在方案纸上蜷了蜷。
纸张边缘还留着她的体温，墨迹未干的地方泛着潮湿的水汽。
他想起今早去公司时，她趴在窗台上看常春藤，阳光透过她发梢照在脸上，像株努力往光里长的小植物。
"你己经给了我全世界。"他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西装外套滑落在地也顾不上。
苏挽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脖颈，却听见他抵着她耳际的声音发颤，"是你让霍家有了烟火气，让我知道凌晨三点的粥要熬多久才不苦。
你和孩子......"他喉结滚动，"你们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苏挽的鼻尖撞上他锁骨处的银扣，那是她上周偷偷塞给他的平安扣。
他身上还带着会议室的冷香，混着刚才抱她时蹭上的红豆饼甜气。
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肩窝："那......东京站的方案......"
"我来处理。"他将她轻轻放回床上，替她掖好被角时，指腹擦过她眼角未干的泪，"明天我亲自和日本策展团队连线。"
次日上午十点，病房里的投影仪亮起时，苏挽正捧着霍明砚新熬的南瓜粥。
屏幕里，东京团队负责人的影像还带着时差的惺忪，却在听见霍明砚的提议后猛地坐首："霍总说要增设'亲子记忆角'？"
"对。"霍明砚坐在她床头，左手自然搭在她后腰，"邀请观众上传孩子成长的照片、录音，甚至是第一次喊'妈妈'的视频。"他侧头看她，目光软得像化在粥里的糖，"苏总监的设计核心是'爱有形状'，我们可以让这份形状更具体。"
苏挽舀粥的勺子悬在半空。
她想起昨晚他替她擦掉墨迹时，在方案空白处画的小太阳——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出自小学生之手。
此刻屏幕里的策划案上，"亲子记忆角"西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用便利贴贴着她的手稿："被爱着的人，连心跳都是有形状的"。
"霍总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父亲了。"她笑着用勺子碰了碰他手背，却见他耳尖慢慢爬上薄红，像被戳破心事的少年。
傍晚的阳光斜斜切进病房时，苏挽正靠在霍明砚怀里翻儿童绘本。
书页间夹着霍老夫人今早让人送来的胎教书，边角还沾着茉莉香——是老太太常用的香包味道。
她刚翻到"胎动感知"那页，小腹突然传来轻而有力的一撞，像小鱼甩了甩尾巴。
"明砚！"她抓住他放在自己肚皮上的手，指尖发颤，"宝宝......宝宝在动！"
霍明砚的手瞬间绷首，连呼吸都轻得像要消失。
他盯着她隆起的小腹，看着那片皮肤随着胎动轻轻起伏，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再动一次......"
像是回应他的期待，宝宝又踢了两下。
这一回更清晰，霍明砚能清楚感觉到掌下的鼓动，像揣着颗小太阳在跳动。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眼眶发热："谢谢你，来我们身边。"
窗外的常春藤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楼下停着的黑色轿车。
车窗半开，能看见副驾驶座上堆着锦缎食盒，最上面的红纸上写着"霍府安胎羹"。
驾驶座上的老陈正给霍老夫人递手机："夫人，二少奶奶的病房在三楼东头。"
"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厨房把新炖的五红汤再热一遍，我要看着小挽喝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