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霍总的“专属设计师”上线啦！
后台化妆镜前，苏挽的指尖轻轻抚过礼服领口的褶皱。
这是霍雨晴硬塞给她的“战衣”——米白色真丝裙，肩线利落得像她画设计稿时的笔触，却在腰身处缀了一圈细珍珠，在暖光灯下泛着润润的光。
“姐，发什么呆呢？”霍雨晴抱着手机撞开化妆间门，屏幕上是实时转播的红毯画面，“你看，外面己经堵成停车场了！我让人在后台备了胃药，等下别光顾着笑，记得偷偷喝口温水——”
苏挽被她连珠炮似的念叨逗笑，刚要应话，耳麦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苏设计师，还有三分钟入场。”
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她望着镜中自己，发间那枚珍珠发夹是霍老夫人今早亲手别上的，说“我们小挽戴珍珠最好看”。
腕间的玉镯跟着轻晃，那是搬去霍家第一天，霍明砚说“怕你总记挂着房租，这镯子押给你，够付十年”。
“叮。”手机在化妆台震动，是霍明砚的消息：“红毯尽头第三级台阶，我等你。”
苏挽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又慢慢松开。
她想起昨夜在老房子里，霍明砚替她整理设计稿时说的话：“他们总说设计师要‘仰望星空’，可我见过你蹲在便利店门口，为了给弟弟买退烧药和老板讲半小时价，却把找零塞给流浪猫的碗。这样的你，画出来的月亮，比谁都亮。”
“苏设计师，该上场了。”
聚光灯在眼前炸开时，苏挽下意识眯了眯眼。
红毯两侧的镜头像密集的雨，“咔嚓咔嚓”响成一片。
她听见人群里有人喊“霍氏新设计师”，有人举着“苏挽加油”的灯牌——那是沈清的奶茶店粉丝，前几日在社交平台自发组织的应援。
脚步顿了顿。
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她蹲在公司茶水间吃泡面，被陈启阴阳怪气：“霍总的金丝雀连杯咖啡都喝不起？”现在再看这满场的光，她忽然明白霍明砚说的“底气”是什么——不是玉镯，不是设计费，是当她站在这里时，不需要再用泡面掩饰狼狈，不需要再为三分钱和甲方磨破嘴皮，只需要抬头，就能看见所有人为她亮灯。
“她居然还能站上这个舞台！”
阴恻恻的低语混在快门声里，苏挽循着声音转头。
角落阴影里，陈启攥着香槟杯的指节发白，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手背往下淌，在剪裁精良的西装上晕开暗渍。
他盯着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可当苏挽看过来时，又立刻扯出虚伪的笑，端着杯子往人群深处挪了两步。
苏挽收回视线，心跳却没再乱。
她想起上周陈启在行业群里暗讽她“靠男人走后门”，是霍氏设计部总监首接@他：“苏设计师的方案比第二名高出47分，需要我把评审记录发你学习？”想起更早前，她被陈启安排的客户刁难改稿三十次，霍明砚首接让助理把那家公司的合作案撤了，说“我太太的时间，比你们的违约金金贵”。
“到了。”
熟悉的低哑嗓音在头顶响起。
苏挽抬头，霍明砚站在红毯尽头的台阶上，黑色西装熨得没有半道褶子，可袖扣却歪了一颗——是她今早帮他系的，当时他低头看她，呼吸扫过她发顶，说“这样歪着，像被人碰过的痕迹，很好”。
他伸手，掌心朝上。
苏挽将手放上去，立刻被他握进掌心里暖着。
“冷？”他皱眉，另一只手从西装内袋摸出个暖手宝，塞进她指缝，“早说穿薄了，非不听雨晴的。”
闪光灯更密集了。
霍明砚却像没看见那些镜头，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个丝绒盒。
打开的瞬间，苏挽倒抽一口气——胸针是银杏叶的形状，叶脉纹路细得能数清，叶尖缀着颗极小的钻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和霍明砚眼底一样的光。
“这是你的专属标志。”他捏着胸针，动作轻得像在碰她画的设计稿，“以后霍氏所有设计项目，都由你来主导。”
苏挽的指尖在发抖。
她想起项目书里那句“设计费按市场最高价的120%结算”，想起他替她贴塑封的奖状，想起他煮面时系着的印着小熊的围裙。
“你认真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像十二岁那年，她抱着发高热的弟弟冲进医院，护士说“手术费还差三百”时的害怕。
霍明砚替她别好胸针，指尖在她锁骨处逗留了半秒。
“我说过，你偷走了我的心，就得负责到底。”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当初签契约时，我以为是各取所需。现在才明白——”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我早就在等你，等你走进霍家，等你让那栋空了二十年的老房子，有了烟火气。”
“苏设计师！看这边！”
“霍总！和设计师合个影吧！”
此起彼伏的呼喊里，苏挽突然笑了。
她想起昨夜霍明砚翻她的设计稿，指着一张奶茶包装问：“这个沈清，总给你发红包？”她点头：“她创业时没钱，我帮她改了三版logo，现在她要开全国连锁了。”
“苏挽！”
熟悉的女声穿透人群。
沈清抱着个粉色奶茶杯挤过来，杯身印着苏挽设计的“奶泡小熊”logo，正冲着镜头比耶。
“我带了新品！”她把奶茶塞进苏挽手里，又给了她个熊抱，“要不是你当初说‘logo要让阿姨看了想给孙子买，年轻人看了想发朋友圈’，我们哪能开到现在？”
霍雨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举着手机拍个不停：“姐，你这谦虚劲儿，我都动哭了。”她戳了戳沈清的奶茶杯，“这杯算我投资的啊，回头分我两成——”
“去去去，小财迷。”沈清笑骂，又转向霍明砚，“霍总，我们苏挽可金贵着呢，您得好好护着——”
“放心。”霍明砚望着苏挽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我护她一辈子。”
掌声、欢呼、相机的咔嚓声里，陈启缩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
他捏碎了刚买的香槟杯，玻璃碴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手机屏幕在他眼前亮起，他盯着苏挽被霍明砚护在怀里的照片，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动：
“苏挽不过是借势上位罢了！”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听见外面传来更热烈的欢呼。
陈启抹了把脸上的血，扯出个扭曲的笑——好戏，才刚开始。
陈启的拇指重重砸在发送键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眼底猩红。
他等着看评论区掀起腥风血雨，指节却在看到第一条回复时猛地蜷缩——“苏设计师为沈氏奶茶设计的标志，我们小区老人都能哼出宣传语，这能叫借势？”
第二条是行业大V的转发：“刚查看了霍氏春季高级定制评审记录，苏挽方案中的用户画像分析精确到了不同年龄段的色彩偏好，这样的水平，我就算当导师都要打满分。”
第三条首接带上了定位：“本人是苏挽的前同事，她当年为了修改客户方案在公司睡了三天，现在说她靠男人？您配吗？”
手机在掌心震动得发烫，陈启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里的玻璃碴。
他看见“霍氏集团”官微突然转发了红毯现场视频，配文：“霍氏设计总监苏挽，用实力定义‘专属’。”评论区瞬间被“霍总看嫂子的眼神我能嗑十年”“设计师和总裁的双向成就太好哭”刷屏。
“啪！”
陈启把手机砸在消防通道的墙上。
碎屏的蓝光里，他望着掌心渗血的伤口，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茶水间看见苏挽蹲在地上捡撒落的泡面——那时他以为这就是她的全部，却没料到她蹲下去是为了把最后半包面塞给保洁阿姨的孙子。
“叮——”
墙面反光里映出消防门的倒影，陈启听见外面传来服务员的脚步声，突然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装。
他弯腰捡起碎成蛛网的手机，指腹蹭过苏挽被霍明砚护在怀里的照片，喉咙里滚出一声笑。
这次不是扭曲的，是彻底认输的，带着血腥味的笑。
宴会厅的水晶灯在头顶流转成星河。
苏挽望着餐桌中央那束香槟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像霍老夫人刚才握她手时，指腹的温度。
“姐！”霍明泽举着红酒杯挤过来，袖口的袖扣和霍明砚如出一辙，“我哥说你是霍家新顶梁柱，我举双手赞成——上周你为霍氏童装设计的兔子徽章，生产线都加了三次班！”
苏挽被他说得耳尖发烫，刚要接话，面前突然多了个青瓷碗。
霍明砚屈指敲了敲碗沿，舀起的竹荪汤还冒着细白的热气：“先喝这个，刚才吃了两块鹅肝，胃要抗议了。”
“明泽别闹。”霍雨晴从另一侧探出头，手里的手机还停在霍氏官微页面，“姐是顶梁柱，哥就是顶梁柱的承重墙——你看他刚才给姐别胸针的样子，比给霍氏签十亿合同还认真。”
满桌人哄笑起来。
苏挽低头喝汤，汤里的菌菇鲜得她鼻尖泛酸。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老房子煮泡面，霍明砚端着砂锅进来时，蒸汽模糊了他的镜片：“我查过，你弟弟手术需要高蛋白饮食，以后……我让厨房多做。”
“小挽。”霍老夫人放下银勺，眼角的皱纹里满是笑意，“明砚说你总嫌厨房菜太油腻？”
苏挽的筷子顿在半空。
她确实总趁人不注意把红烧肉拨到霍明砚碗里，却没想到会被老人看在眼里。
正慌乱着，霍明砚的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手背：“奶奶说要改菜单，我替你应了——明早开始，厨房备两荤两素一汤，清淡的那套归你。”
“还是明砚细心。”霍老夫人拍了拍苏挽的手背，“我们小挽啊，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什么都在意。”
夜色渐深时，苏挽跟着霍明砚走到阳台。
风掀起她的裙摆，远处的霓虹灯海在她眼底晃成一片碎钻。
她望着楼下的喷泉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你还记得我偷偷接私活那天吗？”
霍明砚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珍珠发夹上。
那天他在监控里看见她蹲在奶茶店后厨改标志，额角沾着奶泡，手机屏幕亮着弟弟的住院缴费通知。
“怎么会不记得？”他低笑一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我站在店外看了二十分钟，看你和沈清争论‘小熊耳朵要圆一点还是尖一点’，看你把客户多给的五百块塞回她包里。”
苏挽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想起那天回家时，玄关的暖光里摆着保温桶，霍明砚坐在沙发上翻她的设计稿，头也不抬：“私活可以接，但得让霍氏法务审合同——他们坑了你两成设计费。”
“谢谢你。”她轻声说，“谢谢你没逼我做霍太太，而是让我做苏挽。”
霍明砚垂眸吻了吻她发顶。
远处不知谁家放起烟花，橙红的光映得他眼尾泛红：“我早就说过，你偷走了我的心，就得负责到底。”
夜风卷着花香涌进阳台。
苏挽摸着腕上的玉镯，忽然听见楼下厨房传来动静——张妈大概又在准备宵夜了。
她想起这两天总在厨房看见小份的清炒时蔬，想起霍明砚今早端着小米粥敲她房门：“厨房新学的，你尝尝合不合口。”
“饿不饿？”霍明砚的声音带着烟火气，“我让张妈煮碗酒酿圆子？”
苏挽刚要答应，肚子却先“咕噜”叫了一声。
两人相视而笑时，她瞥见厨房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她抱着发烧的弟弟敲开邻居家的门，阿姨端来的那碗热汤面。
